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借钱要人

屋里静悄悄的，就连房间内掉个针也可以听得清清楚楚。不是房间内没人，而是胡老爷子刚刚发了一通大火，胡浩吓得那是大气不敢喘，胡楷虽说好点，但在老爷子面前那也是唯唯诺诺。最近胡老爷子那个火啊！真想把自己这个儿子给杖毙，以前还觉得这个二儿子是个精明的人，没想到竟然会做这么愚蠢之极的事情，把自己的脸都给丢尽了。面子丢了，还可以赚回来，名声败坏了，那可就让祖宗蒙羞啊！百死也不得其恕。看着自家二儿子把胡家名声都给败坏了，胡老爷子感慨生子不“慎”呢。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一脸的怒气。你说你跟他有怨，你尽可以找其他的谣言，像偷东西了，跟某个丫鬟怎么了的，就是不能找他跟女主人的谣言。聪明的人最起码找点靠谱的谣言，起码能经得起推敲。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能对女主人做什么，这不是惹人怀疑吗，如果让外面人知道了是主人放的谣言，那可就大条了。有给别人戴绿帽的，可没有人自己给自己找绿帽戴啊。哎，这个笨蛋，笨的离奇，笨的可爱。一世英明全在今朝丧失殆尽，毁的那个彻底。胡老爷子叹着气沉思着。胡楷看着老爷子怒气消减了点，只能打破房间内的沉寂。那就是要解决问题，不然谣言传出去那可就坏了。就因为谣言，府里已经杖毙了好几个多嘴的奴才，总算把谣言给暂时压制住了。但只要有人那就不是简单的问题了，必须根除。“父亲，二弟也是一时糊涂，事情已经出了，就必须尽快解决，不能拖延太久”。胡楷也是一脸的愁容，谁让他是胡家长子呢！胡家就是一个共同体，少不了胡楷，也不可能少了胡浩，当然更少不了胡家的主人胡老爷子，只是胡恒年小，胡妍又是女孩子，也就被忽略了。“父亲，大哥说的是，要不把他给赶出府吧！让大哥把那个小妾(谣言中的女主人)给休了”，胡浩提心吊胆的说着自己的想法，他还是比较急于解决此事，不管什么办法，只要过去了，胡老爷子就不能以此为借口找自己的不是了。“二弟，你别胡说八道，这不是落人口实吗”，胡楷知道自己弟弟做的事，可不想休了那个天仙似的小妾，她才十八岁呢。那脸蛋柔嫩极了，皮肤跟羊脂玉似的。听完老二的话那是立马反击，说话也就不那么客气了。胡楷可是恨极了胡浩，事情出了，还要自己担着绿帽子的名声。如果真休了，那不是坐实了自己就是个王八吗？不对，是受害人。其实胡浩也是嫉妒自己兄长有个貌美如花的小妾，吃不到，心里又痒。只好出此下策，把她的名声给败了，自己好下手。“吵什么，都给我闭嘴，吵能解决问题吗”胡老爷子发话了。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儿子，那是一肚子的火。但想想，还是事情过了之后再说，这会儿要做的事，那是把谣言影响给降到最低。胡老爷子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但他必须给儿子一个警告，不是什么话到嘴边就能说的，要思量说完之后的所产生的结果。给了儿子压力，也要让他们施展解决事情的能力，不能总让自己这把老骨头来解决问题吧！深呼吸，算是把憋在肚子里的气给弄出去了。回头看了眼两个儿子，总算没有白痴到顶，知道想办法解决事情了。“都说说，这事该怎么处理好”，老爷子意思可不是光处理了就行，还要处理好，圆满解决，不能拖泥带水。“父亲，应该把那个小子跟女人赶出府，眼不见为净，再给府里下人发点赏钱堵住他们的嘴”。胡浩还是打着自己的小九九，那是念念不忘。提前把自己的意见说出来，那是占着先手了，老大如果不能提出什么好主意，那我就不客气了。“父亲，二弟这主意不行，只要小娟出了府门，那不是……，不是“泥巴”也是“泥巴”了”。胡楷说话还是比较中听的。胡楷可是文明人，那个shi字还是说不出来的，还是零时找了个词给替代了。但话糙理不糙，事实就是这么个理。反应太大，别人容易误解，反应太小，别人又认为自己窝囊。怎么说怎么有理，就看能不没能做的恰到好处了。别人只是看笑话的，或是茶余饭后拿来取乐，但你处理好了，别人拿出此事，那就是他愚蠢、狭隘，怎么说都不为过。“那你说，该怎么办。”老爷子还是希望这个长子能给自己说出合理方案，长点门面的，这个二儿子让自己失望极了。胡楷那也是没办法，但此事涉及门风，不得不慎重考虑，尤其是自己的脸面，他还想在衙门多干几年呢。不想因为此事被万知府给看扁了，那就是不能让自己成为天水府一带的笑柄。前思后想，还是舍弃的好。“父亲，娟儿进府有一年了，也没有生下一儿半女的，“无出”之罪应该是可以的(就是没有生下孩子的罪)，但这种时候休了，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明着告诉别人谣言是真的吗”。胡楷的意思胡老爷子也懂，但不能不做表示啊！你可以不做处理，继续流传，等到人都知道了那就自然停止了。但胡家丢不起那个人。就是张翼飞所在前世不在乎，但家里还要面对左邻右舍的，脸上无光。谣言止于智者，但智者并不见得就会为你陈诉“冤屈”，指不定他会取笑与你呢。一旦你无所作为时，那你的利益团体可能就会分裂，形不成有效的团结，那你就有可能被别的利益团体分割包围，分而食之。虽然有点夸大，并不一定会存在，但你遇到难事就屈服，等形成习惯，脸皮厚了，势力弱了，智者就来给跟你分摊担子了。所以一切都要防患于未然，一切的一切就是为了自己的威望、利益。并不是那些无关的敌视。敌视是任何时候都存在的，就要看你能不能震住敌视你的人，让他不敢妄动，或是慑服他。“老爷，阿成找你”，胡老爷子正想事呢，刘总管进来禀报。“今天谁也不见，没有重要事不要再来禀报了，你看着办”。胡老爷子那是憋着一口气，刚刚发泄完，又被刘总管给惹起来了。见来人是刘进(字出尘)，就忍下去了。本来人老了，见识多了，就是遇上生气的事也不会让别人看出来。但这个二儿子太让自己失望了，有点失态。吩咐完刘进，胡老爷子挥了挥手，让刘进下去。“老爷，阿成说‘有办法将此事的影响变得最小，甚至无声无息’”，刘总管也是精明之人，进来没说明白就已经后悔了，那还敢再兜圈子。很直白的告诉胡老爷子，阿成有办法处理好此事。“他有什么办法，别是蒙人的”，说话的自然是跟张成有怨的胡浩。“父亲，要不让阿成进来说说”,胡楷可不像他二弟，不管是白猫还是黑猫，只要抓住老鼠就是好猫。虽然是个吏，但毕竟官场还是练人的好地方，做事具有目的性，知道事急从权。看着自己那个二弟，真想一脚踹出去，想的是什么办法么，而且到现在了还想着整张成。脑袋秀逗了，对他彻底无语啊！“让他进来吧！”，胡老爷子坐在主位上，看着不争气的二儿子，颇为无奈。“阿成，今天怎么想起行礼了，总算开窍了”，胡浩看到张成给老爷子行礼，调侃的语气十足，又有点责难。张成又给胡楷兄弟俩见了个礼，回道：“哦，就是最近看到老爷和兄长为这谣言劳累，而心中有愧啊！本来事情涉及到我，应该挺身而出，维护胡家的，但无奈此事太过荒唐，一个12岁的孩子能对魏氏(魏娟，胡楷小妾，谣言中的女猪脚)做什么，倒是二哥你，风流倜傥，天资过人，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啊！仁者无敌，我看应该是二哥无敌”。“张成，你不知好歹，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就要抡起手扇过去，但被老爷子给制止了。胡老爷子听着张成的话，心里正舒坦着呢，但张成话锋一转，把心知肚明的事给说出来了，那就大条了。没说明白，大家可以装糊涂，彼此脸面都好过点。但张成挑明了，那就不是互相可以谅解了，至少胡楷对胡浩就是一肚子气。张成本来也不想说的，但没忍住啊！毕竟年少，“忍”术还没练到家。话一出口，心知成了胡家敌视对象，是不离开也不行了。胡老爷子看着张成，没说一句话，那是心中有恨，养“婿”不慎啊！看了眼气的“猴跳”的胡浩，抬了抬手。胡浩只能退下去，他还不敢在老爷子面前放肆。“阿成，你有什么想法呢，不妨说说，让你二哥长长见识”。听着胡老爷子的话，张成明白老爷子生自己气了，但没办法，覆水难收，说出去的话，就像那滔滔大浪冲击着在座的每一个人。张成看了眼周围，知道今天这话算是把胡家人给得罪了，以后还是走远点的好，免得里外难受，毕竟胡妍还是胡家女。“是，老爷”。顿了顿，张成整理了一下思绪，很快恢复常态，态势不能弱。“我这个方法是牺牲了自己，所以我有个条件”。张成想了想还是提出了自己的条件，不然自己离开后没办法生活，“先小人后君子”可是后世经典。但就是他的这一举动，差点惹恼了胡老爷子。胡老爷子看着这个不大的小子，有点恼。你怎么不说在家白吃白住了12年呢，还提条件，郁闷归郁闷，但事情还得做。胡老爷子喝了口茶，提了提神，算是为自己压压火吧！“恩，是吗？那先把条件说下”，胡老爷子怪怪的口气让张成有种阴森森的感觉。“老爷，我想借三千两白银，还有就是要铁牛跟狗蛋俩兄弟，还有……，还有就是我想把小玉姑娘带走”，张成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要求说出来了，事已至此说跟不说一样，没必要感觉惭愧的，只能以后想办法报答。但是张成没考虑到一个问题，那就是银价的问题，乾隆时期银子很值钱的，一两差不多等于现在的200~300元，胡老爷子虽说有点钱，但也不能这么给。最后他还是决定给张成一百两，而不是借张成三千两。张成想了想，还是多争取点以后好过点，没钱的日子可不好过，他完全被电剧给误导了，认为老爷子抠门，就多争取了点——三百两，就这还是他死皮赖脸得来的，但这也把胡老爷子给惹恼了，有点怨恨，虽然张成没看到老爷子怨恨的眼神，但它是实实在在存在的。“怎么，你想离开这里。难道府里待你不好吗？还是你认为府里亏待了你？”“都不是，要解决这次的影响，必须要有人来承担主要责任，”张成顿了下回答道：“我是最适合的。”“好，那就这么定了。说你的办法”，胡老爷子最后经过深思还是答应了，养了十几年的小子还是“吃里扒外型”的，能叫自己怎么办。只能痛痛快快的答应了，免得伤感。“父亲，你怎么能答应呢！这小子白吃白住，到头来还是个白眼狼，那不是太便宜他了吗？应该把他卖了当奴隶去”胡浩恶狠狠的道。“你给我闭嘴”。胡老爷子瞪了眼胡浩，又说道：“阿成，你在府也待了十多年了，出去的时候拿点钱也是应该的，就当我给你的吧！不是借，你也不用还”。胡老爷子还是认为给比借好，面子上好受点。“老爷，就是我离开胡府后会用到钱，以后会还回来的”。张成还是拒绝了，他可不想被胡老爷子误解为贪财之辈，说清楚比较好。“那也行，你看着办，怎么处理都随你”。胡老爷子说完之后松了口气，不管是不是忽悠自己，有心就行，至少还没让自己失望透顶，但怨恨可没减少多少，谁让张成是来胁迫自己的。“老爷，各位兄长，只有我认魏氏为姐，带着她回家祭祖，拜认父母，才能化解此事。还有就是我会离开胡府，那过段时间谣言就会“无疾而终”吧。同时我们两个以姐弟相称，别人也就说不出什么了，再者淡出别人的视线，也就是从源头上消灭”。胡老爷子听了张成的注意，点了点头。慢慢的品着茶，想着……“你们看怎么样”，品完了茶厚，胡老爷子向着两个儿子开口问道。“父亲，我看可行”，胡楷的回答很直白，认可了此意。胡老爷子看了眼胡浩，又转过去了，对着张成说道：“方法还行，通知全府，那你就大大方方的认娟儿为姐姐，明天就回家祭祖吧！”“是，老爷”，张成回道，一脸的正气。“你们先下去吧！我休息会儿”。胡老爷子看着几人退出去后，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了，看了眼张成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拍了拍疲惫的身体，想向卧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