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已经没有毒了。
卿茶放了心,伸手要去拿那枚绿荧荧的银针,眼前的盒子移动了一下,她没有反应过来,就跟着那个盒子一起移动,整个身体往前探去,终于重心不稳跌落在地上,不过下面垫着什么东西,不是很软,却比地板好上许多,也不是很痛。
卿茶撑着身下的东西爬起来,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双手撑着的地方正是乔忻晏的胸膛。她立刻撤回了手,整个人往后仰去。
乔忻晏接住了她,顺势往怀里一带,说:“我们早晚都要成亲的,你躲什么?”
卿茶不过是权宜之计,想来乔忻晏也是知晓的,所以也不再藏着掖着,直接推开他就跑连出去,好像稍微慢一些就会被吃掉一样。
当天,寒星内部就有了风声,说是主人要回总坛去了。主人回总坛是正常的,老在分坛呆着才是问题呢。可是,雪儿却不是那么想的。等主人真的回了总坛,她哪里还能下手呢?所以,她也像青龙一样,把主意打在了卿茶的身上。只不过,她晚间来到卿茶的住所的时候,竟然没有看见卿茶的身影,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她压根就没有住在这里。
而消失的卿茶此时就躺在寒星主人的那张大床上,在被子里缩成一团。乔忻晏过去把被子拉开,露出她因为缺少氧气而憋红的小脸,笑着说:“这床那么大,你缩成一个球干什么?”
卿茶垂着脸,想把自己盖起来,可是乔忻晏抓着被子不撒手,她拉了几下没成功,也就放弃了。
乔忻晏在她身旁躺下,卿茶立刻往旁边挪了挪。乔忻晏直接伸手把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说道:“你怕什么?”
卿茶还是低着脑袋当鸵鸟,闭着眼睛装睡。乔忻晏帮她盖好被子,抱着她,轻拍着她的被,用很轻很轻的声音告诉她:“雪儿这几天应该就和有动作,我不想你再遇到危险,呆在我身边我才最放心。”
卿茶想起之前青龙叛乱的时候。那个时候乔忻晏应该还不喜欢她,所以才会故意对她好,让青龙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可惜后来假戏真做,倒是真的对她上了心,自然也不会再拿她冒险。
卿茶睁开了眼睛,终于有所动作了。她比划着问:“那你娘和笙歌呢?你不担心她们?”
乔忻晏突然笑了:“这里只有一张床,你想让她们睡在哪里?”
卿茶想了想他们四人共处一室的画面,突然打了一个冷战,摇了摇头。
乔忻晏轻笑,在她唇上轻吻了一下。之前乔忻晏也吻过卿茶,不过为了防止她看见自己的脸,他遮住了她的眼睛,以至于没有涉及过此方面的卿茶一脸懵懂地看着他。这次不同了,卿茶是睁着眼睛的,被乔忻晏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一时间有些呆愣。
乔忻晏笑了笑,探过身去,再次吻住了她的嘴唇。这次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亲吻。卿茶惊恐地推着他,他也尽快地松开了卿茶。
偌大的房间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吓到她。
“这样就害怕了?”乔忻晏笑着摸了摸她的发顶,“那以后可要怎么办啊?”
卿茶看着他,然后突然又把自己蒙在了被子里。
看来真的已经吓等她了。乔忻晏无奈,挥手熄灭了房间里的烛火,伸手抱着那一团静静地躺着。
卿茶在被子里头窝了很久,真的透不过气了,才小心翼翼地探出了头,正好就对上了乔忻晏的眼睛。卿茶愣了一下,马上比划着问道:“那你可有派人去保护玲珑姐和笙歌吗?”
“自然是有的,你放心。”
“那你可有把笙歌当做妹妹?”
“她到底不是与我同一个父亲,自然是不能像公子纥对待慕容绵那样。你也不要失望,我实话告诉你,总比骗你要好。”
乔忻晏说的很对。现在的他倒是与之前那个乔忻晏很是相似,没有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的感觉了。卿茶这样想着,突然一惊,身上渐渐冒起了冷汗。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难道自己又陷进去了吗?怎么可能呢?
“卿茶,你怎么了?”乔忻晏也感觉到自己身边的身体一冷,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上面果然一层的冷汗。“怎了,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只是害怕。害怕自己的心再一次陷落,害怕沉沦之后发现又是一个骗局。
乔忻晏见卿茶的脸色煞白,什么话也不说,立刻想起了之前的那枚绿荧荧的银针。可是卿茶没有碰到那枚银针啊,再说那枚银针已经没有毒了。
“乖,告诉我,哪里不舒服。”
卿茶摇摇头,乔忻晏便收紧了他们之间的距离,让卿茶更贴近自己。
因为全身都是冷汗,所以卿茶觉得有些冷。乔忻晏的怀抱可以说非常及时。一股温热包裹着卿茶的全身,让她不再感到寒冷。可是,她的心却还是飘飘荡荡的,始终不敢着陆。她的双臂也紧缩在自己的胸前。她也想去拥抱乔忻晏,拥抱那份温暖,可是她不敢。
也许是太累了,卿茶就这样睡了过去,在梦里也不安稳,做着光怪陆离的梦。可惜她不会说话,整个晚上都胡乱地喊叫却也只是一些音节,乔忻晏想听出些什么都不成,只看着她额头上冒出越来越多的汗,神色痛苦。
是没有安全感吧。毕竟自己骗了她那么多次。
乔忻晏心里也清楚,所以现在他已经不想,也不敢再骗卿茶了。
雪儿把寒星的客房找了一圈也不见卿茶的踪影,这才去了玲珑姐的房间。可是一进去,铺天盖地的就是一蓬白色的粉末,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吸进去了大半。她的手脚开始发软,整个人踉踉跄跄地站不住身子。房间里的蜡烛被人点亮,面前出现的不只玲珑姐一人,还有她手下的其他人。可惜,那些人也不是她手下的。如若不是青龙死于叛乱,她也当不了分坛的坛主,这些人原先就是主人带到这儿的,自然是主人的人。她这个坛主,到头来也不过是徒有虚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