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准确的判断是由于喝高了还是故意的,反正当济明说出这么一句听着都有语病的话,既然靠自己,又跟朋友们借钱,并且是在跟家里翻脸后,这让朋友们如何选择。花儿确实在发怒。
那张曾一度让济明欣喜若狂的桌子被花儿掀翻在地,此刻正如同呻吟一般,一条腿已经被热情的请到桌子上面,幸好不是客厅的茶几,要不然这会儿场面的热闹程度肯定不止眼前这般。
济明眯着醉眼看着花儿,狠狠看着,花儿也这般看着济明,静静盯着,在桌子掀翻之后的几秒钟里,屋子里出奇的安静,就像我们经常形容那样,静的可以听见针落地的声音,一切都是那么安静,只有客厅里钟表的秒针还在嚓嚓的走动着。原来静在某些时候,加上场合的烘托可以给人如此恐怖,压抑到难以喘息的感觉,是这么的可怕。
回过头来看这时的两个人,就如同两只斗红了眼的公鸡,济明的衣服上有一滩酒渍,两三片菜叶,挂在济明上衣的下摆上,跟随着济明那因激动而不住抖动的双腿,摇摇欲坠。花儿那边也没有多好,顺着那紧握的拳头有几道血丝,在往外淌着,分不清楚是在掀桌子的时候,被上面碎了的杯碟划伤,还是由于过于用力,指甲在拳心确实没地方待,只好躲进手心的肉里,试图躲过这来的如此突然的争斗波及。
再来看此时两个人的表情,花儿一副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的愤愤状,济明则是一脸我的世界我做主,关丫屁事儿的**相。这个时候的两个人,就像是刚刚结束一场厮杀得不分胜负的争斗,此刻正红着眼睛较着劲儿,试图在下一场的争斗中找回丢失的份儿,此时此刻对于这两只红了眼睛的斗鸡而言,不再有所谓的理智,不再谈啥所谓的友情,一句话:怒发已然冲冠,一切免谈。
济明,星座属性是白羊座,那可是个拥有着一激便怒,兼具很高战斗系数的星座属性啊!可谓遇着干材肯定冒火,遇不到干材还想自燃发威。
花儿也不想想,在济明的眼里,你只要没有招惹到他,咱都可以好说好笑,哪怕他打心底里不鸟你,也不会跟你大动干戈。但如果你做了让济明看得不顺他眼的事儿时,他可不管你是天皇老子,还是身居高官要职的显赫人物,这会儿的你在怒了的济明面前,连被他当个屁放了的资格都没有。
好在济明的怒就如星座分析里介绍的那样,啥时候都是来得快去的也快,当他感受到那一丝从混沌中挣扎出来的清明时,环顾四周,遍地狼籍,已然追悔莫及。花儿斜倚在不远处的墙角,嘴角有些微紫色,可能是累了,也可能是真的喝醉,肯定不是被济明在酒劲儿加怒气上来的时候给干晕啦,因为这会儿的他正呼吸平稳、颇为安详的打着轻鼾,睡着了。
看来刚才的争斗很是精彩啊,只可惜没能拍下来,要不然传网上怎么说也可以狠狠地火上一把。都这种时候了,济明还不忘在心底调笑两句。
济明顾不得查看肿胀的面部有没有花掉,济明认为,看也没用,反正对于自己这张实在拿不出门的脸来说,毁容就相当于整容,倘若最后留了道疤,对于济明来说还真不是件坏事儿,为什么说呢?当然是有根有据,那时候的济明在跟别人胡侃的时候终于可以指着这道疤,骄傲地说:“看到没,这就是爷们实战的见证,这是战利品。”
找来药箱先给花儿将已经松开的拳头给清洗包扎一番,果不其然,这小子刚才果真是生气,手指甲这会儿还嵌在里面不舍得出来呢。
“谁让你小子,平时懒不愿意剪指甲,这下好啦,害苦本大爷了,还得给你包扎。”济明边认真仔细的将整个手包的跟个粽子似地,边不忘老本行的挖苦道。
使出浑身力气将花儿拖到里屋床上安置好,又回到外面收拾整理残局,现在他酒已经醒大半,也再没有丝毫困意,坐在客厅沙发上盯着墙上的时钟,陷入沉思,并没有那种经常在电视或电影里看到的那样,一堆杂乱无章的人、事儿、声音、画面反正可以想象得到的东西充斥济明的脑子,这回的他反而是处于一种难得的空明状态,随着秒针嗒嗒嗒的脚步声,以一种近乎透明化的感觉,就这样在客厅静静地待着,呆着。
忘了啥时候济明开始抽烟的,反正当济明掐掉烟盒里最后一刻燃尽的烟蒂时,已经深夜一点多,对于未来该怎么过,他没有得出任何答案,他也不想再做那无用功,去尝试获得不可能有结论的结果,与其这样,还不如躺床上美美睡上一觉。
进屋躺下,济明习惯性的进入空间,上面已经有几条回复:
*啥情况,给我回个电话。————秀秀
*给利息不借,不谈利息还可以商量。————敬敬
*我电话要停机,马上回电话。
最后这条是老大的留言,济明似乎抓住一棵救命稻草,从床上溜下来,关上卧室门,在客厅拨通了老大的电话。
老大简介:
姓胡,173,在寝室年龄最长,获得老大称号,但在宿舍这个环境里只有老大与小六子,毕竟不敢挨个排,要不然济明可就难以逃脱小三儿的名讳,鉴于这个原因,济明是坚决拥护这条不成文的规定。老大性情温顺,很容易给刚认识的人留下憨中带傻,傻里透憨,假痴不癫的印象,但真正了解的人知道,可爱的老大只有憨劲儿,傻气儿,没有假痴不癫的说法,主要给人误会的原因是:大哥憨得够品,傻得够格。
“大哥,小弟正好有事儿向有求必应的好大哥求助。。。。。”接通电话,没等那边冒出声响,这边就连珠炮似地开始一通溜须拍马。
“打住,别跟我玩虚的,是不是跟家里吵架,想回学校又没有钱?”
“哎呀,我的大哥你太。。。。”还是没等济明说完那边又将济明打断,
“停,没工夫听你那么多废话,就直接回答是或不是?”
济明心里咯噔了一下,这老大是咋地了,跟换了个人似地,莫非,真的是假痴不癫?但济明并没有功夫多想,只得赶快应承“是”。
“卡号发过来,我这就剩两百块钱,到学校后给我先打个电话。”
“恩人呐,我赵济明倘若有来生。。。”电话里传来嘟嘟声,这一切给济明都是陌生的感觉,老大是怎么个情况,认识老大马上就两年,还没见过老大啥时候这么干脆利索,一个字的废话都不愿意多说,真是奇事怪事本就有,今天特别多,先是花儿正好好的喝着酒,突然就掀桌子;再然后就是平时办事儿拖拖拉拉,你不踹他一脚,他就不往前挪一步的老大居然也可以这般如轻装上阵般,奔走如飞,奇了怪了。济明只好对着断掉了的电话接着道“还认你当大哥,是亲的“。
带着马上就要逃脱这个始终无法给自己温馨感的所谓的家的愉悦心情,济明早早爬起来,看看旁边,花儿正如痴如醉睡着,可能是真的高喽!济明没叫醒他,决定自己悄然离去,只留下一张字条:
花儿,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明白你的心思,但你要知道,我确实需要在更广阔的世界翱翔,我不想任何人拴住我前进的脚步,谁也不可以,现在我有这么一个很好的借口,务必要谅解我的感受。等待你我功成名就时再相见时的喜悦。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我会加油,你也要加油
——牙
济明永远没有机会看到,在他推开么离开这里的时候,花儿拿着那张字条无可奈何的表情。
经过四个小时来到SJZ,再伴随绿皮车进行10个小时的摇摆舞步,终于到达这个不知道为啥,连皇帝老儿都中意的地方——CD。
没工夫理会那些任何一个旅游爱好者,都渴望欣赏一下的风景,济明直奔学校方向而去,他明白口袋里已经没有半毛钱,接下来的日子可得完全依靠这双功能不太完善的手来解决啦,他可是一会儿也不舍得耽搁。
济明没有带钥匙,进了校门就给老大打了个电话,想问问他现在在哪儿。
“B栋304。”电话里传来不顾累死累活刚赶到学校的济明。
“为啥啊?你在人家宿舍干啥?”济明颇为疑惑的问道。
“让你来,你就来,费什么话。”又是一顿没得商量的狠话。
“好嘞!”济明也没办法,谁让以后的他要借居在老大的屋檐下过活呢!
走到楼道口,看到老大走了过来,济明还以为是来帮自己拿东西,就顺手递了过去,没想到换来的是他伸过来的那只手,缩回去,又伸出来,并且说道:“把饭卡给我,我去打点儿吃的。”
也罢,就算弄吃的,也算是慰劳方式的一种。
两三分钟后,门被老大气呼呼的踹开,手里拎着一兜馒头,还有一兜好像是菜,花花绿绿。老大坐在床上喘着粗气唠叨着:“咱俩卡里的钱加在一起,就只够打六个馒头,这点咸菜,还是那卖饭的阿姨,看我可怜,索性来了个免费赠送。看来你的到来并不会给我的生活带来丝毫改观,很可能还得分我一杯羹。”
“你的意思是咱俩接下来这一个多月,就这六个馒头外加这点儿咸菜?”济明惊讶的问道。
“那倒不是,还有其他的”大哥款款说着。
“还有啥好吃的?”
“是喝的!”
“嗯?还有酒?”
“想得美,是我刚住进来时买的一桶水,现在还有半桶。”
济明恶狠狠地盯着这些玩意儿,心想自己不会是在做梦吧,怪不得大哥最近性情有点乖张,敢情换做谁吃着这些东西,不发疯那才叫见鬼。
济明嘴里这会儿,不停地重复着:“馒头、咸菜、矿泉水,NND这不是趁俺们病,要俺们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