有些诗正在离我们远去。它不再关心这土地和土地上面的故事,它们用似是而非的深奥掩饰浅薄和贫乏。当严肃和诚实变成遥远的事实的时候,人们对这些诗冷淡便是自然而然的。
对于写诗的人来说,受众的冷淡是一场灾难。遗憾的是那些沉溺于自恋的人们并未觉察到这一悲剧的事实。他们一味地写那些遥远而又空玄的诗。假设的、未能兑现的未来的承诺使他们执迷不悟,他们在孤独和寂寞中变得固执了。他们并不拷问自己,只是一味地抱怨别人。这就造成了一种循环:受众因他们的与己无关而冷淡;他们因这种冷淡而更为与世隔绝。新诗自八十年代以来的进步有时共睹。这一时期的实践和论争把中国新诗的整体水平大大推进了。它使所有的写作者获得广一个艰难的起跑线,所有成熟的和不成熟的写作者,必须无一例外地置身于这个起点进行竞技。高水平的赛事产生的优胜者当然也是高水平的。
但世上的事也许就是这样,越是大跨度的向前,存在的社纪留言问题也就非常地突出新宇在前十年的进步并不能抵消它在十年中枳攒十来的效应:对当赭的诗感到失望的木仅有曾经反对过新诗潮。而现在还在死守同有观念的那些人,而包括主张对新诗宽荇和变革、并!坚定地为新诗的现代化呼吁的更多的人。他门面对那些对自己、对别人都是言不及义的诗,失望之余不得不加以拒绝。
我感到有时读诗使人痛苦。不是因为那诗写的是痛苦,而仅仅因为它与痛苦无关,也与欢乐无关,或者说它与我们的心情和感受无关。我们无法进入诗人的世界。那里的形象和意象拒人于门外。那些宣称不为今天也不为明天写作的人应挡明白。要是他们的诗连今天的人都感到失望,很难想象会让后人欣赏。声称只为未来写诗而对现实连看上一眼也不愿的人总让人怀疑他的诗的可碌性。
这一看法,是有感于当前诗歌的通病而发,并不是对当前诗歌所已达到或未曾达到的总的评价。货实上,八十年代以来的诗歌创造了一个时代的辉煌,这意思前面已说过了。我们现在需要一神勇气面对新诗探索前进中的歧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