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祸福无依

“阿成哥，听说你要走了”一个脸带“雨花”的少女哽咽着问道。“恩，魏姐已经认了，明天回老家拜祭祖宗”，张成看着委屈的少女，心像被刀割一样。想回头，但还是忍住了。这时已经是这样了，反悔胡老爷子也不会答应，还无端的被看轻，做人要有骨气、傲气。“我是无所不能的，我要带三尺长剑创属于自己的天下”，张成心中默默的鼓舞着自己。“妍儿，心中憋屈就好好哭它一场，哭它个昏天黑地，哭它个天翻地覆……”，张成只能想办法尽量发泄一下心中的憋屈，总憋在心里不是回事。小女孩还算坚强，完全不像之前的那样柔弱。挥一挥轻柔的衣袖，不留下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那我等你回来，但时间不要太长啊！不然母亲可能就要……”，听着少女痴痴的话语，张成心如刀割。“我还会回来的……”，这是张成离开胡府前对胡妍的一个诺言。张成回头看了眼远处的城墙，毅然决然的转移了那模糊的视线，看着前方未知的路途，有点伤感。突然离开自己唯一担忧的女孩，探索未知的路途，有点担忧。但张成自始至终认为路还是要自己来走，人不能过的太安逸，那样会腐化堕落的。张成前世就是这样认为的，不然他也不会想着回老家找创业的路子，只不过今生继承了前世的思想。“少爷，小姐(指魏娟)请你过去”，刚成为张成下人的张铁回来禀报。张成看着铁牛和狗蛋，这两个可怜的孩子，现在也差不多十四五岁。七八岁时家乡遭灾流落到胡府，成为胡府备用下人。自前天跟了张成之后，张成看他们俩个没有正式的名字，就给他们起了个名字，都随自己的姓氏，铁牛叫张铁(字衡志)，狗蛋叫张全(字忠信)，这个时代只要是个读书人都有字，张成算是顺应时代潮流，顺便给他们把字取了，虽然还未及冠(成年)，而自己的字则是（益飞），梦想与理想同在。张成迈着沉重的步子来到了魏娟的客房，看着祸水级别的新任“姐姐”，张成尽量压制着心里的冲动，谁让他心理年龄超过了20呢？而且还知道男女之事，销魂、蚀骨。“娟儿，你也走了一天的路了，晚上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路呢”。张成并不认为一个涉世不深女子有什么事情是要询问的，只要男人做决定就行了。魏娟看着张成白皙脸庞，看不出丝毫感情，不知道是心机太深隐藏的太好，还是那种无拘束的思想引导了他。但是她可是明白的，张成并没拿自己当他的姐姐。“你是要离开了吗？准备把我仍那边”，魏娟毕竟是在胡府呆了一段时间，有点敏感，也有点心机，虽说现在说的不是时候，但他还是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这事迟早要解决的，早说早有底，不然心里会慌的。“恩，娟儿，你这是怎么了”。张成为之一震。随即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这……”看着魏娟紧张而又尴尬的状态，张成有点好笑。张成也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之后想明白他说的意思。能不好笑吗？居然认为自己要把她卖了，这不是瞎扯淡吗。张成看着魏娟，看的魏娟有点不自然。笑道：“我准备把娟儿买过来给我暖床呢？怎么会舍得卖了呢”。张成这玩笑可开的大了，形式认了魏娟“姐姐”，虽然张成不在乎，但魏娟在乎，世人的眼光也不是可以完全忽视的，毕竟你还要跟别人交往，自己的名声可败坏不得。魏娟尴尬的笑了笑，既然知道不是要把自己给卖了，那就放心多了。张成不叫自己“姐姐”，魏娟也没办法，总不能自己强迫他吧！其实张成是看着这美女养眼，调侃她的，自己岁数比他大，他可没那种装嫩的想法。看着那精致的脸蛋，张成觉得有必要把那层姐弟关系给解除了，但目前还不行，要让她能留在自己身边又不会尴尬，只有姐弟关系最恰当。张成没把她当姐姐，但魏娟可不一定，她可是存在那种想法的。张成看着美艳的魏娟，觉得还是赶紧离开的好。已经把彼此之间的芥蒂化解了，还是回去安安稳稳的想想自己的路该怎么走。“娟儿，要是没事，那我向回去了，有事叫我，就在隔壁”。看着走出去的张成，魏娟陷入了沉思，不知道跟着他是福还是祸，没有安定的生活，没有安全的保障，没有充足食物，没有华美的衣服……，什么都没有，一切都得自己来创造。魏娟失眠了，张成也失眠了，魏娟想的是以后的生活，张成却想的是魏娟美艳脸庞，娇媚的身姿。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却在考虑着对方应该考虑的问题，实在有点不务正业。天还是亮了，张成是被魏娟叫醒的。最终张成还是起来了，赖床是前世的习惯，但不能是今生的标准。魏娟看着这个比以前还纨绔的张大公子，突然有点绝望，不知道什么原因使她有点悲观，可能是朝不保夕的生活吧！张成洗漱完回头瞧了眼发呆的女子，不免心生感慨！以前是别人照顾她、伺候她，现在却变了，而是魏娟来照顾自己，一切有点不适应了，即使对生活的，也是对精神的。思想上的独立，在这个“太平盛世”太不容易了，那只能是思想上的奴隶，否则只能用实力来捍卫自己思想上的独立。“哎、哎……，醒醒，别犯花痴了。”张成只能用玩笑的方式来缓解自己的压力，在这两个月的时间也不是白呆的。由于思想的大条，做法行为怪异，没少受罚。虽然自己想反抗，却始终被胡老爷子的威势压下去了，身上还留着鞭笞的痕迹呢。自那以后很少在大人面前说怪话了，遇事多想，就能想明白其中的关窍。张成也算想明白了，**是一大原因。早饭端到了张成的客房，一行五人堵在张成客房。张铁跟张全是个闷葫芦，虽然体格雄壮，但之前的胡府完全是以护院的标准来培养他们，故而话语较少。张成虽然很想跟他们一起吃早饭，但这根深蒂固的思想是无法改变的，十四五岁思想已经形成，可见这个时代思想拘束，以及高压的作用，主仆有别。看着四人希冀的眼神，张成只能下命令了。为什么呢，他们在等自己的吩咐。“衡志、忠信，你们俩人去衡志的客房用饭，小玉你就在那边用饭，张成指了下旁边的桌椅。”张成说完之后看着他三个，意思是还有疑问吗？“少爷，您吃，我们就在外面守着”，说话的是张铁跟张全，他们吃习惯了大锅饭，习惯了主人先吃，这时突然改变，有点破天荒。虽然他们也想吃好的，可没那个资格，因为他们人生目标的定位就是护院的护师。张成看着这两个憨厚的小子，不知道该怎么说，就以自己的性格绝对不适合在这个时代生存，迟早会被人民大众的涂抹水淹死。这一点张成是深信不疑的，他还清醒的记得前世，自鸦片战争后，中原大地上演了一部百年思想大战(1840年－1949年),中西思想的大对撞，最终以无产阶级的思想获胜而完结。但就是这百年的思想战争让国人认清了世界，从此开始走向了世界，但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张成想了想还是让自己尽快适应这个时代，那样才能活下去。他一个人根本就不能扭转这个时代的大环境，只能聚集一大批跟自己有着同样思想的人才能完成，但那也不一定成功。“衡志、忠信，你们也知道我现在的状况，有点落魄，是吧！”张成一点也不隐瞒，直言无悔。况且这也是摆在明面在上的。“少爷……”，张成本来想听听他们心里怎么想的，可等了半天就听到了这两字。他算是明白了，这两个憨厚的小子就是个吃亏的主，有什么都憋在心里，怪不得刘管家没怎么墨迹就把这个两人给自己了。寡言少语很容易遭到别人的排挤，但这种人一般都是实诚人，跟定了主人，主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主。张成也不想现在为难他们了，找到落脚地再好好培养培养，指不定会是两个忠贞的好帮手。那就不能亏待他们，性子直，想事情也比较表面化，那就顺着他们的性子吧！张成如是想。“好了，你们也别这个那个的了，你们现在就去吃早餐，完了还要赶路呢。”“是，少爷”，张铁、张全低着头应了一声就出去了。“你也坐那边吃点，这边我们自己动手就可以了”。张成面带微笑，和颜悦色，使得小玉感受到了不一样的下人，虽然她在胡府事下人的身份，但毕竟在府中的地位不一样，颇有点小家碧玉的气质，张成看的痴迷，说话也没那么霸气了。“是，少爷”。小玉怯生生的看着张成，看他不像在说胡话，也没敢反驳，迈着轻盈的小步走向了旁边的小桌。她还没摸透张成的脾气，有点拘谨。看着那英俊的少年，小玉心里有点忐忑，怎么说呢。就是张成跟她心里的世俗观念有点格格不入，又有点纨绔，怕自己遭主子惩罚，虽然她在胡老爷子身边做事，但每当胡老爷子脾气不顺时，她还是小心翼翼的。小玉回到一边坐下，始终没敢动筷子。张成、魏娟边说边吃，但魏娟始终以“食不语”的理念来对待生活。张成问一句，她说一句，也不过多的说话，更别说提出话题了，张成说了几句，自觉闭嘴吃饭了。吃完后，看到小玉还在那墨迹，张成有点气馁，这人的思想还真他娘的难以改变啊！“娟儿，你负责把她搞定，我先出去，在外面等你们”。张成说这话，还瞥了眼还在一边坐着的小玉。张成走出客房，在外面看了眼马厩的矮脚马，心里也有点憋屈，他是实在没办法，地头不熟，社会地位不高，能弄到这样的马匹已经不错了，但他还是感觉世道的不公，满清对马匹的控制太严，好点的马匹根本弄不到，就说弄到了也怕带来灾祸。这是他买马的时候听到的，也是自己想到的。就这两匹马加马车就花了张成不少钱，但也没办法，总不能走着赶路吧！连自己都不知道去哪落脚，无根的飘萍，有点落寞，也有点孤僻。张成收回了茫茫无际的思绪，回到了飘萍的开始，茫茫无际的开始。“衡志，你先去套车，顺便看看马匹吃好了没，等会就要赶路了。忠信，你去把娟儿收拾好的行李装车，等下你们俩赶车”。张成看见张铁、张全下来之后，毫不犹豫的下了自己的命令。而张成房间内又是另一番情景，看上去很伤感。这时一位梳着少妇发式的女子向着一个少女发式的女子说话，“小玉，我知道你心里也在怨恨阿成，就这样飘忽不定生活不是我们女人想要的，但现在木已成舟，他就是你的主人，我们应该学会认命，万一哪天你真惹恼他了，他把你卖了，这也是有可能的”。张成没想到这两个女人对他可是有怨气呢，这也怪张成社会经验、勾心斗角的技术不过硬呢。人家小日子过得好好地，虽然你把他们的卖身契都烧了，但这不是你想给她自由，她就一定会接受你的自由的时代啊！这个时代是不允许的。明明是好心，也有自己的小算盘，但在她们眼里，张成做了一件实实在在的错事。谁都想要安稳的生活，只要允许，有口吃的、穿的，她们是不会离开那个舒适区的(胡府)。“是，小姐”，小玉啜泣声停下，用手绢插了插脸颊，红红透透的，看上去楚楚动人，也有点委屈。毕竟他跟张成接触的不多，心里想得多。“快把早饭吃了吧！等下还要赶路，路上肚子饿了，可没有这样的吃食了”。魏娟嘱咐着这个心里憋屈的小女孩，没几下小玉就扒完了了桌子上的饭食，还给自己补了点淡妆，免得被张成看出哭过。“驾、驾……”，一辆双匹马牵引的马车缓缓迈步往前，驾车的是两个壮士的青年。瞬间即淹没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车里的主人则显得有点落寞，不知道该驶往何方，脚下的路该怎么走。只是他们不知道后面一群不知名的客人尾随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