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能使鬼推磨,纵然百草阁并非普通俗世间的医药馆,但在这里当差的药奴们,都是要吃饭穿衣的。
这些下人忌惮于冷临风的威压,才对她和小若面上恭敬。
给足了好处,让她们在照料小若的时候,自觉的尽心尽力一些罢了!
丫鬟一看那银裸子,心里暗吃了一惊,面上更是难掩惊喜。
心道这慕小姐出手真是大方,自己以前跟在红袖小姐身后,累死累活的,红袖小姐每日手里日进斗金,可却舍不得拿出几两银子来打赏,差事没做好,反倒还要倒扣月例银子。
随便推迟了下,那丫鬟收下了银子,转身去灶房给小若煨汤了,冬虫夏草老母鸡汤!
……
慕六六这一日哪都没去,回了自己屋里关上了屋门。
虽然自己这副身体因服用了清风玉露丸,被剑气震出的内伤经过一夜的休息已逐渐痊愈。但是,清风玉露丸的剩余药力还残留在她的身体里面,浪费了实在可惜。
她此刻就盘膝坐在床上,照着之前百里翎传授给她的一套内功心法,开始打坐调息,借助清风玉露丸残余的药力,继续温养脏腑,为接下来的修炼打下基础。
因为事先有过交代,在这期间,外面的小院里一直静寂无声,没有下人过来叨扰。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床上盘膝而坐的她,似乎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
狼牙空间中,百里翎摸着俊俏的下巴,歪着脑袋打量着慕六六修炼的样子,细长的桃花眼眯成了两弯月牙。
这丫头,还真是一只勤劳的小蜜蜂嘛,虽然资质是差了点,修炼武道是晚了点,可有句话不是叫天道酬勤嘛?
再说了,还有本少爷这般神话般的存在,就算是一坨烂泥,也非得将她糊到墙壁上不可!
看了一会儿,他又忍不住眼皮打架了,伸了个懒腰连打了好几个呵欠。
郁闷死了,本少爷从前那般龙精虎猛的,啥时候变得跟那怀孕的孕妇似的欠觉呢?
哎,都是三千年前那场让人想起来还觉窝囊的恶战,自己肉身尽毁,神魂受到重击躲进了这狼牙空间,得狼牙空间的庇护才维持到至今。
进了狼牙空间就一直沉睡,一直到被这丫鬟签下血契苏醒,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运用灵力帮她炼药。
损耗过度,一直就没回过气儿来。
想到这儿,又打了个呵欠,眼皮沉重得都快要睁不开了,睡觉睡觉!
不知过去了多久,慕六六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眼,屋里的光线黯淡了下来,暮色从四面八方将光亮一点一点的淹没。
她舒活了一下手臂,发现身体里面的最后一丝隐痛都彻底的消失了,整个人神清气爽,灵台一片孔明。
治疗内伤的圣药,三品清风雨露丸,果真名不虚传!
慕六六站起身,看了眼桌上的沙漏,估摸着时辰,转身拉开了厢房门对外面的下人吩咐了一声。
很快,便有下人抬着一只浴桶进了屋子,以及一套换洗的衣裙。
快速的沐浴换了一身衣裳,擦干了秀发,松松散散的披在身后,只用湖蓝色的丝带随便束了一把,丝带扎成一只美丽而又神气的蝴蝶结,她对身边伺候的下人交代了一句:“出去逛逛夜市。”便离开了百草阁。
暮色四起,街上的车马行人却是络绎不绝,路两边,各种街摊小吃比比皆是,酒楼店肆里灯火通明。
慕六六出了百草阁的门后,便在街上走走逛逛,在某些卖绢花和面具泥人等小玩意儿的摊位前,还会停下来细细把玩一番,当真一副逛夜市的闲暇阵势。
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自打自己走出百草阁后,身后便有两股势力一路尾随着。
有一股势力她猜测应是冷临风安排在她身边暗中保护她的人,再有一股势力,她觉得陈氏母女的可能性会多一点。
从目前的种种事件来看,陈氏母女可是最迫不及待想要将她置于死地的人!
就这样,看似闲庭信步随心所欲的在大街上溜达,她却带着那两股势力在附近几条大街上绕圈子。总算,当她第五次再次回到那个绢花摊位前时,身后的那两股力量显然被甩掉了一股。
身后,那剩下的一股力量的方向,暗影里一个女子皱了下眉头。
这个慕六六,一晚上都在绕圈子,难不成发现了我的存在?
她随即就否定了自己的这个荒谬的猜测。
自己的追踪术,毫无破绽!
而这个慕六六,身上可是半丝内力波动都没有,显然是个没有修为的人。
在平川大陆这个武道为尊的世界,除非实力在对方之上,方才察觉出被跟踪了。再说了,放眼整个平川大陆,除了巅峰的那几位,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洞悉自己的跟踪的人,屈指可数!
慕六六唇角勾起不屑的冷笑,想跟踪我?姐姐虽然目前实力不如你们,可是姐姐前世可是特工里的王者!
这种追踪和反追踪的本事,可不是盖的!即便实力上欠缺了,可是这种长久养出的警觉性,可是一种本能!
眸光一闪,她混在几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堆中进了路边的一座灯火通明,还隐隐传出丝竹管弦之音的建筑物里。
当她前脚进了那门,后脚便有一个穿着普通,长相俏丽可是肤色却异常黝黑暗黄的少女来到了门口。
黑皮肤的少女抬头看了眼面前那大门门楣上挂着的匾牌,带着几抹英气的浓眉下意识皱了皱。
堂堂的姑娘家,竟然来这种档次低俗的勾栏院,这地方不是男人才来的地儿吗?
难不成,慕小姐是想要来观摩那啥?
想到这,素来杀人不眨眼的黑皮肤少女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寒颤。
主子也真是的,竟然派自己来贴身保护这个奇葩慕小姐,进?还是不进?
就在她杵在门口,这稍稍分神犹豫了一下的当口,从前面勾栏院的门口走出来一个贼眉鼠目,脚步虚浮明显被抽空了身子的灰衣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