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宁颔首:“正是,追着鬼色哭这条线索循去,不愁找不到仙医。”
古稼获抿了口玫瑰茶,反驳:“夏大夫,你是不是把找人想得太过容易了?我们平民百姓的哪来那么多的时间、财力与精力去茫茫人海里捞一个仙医?你们都说他二十年没出现了,人家已经仙逝了也有可能,那个鬼色哭不代表就是相同一个人所做的。”
“古姑娘,你有所不知。那个仙医成名时年仅十五,如今也才三十九岁,正值壮年,仙逝的可能性非常小。”朱子贵接下道,“麻烦的是如何找到仙医的踪迹。当年景仁帝为了救治早夭的凤女,曾于雨天跪在仙医庐前整整三天三夜,最后求了药,凤女却没救回来。景仁帝心慈,倒没有特意为难仙医。但仙医在这事之后自动离开四处云游,四年后再没任何踪迹可循。”
“而鬼色哭,也于三年前绝迹。它又只在倾诺商行专属的药店出售,据传是商行少主亲自谈下的生意,哪怕是药店掌柜的都不知拿药人到底是谁。若是普通人威逼利诱还能撬开嘴,那商行少主却是云城首富百里翼之子百里云骐,寻常手段根本没机会往他身上使。百里翼早年与景仁帝有过一段不浅的缘份,如今虽未成为皇夫,但他在景国的地位堪比王爷,其唯一一子身边自然也是高手林立。”
朱子贵说着说着,神色有些古怪起来:“换作三年前,可以试着与百里云骐交友得到鬼色哭制药者的身份。可惜……那百里云骐自己在三年前中了鬼色哭,一怒之下将药店里最赚钱的鬼色哭悉数毁灭!凡是谈论此事的,皆被他拒之门外。所以以此为线索,难!”
“鬼色哭是什么东西?”聂尧发问。他想弄明白这非常熟悉的到底是什么药。
“专治色鬼的药!”古稼获不怀好意地笑道,“中了鬼色哭,你的命根子会全部烂掉最后变成太监呢。我记得自己存了一瓶,你想不想试试?”
烂掉……命根子?!
聂尧慌忙摇头,面带委屈地喊:“媳妇儿,跟太监在一起是没有未来的,为了你着想,那瓶鬼色哭还是交给我扔掉的好。”这么危险的东西是哪个混蛋弄出来的?别欺负他年纪小不知道!师父的小人书上明明白白地写写画画了命根子对于造孩子的用处。哪怕他现在不想再多几个孩子来闹腾,也不愿摧残自己!都还没成亲洞房呢!
那个百里云骐真惨啊!竟然被自己店里卖的药物给毁了一辈子,可怜喔!这下子肯定是娶不上媳妇儿,就算有了的媳妇儿十成也全跑光啦!
呵呵,真好!只要这么一想,心情就超棒!
不过……刚才脑子里出现的画面是什么意思?为什么鬼色哭的制作过程会突然清晰出现?!
“难办不代表办不到。”夏宁的声音打断聂尧的思索,他那双分外引人注目的右手轻轻拍打着身边的木药箱,语气里透着一种笃定,“朱秀才何不去试试?”
“等等!这家伙与我有关系吗?”聂尧指着一脸冷淡之色的朱子贵,“就算我真的有病,也该是我的媳妇儿来照料柔弱可怜的我啊!是不是,媳妇儿?”聂尧冲着古稼获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那模样,怎么看怎么像只犯傻的狗熊!
古稼获拿出手绢给喝完果汁的古蒙擦了擦嘴,头也不抬道:“念在你年幼无知的份上,我不与你计较称呼这事。不过有件事你必须明白:在这房子里的四个人中,感情与你最深的,只有你最轻视的这个。你不该视他人的关心为无物,学会去理解一件事情的起因吧。”
聂尧热乎乎的胸膛立马被她的平淡无情给击了个寒风呼啸的大窟窿!不被媳妇儿承认地位的他感觉天都塌下来了!
“娘,萌萌喜欢尧尧。”古蒙见状不对连忙扯着古稼获的袖子道,“娘,尧尧没娘,没娘就没有家。娘,尧尧能当萌萌的爹吗?”
一双乌溜溜的黑眼睛里写满了期盼。
聂尧的双眼倏地发亮,同样盛满了期盼之色地望着古稼获。心想:奶娃娃好样的!
朱子贵与夏宁面面相觑间有些哭笑不得。明明上一秒还在谈论着寻找仙医,为什么下一秒就成了是否喜当爹了?这话题歪得够快!
古稼获伸手捏了古蒙的小胖脸一下:“萌萌,爹不是随便捡的。尧尧才六岁,比你大不了多少,你确定这个不是‘哥哥’而是‘爹爹’?喜欢跟他一起玩,可以让他当你的哥哥在家里长住的呀!”
哥哥?爹爹?古蒙有些纠结地想了会儿,发现还是娘亲说的有道理,偷偷地抬起头,冲聂尧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以示歉意。而后捏了块水晶糕啃着,不再吭声。
聂尧对古蒙的立场不坚定非常鄙视,他为重申自己的地位开始显示自己的能力:“媳妇儿,你是不是觉得我年龄小不可靠?”
古稼获挑眉:“你哪里可靠?”一天不知失记几次,身份年龄都不明,哪来的可靠?
“那好,今儿个就让你看看为夫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