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轻唤一声,马休缓缓起身,拍了拍身上尘土,凝声说道:“孩儿觉的令明此言在理,我军袭羌胡人多少次了,其中却无一人回报越吉?”
“何其愚也!”马腾摇摇头,轻笑说道:“你二人也不想想,为防越吉得知此事,我等一路急之又急,日夜兼程而来。而羌胡人的速度,如何比得过我等?”
“这…………”马腾一说,庞德到是又有些犹豫了,虽然马腾对待自己非常好,但是自己毕竟只是一个小将,跟马休和马铁他们没法比,庞德没有继续解释下去,人就是这样,就像庞德这样,自己这样的地位,认为还是不要多嘴为好…………
马腾拍了拍庞德的肩膀,很是放心的说道:“好了!莫要再想其他,好好歇息一下,待梁、程、杨三位将军回来,我等便启程!”
“嗯!”庞德缓缓地点点头,及时心有疑惑,也不再表露出来,望了一眼庞德与自己儿子马休,马铁,马腾转身走向军中将士处,心中暗暗一叹“蹊跷,如何会不蹊跷?就算上天助我等,天下乃有这般好事,若是当真心想事成,汉室岂能至如斯境地?然而,不管此事是否是羌胡之计,我等唯有向前进兵,进兵仍有一线生机,反之,恐怕这身后更是有这不少的威胁,莫不如自己搏他一回,自己年纪大了,在不搏一次,可能就没有机会了,这次的机会千载难逢,可能自己一辈子也就这一次了,我马寿成必需要把握住这次机会!”
庞德看出了蹊跷,征战多年的马腾又何尝不是,但是蹊跷又怎么样?在自己的强大实力面前,无论是你羌胡人,还是张绣,你的计策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不就是不给自己粮食吗?既然你们给自己机会让自己到了这个地步,自己再不走下去,可就太对不起观众了!“一定要赢!”马腾不停的在心中默念着,刚开始倒了羌胡之地,马腾可能还想着从刘和手里夺得地盘,占一个大便宜,但是时间越长,马腾的想法也就变了,自己就是要趁着这天下大乱,中原混战的时候,崛起西北!你刘家人为王,我马腾怎么就不行!就算是自己不行,回头看看自己的儿子们,我也要给他们打下一片天,你们刘家人不就是又一个好祖宗吗?我马家人也可以!
是夜,马腾大军抵达一处水源,而马玩、候选两将早已在此处等,这里正是一个休息的好地方,还方便取水,令麾下将士就地歇息,马腾下马大步走向马、候二将,沉声问道:“如何,可探的黄河岸边动向?”
马玩、候选对视一眼,抱拳点头说道:“末将不辱使命,已经探听明白,并且已经在沿岸布下不少的探马!”
“唔!”马腾点点头,招呼众将向偏僻之处走去,途中低声对马玩、候选说道:“恐怕越吉已知晓我军临近黄河!”
马玩与候选对视一眼,俱是望见对方眼中诧异,异口同声说道:“主公如何知晓?”
二人话音网落,马腾帐下大将梁兴插嘴说道:“你二人不知,日间主公遣你飞马探查越吉之动向,派我与程银、杨秋前去附近找寻羌胡人的踪迹然,可是我们苦苦寻找,一直到了日落,整整一日,我等却是一无所获!”
“这便是我最担忧的!”马腾接口说了一句,随即长长叹了口气,叹息说道:“诶…………三日前从羌胡村落处夺得的吃食,仍存有半日之需。而这半日口粮,便是我等最后的军粮了,若是还过不得黄河,夺取一座城池补给,我等……我等空有三万大军,却只有死路一条!”然而马玩与候选听罢马腾之言,面上却是露出些许古怪神色。
“主公!”舔舔嘴唇,马玩抱拳迟疑说道:“末将此行,捕获一羌胡军队斥候,此人口风极严,末将用便酷刑,方可叫他松口,是故,末将乃得知一事,却是不知该不该说
“说!”马腾皱皱眉低声喝道:“都到了如此境地,你还在犹豫什么?!捷报厄报,皆与我道来!”
“诺!”马玩抱拳一声应喝,当即低声说道:“主公,末将从那斥候口中得知消息,越吉为防备我等,几乎将临近黄河所有胡人部落尽数迁往西面!”
“那又如何?”马腾摇头一声重叹道:“这些事情某早就想到了!”
“不,主公言错了!”马玩摇摇头,凝声说道,“羌胡以天地为家,放羊牛羊,极少耕田,如今越吉这般的迁徙胡人的部落,就算是那些低级的胡人敢怒不敢言,但是我也听说那些部落的牛羊,马屁,还有不多的米粮,都被越吉充公,胡人的部落都被越吉整合到一起,安置在一个地方!或是充军,或是沦为了奴隶!”
“哼!”马腾愤怒的哼了一声,骂道:“越吉好狠的心,为了让我军失去了粮草,尽然坑害了这么多的胡人百姓,估计这一场大战下来,越吉也是已经富得流油了!”
“对!”马玩忽然笑了一声道:“主公,大量的牛羊已经进了越吉的私囊,但是人口容易迁徙,但是那些牛羊车马可就…………”
马腾面上露出几分喜色,喃喃说道:“你的意思是…………”
话音未落,就在身边的马休嬉笑着直言说道:“马将军为何不直接将越吉囤积这些东西之地道出?”众将一听,皆大为惊喜地望向马玩。
“啊?额!”马玩一愣,望着马休讪讪说道:“少将军真乃聪慧之人,呵呵!”
“你倒是说啊!”梁兴等将领本是心中极为焦急粮草之事,如今见马玩仍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当即故作凶恶之态,眼神极为不善地望着马玩。
原本还想卖卖关子,如今一见好似犯了众怒。马玩自好心中暗道一声可惜,颇为不甘得说道:“越吉将搜刮来的牛羊马屁,大半囤积于自己的军中,但是因为如今我军在中间,所以在我军以北搜刮来的牛羊还没有来得及运走!都藏在一处!距离此地非常近!”
其余众将闻芊面色狂喜,其中杨秋狐疑道,“此事…………当真?”
“我亲自拷问,岂能有假?”马玩撇嘴说道。
“主公!”梁兴对马腾一抱拳,低声说道:“不如我们火速赶往此处,取了粮草,借我军燃眉之急,等到兄弟们一个个饱食之后,火速度过黄河,攻打并州!”
“唔…………”只见马腾面上神色惊异不定,口中轻应一声却是不置可否,深吸一口气,望着马玩凝声说道:“那羌胡军队斥候何在,将他带过来,我亲自问话。此事关系我三万将士性命,事关重大,却是不容我不谨慎处之!”
“这…………”马腾如此说,马玩面上却是露出几分难色,犹豫一下,低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人吃不出拷打,道出实情之后便流血过多,生死不明。末将见带着此人亦是个累赘,于是就一刀…………”马腾张张嘴,为之错愕。
“主公!”见马腾如此,马玩急忙说道:“此事末将敢以项上人头担保!”
“马将军不必如此”候选插嘴劝说一句,随即对马腾抱拳说道:“主公,末将这一会也是遇到一些异常,估计也是羌胡大军的斥候,只是没有跟马玩将军一样抓住而已,那越吉就算是神人,也无法知道我军的路线,所以就算是我军在杀到之前,越吉已经将人口和吃食运走,也不会那般的迅速更何况越吉的精锐走在南面,而我军在中间,北面的粮草是无法从我们的眼皮底下运过去的,这几天我们的探马每每都是要送搜一二十里开外的地方,虽然碰到过一些羌胡人的运粮部队,但是都是数量极少,那羌胡的散落部族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一般,草原上的牛羊何其多也,但是我们这么就很少见到,定然就是越吉已经寻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藏匿起来了!很有可能就是马玩将军所说之地!”
“唔,言之有理!”马腾点点头,用手指敲击着额头,犹豫问道:“然而,若是如此,我等岂不是要当误渡过黄河的时间,若是中了羌胡人的埋伏,该如何是好?”
“这…………”众将亦有些犯难,虽说他们自是不惧羌胡军队,但是现在不同以往,要是反被羌胡人算计,该如何是好?
程银一拍大腿,怒声道:“哼!主公,羌胡人埋伏又能怎样,我们还会怕他不成,只要我们有些防备,那羌胡人如何敌得过我们西凉军,再说,跟羌胡人作战这么多年,他们连埋伏是个啥都不知道,只有我们埋伏他的份,哪有他们埋伏我们的时候!”
“嗯!”众人都是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好!”马腾也是重重的说了一声,下巴上的胡子都有些乱飞,怒声道:“既然决定要搏一次,那么就搏到底,怒了越吉搜刮来的牛羊,补充我军粮草!等到将士们精神恢复之时,杀进并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