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露出几丝悲恸:“何某是泽城人,南方突发洪难波及泽城,不幸与家父生离死别。现携家眷来烟都投奔选房亲戚,听闻烟火盛会特来见识一番。”
这番话真三分假六分,还有一分是由他们臆想。张簇眼光低垂,若有所思地吃饭,南宫意为人稳重谦和,知道不方便再说旧事,于是就让南宫据调动气氛。
南宫据虽年少轻狂,但见识新颖颇为有趣。由于二巷不许进出,所以巷里的人大多花费时间在巷内的藏书阁,听闻二巷藏书阁天下闻名。而今日他们三个去藏书阁时就老子“有无相生”同其他人辩论,最后打成了平手。这才有刚刚入门时他的不满,南宫据幽默风趣,一时大家都哄笑起来,张簇也慢慢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开。
吃饱喝足,吹了灯烛后我躺在床铺上,门外红灯扑烁,隔壁张簇翻来覆去的身影投映在屏风上,我耷拉着沉重的眼皮昏昏睡去。
次日我起床时,房中只剩我一人,南宫据、南宫意和张簇不知哪里去了。我去庭院里洗漱后饿的慌,站岗的公公告诉我早上的膳食是不送房里的,需自行去膳房挂牌吃早饭。
我收拾收拾就准备去觅食,刚出门就正面撞上了张簇,他眼神一凝捞住我没站稳的身子,我尴尬地往后一缩。
缩完又后悔了……你tm又没做亏心事躲什么……
张簇松开握着我手腕的手指,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何兄这是急着去哪里?”
我咳了一声:“呃,去膳房用早饭,张兄好早啊哈哈……”
他挑挑眉,棱角分明的脸上笑意更浓:“我同隔壁华兄去早读了,知道你昨日劳累今日定要晚起,所以我自作主张替你领了早饭。”
说完他提起背在身后的小食盒,在我面前晃了晃。我看着他温润的笑,可怎么看也觉得如狼似虎。
我连忙感谢地接过,心里却巴不得南宫俩兄弟赶紧回来……不要让我和这个看起来就腹黑的“老乡”同处一室啊(ಥ;;_ಥ;;)
打开食盒盖子,这二巷伙食还是很好的,两碟水晶包、一碗小米粥、一碟咸菜。摆好回头,却发现这厮竟然把门窗全都关上了!
我迷之害怕,他若无其事地坐我对面,还是带着一脸淡笑递给我筷子:“南宫兄他们又去藏书阁找人继续昨日的辩题了,等你吃完我们也过去看看。”
我无话可说只能答应了,咬一口淡绿色的水晶包,玲珑剔透的冰皮融在我嘴中,我一皱眉吐出一小块,这皮里放了香菜……
这tm……擀个饺子皮放香菜干嘛。我从小就对香菜的味道难以忍受,更别说吃了,舔一口都觉得恶心。我把那叠水晶包推到一边连忙端起茶漱口,漱了十几次才把那股恶心感刷干净。
张簇有些讶异和难以置信:“何兄不喜食香菜?”
我看都不想再看那叠包子,把小米粥一口气喝光,动作十分豪迈:“不喜,别说吃了,看一眼都觉得反胃。”
他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在下的过失……我有位故人,素来十分喜食香菜,所以我每次给他人带膳食时总会加几两香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