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们不谈这个。你能不能告诉我十年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这十年发生的事情太多,自从父亲走后,王彦的身体一直不好。医生说不能太操劳就一直在家休养,做些简单的小手工,在莹莹休息的时候拿出去卖用来贴补家用。而莹莹总是加倍努力的学习,只是为了微薄的奖学金。
自己辍学后一天打三份工,白天在张婷的公司里挑最脏最累的活干,下班之后经朋友介绍给小学的孩子做家教,完了以后还得去夜市摆地摊,个中艰辛只有自己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当年父亲的离开,心中有过恨、有过怨,但是更多的是对父亲的牵挂。
许成恩看着儿子的目光,内心煎熬着。回来这些天了,王彦不问,莹莹不深究,即使这样自己也应该有所担当的把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们,现在儿子问起,自己该怎么告诉他自己曾经犯下的错?思考再三,还是把当年的事向许磊做了一个交代。
时间被拉回到十年前,跑出租车小赚了一笔的许成恩终于开起了自己的制衣工厂。“接到了第一笔订单就是腾飞来定的,张老爷子还在张之涵当时还不是腾飞的董事长。张晨风说是看在我救了******份上把那笔订单给我们做,我们当时都很高兴如果完成那张订单赚到的钱够得上工厂一年的开支,和厂里的员工商量之后决定接下这笔单子。张晨风的要求很高,我们也没日没夜的在赶工,总想着做完之后能够好好地赚上一笔,但是就在快要完工的时候厂里意外的发生了火灾。”
“厂房是租的,做衣服的面料是向面料供应商赊欠的,那场火灾烧毁了所有,就在那时我听说张老爷子病重去世把腾飞留给了张之涵。后来我找到张晨风希望他能够不再追究那件事,我会把钱一点点还给他,没想到的是他根本就不理不睬。眼看着辛辛苦苦打拼来的工厂就这样毁于一旦,面料供应商找我还钱,工人的工资要付,还有厂房的房主找来要赔偿。我心灰意冷碍于张老爷子刚刚去世我不方便去找张之涵,于是又去找张晨风。”
“他当时因为张老爷子把腾飞全留给了他哥正在气头上,无论我怎么苦苦哀求他都无动于衷,还告诉我他不缺钱,要么准时交货,要么去坐牢。眼看还有一天就到了交货日期,以我们当时的情况根本就不可能完成那张订单,在快要绝望的时候他找到我。告诉我只要我跟他一起出国他就不再追究,我当时没有想太多就跟他一起走了。”
听到许成恩讲了这么长的话许磊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拍案而起:“那你就没有任何的交代一走了之?就长达十年的时间对这个家不闻不问!甚至于一个电话一封信都没有!你知不知道你刚走的那段日子妈整日以泪洗面!没有埋怨只是想你早点回来!”
许磊满脸的怒火加上眼中的泪水足以证明他对父亲的解释很不满意,委屈顿时充满了他的心。
就在这时,王彦听到许磊的吼声从房里走了出来,“小磊,别这样!你爸这么多年也不容易,不管他做了多少错事如今他肯回来我们就该原谅他。他毕竟是你爸!”
“彦,小磊说的不错。其实回来这么多天我一直想跟你们解释,但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今天刚好你们都在,让我把话说完。”
许成恩将王彦扶到身边坐下,“小磊,你先别急让我把话说完。”
“你说!”
“走了以后我有想跟你们联系,但不知道为什么身边总有张晨风的人在跟着,不许我打电话,不许写信也不许我上网。两个月前他让我帮忙跟林可凡的公司签了份订购合同随后林总的公司就出事了。他还找人断了林可凡所有的退路,逼的林可凡不得不去找他帮忙,直到前些日子林可凡的公司突然间就正常运转了。我知道他是为了他女儿张瑶到最后一刻才会放林可凡一马。”
“这些年来我一直也不想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直到几天前他问我当年张老爷子送我的那5%的腾飞股份我才恍然大悟。”
“你是说他让你跟他走就是为了那5%的腾飞股份?爸,你这故事编的一点都不高明。”
“小磊,我知道你不会信,我也不敢相信,但这是事实。张晨风告诉我只要我把那5%的腾飞股份给他,他就既往不咎还我自由,我便照着做了这才会回来。”
看着许成恩的这副样子,王彦眼里都是心疼,可许磊却气不打一处来。“爸,你怎么能这么做呢!当年那么困难你都没有动用那5%的腾飞股份,而是选择扔下所有跟他一起走。现在他回来跟你要你就给!他这次回来明摆着是要回腾飞报仇的!”
“小磊,对不起,爸知道错了。”许成恩再怎么也不敢把颜倩出车祸的前因后果告诉他们,他知道这事一旦他们知道了是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
看着许成恩忏悔的表情,王彦的泪水终于忍不住的涌了出来,“小磊,你爸都把事情说开了你就不要怪他了,妈知道你跟婷婷好.”
王彦的话好没有说完,许磊就听到:“什么?婷婷?张之涵的女儿张婷?”
“是啊,怎么了。”
听到王彦的回答再看看儿子此时嗜血的表情许成恩终于了为什么提到腾飞自己的宝贝儿子会这么激动,天哪自己都做了什么啊?如果有朝一日王彦知道自己骗颜昊天入赌局间接害死颜倩会是怎样的局面?
“没,没什么。”
“没什么?永远给别人留下一个烂摊子还能说得这么轻松,我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害人害己的父亲!”许磊把话说得很重,此时的他心里很乱,他不知道张婷现在在哪里会不会有事,如今的她要怎么面对叔叔的复仇。他知道自己该放下了,可是却管不住自己的心,迅速的回到房里关上门。
“放心吧,小磊会没事的,他只是一下子接受不了。”王彦轻声安慰着许成恩,此刻的她还不知道颜倩已经魂归天堂,如果知道恐怕她也没有办法原谅眼前这个历经风雨和自己同命相连的男人。
“没事,他怪我是应该的。”许成恩脸上硬生生挤出了微笑,可心里却在滴着血。“你饿了吧,我给你热饭去。”
“恩。”
回到房里的许磊拿着手机看着熟悉的号码,心里酸酸的一时间他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身份去安慰她,许久之后还是艰难的拨通了张婷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