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李貌没有去。
第二天晚上也没有去。
第三天晚上和第四天晚上,李貌都没有去。
但李貌的心,却像是被阿香紧紧地攥在了手心里,像是被阿香串在了一根细细的绳子上,就像串着一只小蚂蚱,然后吊荡在一堆熊熊的大火旁,随时都要被烤焦的样子。第一天晚上,小香的妈妈想跟他要一次,她把自己的裤带都解开了,可他不给,动都不去动她。第二天晚上,小香的妈妈又给了他一次提示,可他还是没有理她。第三天晚上,小香的妈妈受不了了,她干脆先把自己脱光了,可他还是推开了她。他说我有点不舒服。妻子说你怎么啦,是头疼吗?他便顺着说是,而且疼得有点难受。然后顺势又抓起了头来。妻子的手便落在他的脑门上,然后又摸在了自己的脑门上,她发现两个脑门的热是一样的,便说你的头没有发热。他说你不懂。又说我自己头疼我自己不知道吗?妻子顿时就发愣了,最后只好悻悻地则过身,自己冷冷地睡去了。
那几天,他最怕的就是在路上遇见她,就连夜里应该去的一些家访,都被他心慌意乱地免掉了。但阿香却没有这样就放过他。几天后的一天中午,她忍不住就跑到了学校的窗户下,她当然还是蹲在那棵树蔸蔸的边上,依旧是一副是来看树的老样子。那些树芽芽已经不再是原来的芽芽了,它们在春雨的温暖中已经增多不少。她说:“你一直都没有去,是吗?”
他却不想承认这样的事实,他怕她会因此而死死地缠住他,让他给她说道理。他知道,他的道理是说服不了她的,他的道理在她那里都是成不了道理的,尽管他觉得她的道理也没有道理。他于是对她说:“我去了。”
“你没去!”
“我不骗你,我是去家访回来时路过的。”
她想了想,似乎相信了他:“你不敢进?”
“我推了,我推不开。”
“不可能。我试过的,一推就推开了。”
“可能是他又关上了,他不会让你这样做的。”
他的话虽然都是胡编的,但他的心却是明显的,他希望她还是把这个念头打掉的好,那样对他或者对她都有好处,尤其是对他,否则,他的心会永远的被她悬吊在一丛熊熊燃烧着的大火上,他觉得他就是那只蚂蚱了,那只被她吊在大火顶上的小蚂蚱,一不小心就会被烧掉了翅膀,烧焦了身子,烧得焦头烂额。他不愿意成为那样的一只蚂蚱。可她却不去理会他的话,她说:“那今天晚上,你再去,我不相信推不开。”
“算了吧,人家不高兴就不要逼人家了。”
“我逼谁?你说我是在逼你吗?”
“不,我说的是他。”
“那我可以跟他再谈一谈。你去你的,你不用怕。我就要一次,只要有一次我就够了。我只要一次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