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六,倘若你执意不愿喝这碗苦药,也无妨,我让红袖辛苦一趟,帮你炼制一些修补内伤的丹药便是了”
见慕六六沉默不语,冷临风误以为她生气了,忙地补充道:“照你方才报的那些药材,你应是想要炼制修复内伤的三品丹药清风玉露丸吧?红袖虽是二品炼药师,但她天赋过人,多准备几分材料,炼制出三品清风玉露丸,胜算还是有七成的!”
他也不知自己今日何故耐心变得这般多了,眼前这女子,不过是区区三面之缘而已。
想不透,便不去想,顺着自己的本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便是了。
岂料,慕六六听到他的话,却摇了摇头。
唇角勾起一抹云淡风轻的笑意,她对冷临风道:“浪费药材是可耻的,还是让红袖姑娘在一旁歇着吧。不就是炼制九花玉露丸么,我自己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
“等一下!”红袖突然大喝了一声,瞪着慕六六的目光就像要冒出火来,咬牙道:“不就是炼制三品清风玉露丸么?我还就不信了,我堂堂二品炼药师会不如你一个毫无内力可言的门外汉!阁主,红袖也想炼,请阁主恩准!”
冷临风微微皱眉,他清楚红袖素来骄傲,但却从未像今日这般任性过。
看这阵势,红袖显然是要跟慕六六杠上了,女人家的心思,他实在揣摩不透,于是,他将目光投向慕六六,这个难题让她去解决吧!
慕六六杏眸凝视着红袖,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即使此刻她穿着里面雪白的中衣,披散开秀发,素颜朝天的坐在床上,但那一身淡定从容的风华却是无法阻挡。
“勇于挑战更高难度的事情,这是值得鼓励的。不如,我们来赌一把,如何?”
她素来低调,也比较懒,更不喜欢惹是生非。
但是现在,她有点恼了。
这个素未谋面的红袖,仗着是二品炼药师的身份,从刚一进门便对自己恶语相向。
又因为冷临风的关系,更是纠缠不休。
躺着也中枪,这可不是慕六六的风格,所以现在,她出招了。
如果是在地球上,熟悉她笑容的人看到她这笑,必定会吓得直打哆嗦。
这是魔鬼的微笑,越是云淡风轻,如天边的浮云,那报复便会来得更为猛烈。
“呵呵,打赌?就你?”红袖的目光在慕六六身上打了个转儿,不怒反笑。
“你是不是不敢?”慕六六好看的娥眉淡淡挑起。
“笑话,我八岁便跟随师父学炼药,有什么不敢的?说吧,赌什么?”红袖很是不屑的冷笑着,她虽傲,但却不傻,相反,她是极其聪明的女子,不仅炼药天赋过人,在打理铺子这块更是得心应手,不然,阁主也不会将京城的百草堂分铺交由她全权打理了。
她从慕六六的话语里,感受到了挑衅,但她不在乎,她有这个自信!
刚巧阁主在,她更要努力去表现一把,让阁主对她刮目相看!
“比试炼药,我赢了,你跟我道歉,并拿出我需要的药材来作为赔偿。”慕六六一字一顿道。
她先前已跟狼牙空间里的那个小气家伙沟通过了,修复内伤需要炼制九花玉露丸,但是之后,因她决计修炼武道,可是这副身子骨自小便没有接受过这方面的启蒙,以至于到如今十六岁了,周身的筋骨都还处于闭合状态。
也就是说,这副身体,早已过了黄金的修炼期,她在破庙里之所以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孙壮三名匪徒,主要还是得益于她在现代的身手。
但那些全都是外家拳脚,并非平川大陆盛行的武道内修。对付一般的宵小之徒不在话下,但遇上真正的武道高手,她就是花拳绣腿,只有受虐的份了。
想要修炼武道,获取更高的成就,她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也是最关键的一件,便是强行突破周身封闭的筋骨。
这,需要借助外力,那个外力,便是一种叫做“洗髓丹”的丹药!
那些丹药材料非常生僻稀罕,仅是靠她一己之力,三年五载恐怕也难以凑齐,但若是红袖和冷临风帮忙,那就容易得多了。
红袖挺了挺胸膛,一脸自信的说道:“没问题!若是我赢了,我也不需要你拿出什么来,看你这样儿,怕是也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来。你只需要离开‘百草阁’,滚得越远越好!”
最好是滚到天边去,再也不要让阁主看得到!
“那就这么说定了,口说无凭,还要请冷临风冷阁主你来为我们做个见证。”慕六六清浅一笑着道,眸中隐隐闪过一丝幽芒。
像红袖这种女人,眼睛长在头顶上,她前世见得太多了。仗着在某一领域比别人多了一些优势,便不停的秀优越感。
这种自以为是的女人,理当受些教训!
听到慕六六推举自己出来做见证人,冷临风思绪回拢,对慕六六微微颔首,目光转而落在红袖的身上。
湖蓝色的眸底,带着一丝异色,问道:“红袖,你确定要与六六比试炼药?再斟酌一下吧,别意气用事……”
“确定!”红袖斩钉截铁的说道。
阁主这话什么意思?他是在质疑她的能力不及这个连内力都没有的慕六六么?
想到自己一直暗暗喜欢着的男人,竟然如此质疑自己的能力,红袖心底的怒火就更甚,心底更是腾起一股说不出的憋屈和酸楚!
若是在别的领域,她或许不敢保证,但在炼药这块,她却是自信满满的。
自打十年前被检验出她的过人天赋,这十年来她一直被笼罩上天才的光环,虽受年岁所限,她如今才二品炼药师,但放眼整个平川大陆,像她这个年纪便能炼至二品的,却是为数不多!
这还是她第一次接受这种挑衅,而且还在她最擅长的领域。
“好,既然如此,那我便来做个见证,都跟我来炼丹房吧!”见慕六六和红袖都态度这般坚决,冷临风也不好再说什么,放下手里的药碗,起身朝着厢房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