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凯,我不过来了,我见到他了,谢谢你,最后问你一下,他现在在干嘛?”
“八哥说你要死要活的,这回出门了。”
她想到大事不妙,肯定一会潘子珣会追过来。立马起身,看着眼前这一切,其实她也盲目了,该怎么是好?其实所做的一切还不是为了让潘子珣可怜自己。出门打车赶紧跑吧,他找到这里的时候自己不在了多好,呵呵,她哭丧着脸笑着,从钱夹终于拿出那张夹了一年零三个月多的照片,给他的爱的笔记簿。
的士行驶在无情夜里,去往石桥铺的高速犹如冬眠蛇一般,曲折盘旋在不为人知的高空,静静而悠长,车窗夜风夺走一滴滴眼泪,洒落高空成气。后视镜里的士自己探头望着抽涕的她,切不断切不玩的电话,不认识的电话一个比一个急,电话卡爆了。
“师傅停车吧,我不去了,在这里下车。不好意思啊,我有点事不能去了。”
沫沫下车了。在不认识的高速路下车了。如果自己这就回去肯定就再也见不到潘子珣了,如果打车回去是不是对潘子珣太好了,他肯定看着自己没事很快就回去了,她还想和他联系,她还是疯狂的想听到他的声音,得到他的关怀,她希望自己在回去的路上慢一点,这样就可以和他更多一点时间联系。她知道,这一次不再纠缠,剩下的真的只有思念,现在能和他联系一秒就一秒,她在争分夺秒和他还有关系。
她接到美美的电话,美美告诉她潘子珣之前不是这样的,现在人家两好了他们也没办法,他就是一王八蛋,沫沫回答你装模作样干嘛?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在事情没有发生之前他们同事群里,那个不是说潘子珣和刘萍的,真的是一群狐朋狗友,怪不得潘子珣会变心,现在还可以这样假惺惺来安慰自己,你有几分钱值得信任呢?你算哪个葱呢?只是她没有说出口,听着假惺惺的安慰,你们都是好人继续装吧,她的朋友也插进来说,那么大姐你算老几啊?说我的事,每一个好东西。
沫沫一人游荡在不认识的夜路,这里凄凉的可以,路边小巷里有一家烧烤,有几个衣衫不整的人在吃烧烤,沫沫讲着电话走自己的,可谁知有人朝沫沫丢东西吹口哨,她回头看看接了姐姐电话。
“你在哪里?潘子珣刚说你要死要活的。”
“姐,我没事你放心吧,那王八蛋已经和别人好了,我真的气死了,好好整整他,我没事你放心吧,估计今晚不回来了,明天我过来找你。”
姐姐明白沫沫处事,她更加希望妹妹和这样的人早日了结。沫沫挂了姐姐电话,看来潘子珣真的是怕了,一个接一个电话,看着来电显示“亲爱的老公”,呵呵还什么老公,这样的人适合做别人的老公吗?有资格吗?狠狠的删除吧。如果现在限制电话,那么自己就不会听到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机会了,心里有个声音这样告诉她,或者这就是上天注定,自己再周旋一下,还可以找回那变了质的爱。
“你在哪里?”潘子珣气喘吁吁,听到他在那头跑步的声音,呵呵,现在你也紧张了,请问你还有人性吗?
“呵呵,现在我在哪里还和你有关系吗?我在哪里关你什么事呢?”
“我知道,可是你这样很不安全,我会担心的。”
“哈哈哈,担心,假的吧。是不是很无奈啊。其实我也很无奈,可是我真的很痛,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泪流成行,高跟鞋点醒了夜的安宁,显的恐慌。
“我问你在哪里?我在你住的这里了,你在哪里,我来接你。”
“你是不是现在很无奈啊?其实不是在担心我,只是因为你这样了来安慰我对吗?”
“确实很无奈,你先回来吧。”
鬼迷心窍的人是否有清醒之时呢?沫沫一路走一路讲,一直盘问是否可以回去?如果自己现在回去是不是可以有回旋的余地呢?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沫沫找到了熟悉的路,可她不想告诉潘子珣自己在哪,回龙湾那熟悉宾馆门前,她停下了脚步,不知道此刻该去哪。她弯下腰轻轻抱住自己,诉说想要和潘子珣有这样的生活。
“我们一年多,刚开始我们都是好奇在一起了,可是还每投入感情就放假了,后来回学校想和你好好恋爱,你却不要我了。之后我喝酒装可怜你又要了我,刚想好好和你进入状态恋爱,可是你又留级,所以就一直静静的陪在你身边,其实我们根本从一开始就没甜蜜过。我有时候很大大咧咧,可是有时也会很像女生一样需要男朋友关心一下。我们在一起一年多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没看成一部电影,你也从没有送我巧克力或者玫瑰,不,玫瑰送过,就是那次我们和舍长阿城一起唱歌结束回来有个小女孩拉你买的,后来我怕把它上面的花套摘掉很快谢了,就一直没摘,过了几天,我摘掉了,可那朵玫瑰没有开,当时我心里很不好舒服,我眼睁睁看着它禽兽把那朵花丢下楼的,呵呵,我们还真的就什么也没有这样结束了。”
“不是的。”潘子珣站在日租房门口苦闷的脸庞耷拉着。
“那是什么呢?你可以告诉我吗?”
“你在哪里?”
“你可以告诉我吗?真的。”哭泣着哽咽着紧紧拥抱自己“记得刚开始静还有阿利我们去龙门阵玩,回来吃饭时阿利说没去过酒吧,你就说可以带我们去,阿利说没有去电影远看过电影,你说带我们去,后来我们回家了,你在家里玩的很嗨,告诉我回来带我一起玩,这些我都记得,只是你没有做到,本来我想像别的女的一样要求你的,可是你发生了很多事,我就都忍了,我以为你会懂我,我以为你值得我信任,你说你不是那样的人,可是我们分开才六天你就和你的萍儿妹好了。我不是不知道你最近变了,我也有提醒你,我以为你是有分寸的人,可是我真的似乎太天真了。”她仰头张着嘴巴,哭泣着微笑了,呵呵呵……呵呵。
“你现在在哪里?”
“你还记得我最喜欢的地方是哪里吗?”
“江边。”
“算吧在这里,其实最喜欢的是海边和草原,还记得你说过你今年暑假要带我去你家看海的,或者那次我硬是跟你去,说不定我们还没有分是不是?呵呵……”
“你不要走动,我打的过来接你。”
“接我去哪里?”
“那边房子已经付钱了,不住浪费了。”
“呵呵。”
记得同学说过爱一个人,不管对方要什么,都会努力做到最好,金钱是从另一方面试探对方爱不爱你的一个很好的角度,那么这样想想,潘子珣在沫沫这里大手笔过吗?可沫沫至少可以把自己委屈下满足他的需要。
估计从七公里到江边也就几分钟,沫沫忽然起身,想到如果潘子珣到江边自己还没到,说不定有意思希望的就又没了,所以她迅速打车,她听到潘子珣电话那头上车跟司机说话的时候沫沫也上车了。这个时候该怎么形容她的心情呢?紧张?焦急?悬空?彷徨?车子很快到了江边,她看到潘子珣从前面下车了,“师傅稍微往前面那个楼台口一下。”
是不是可以说物是人非呢?一年多前来这江边,是盛夏,两个懵懂爱情的孩子来到这里,他们的爱在这里开始,今天又是在这深夜,只是初秋,他们的爱结束了。亲爱的江依旧静静的躺着,听见秋虫名叫,听见潺潺江水流动,她的心也在噌噌发颤,犹如一阵阵寒风侵袭衣衫褴褛乞人。冰冷的肢体快要僵硬,可内心,说不出的闷,她憋得慌,心口一股气堵了,深深的吸着江面气流,伸长脖子,牵动身体骨骼每一个细胞,欲哭?扯着心痛,不哭,一口气难呼吸?该怎么办?
清晨老年人都会爬山锻炼身体,刚开始神清气爽,爬一般放慢脚步,深呼吸,到山顶吸收到新鲜空气时他们变会高声呐喊,排除在一路吸收的废气。那么爱情的山峰也终于爬到了尽头,好好呐喊排排废气吧。沫沫朝着江面呐喊,撑着手掌张开嘴巴,一口气却噎在嗓门,竭斯底里的心痛,在撕扯,“这是怎么了我?”沫沫这样问自己,她使足全身力气发出了声音,颤抖着,哆嗦。
远处听到那个人的声音,好可惜,很久很久要来这里,今天竟然是这样的场面才邀的他来赴约。他下楼梯没有看见人,随即喊沫沫的名字,沫沫没有应,回头看看模糊的人影。丢在泥巴台阶的手机响了,沫沫看看没有理会。他不喊了,而她开始继续往台阶下走去,由于夏季降雨,长江进入涨水期,以往台阶处很多滑滋滋淤泥沙,她小心翼翼走下,一个台阶不小心滑了一下,她低头看看继续下去,潘子珣跟着下来,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沫沫一举一动。沫沫停下了,终于淤泥太厚太滑了,不能到达江边了,她停下了,微微临立台阶。微微江风吹动碎发发卷在头顶,单薄黄粉礼服晚裙随风飘动,她手臂环抱胸前,微眯双眼,江对面,看烟火,他答应她要去看蔚蓝的海,江对岸,听海风,他唱歌给她听,江彼岸,玩游戏,他说她太笨了,连这么简单的游戏都不会。
潘子珣慢慢悠悠走下来,手臂环抱胸前,黄色傻瓜T恤衬出他的阳光。沫沫回头看看他,扭头静静看江,而他促溜溜滑倒了,估计是拖鞋太滑,淤泥太多,而他没有顾及脚下什么情况,看着沫沫不停往下走,他想组织,结果……沫沫看着他一台一台滑下来,整个下半身噔噔一台台滑到自己身边,她伸手扶住他肩头。潘子珣不再下滑,他诅丧至极,甩甩手上泥巴,屁股一动不动坐在滑落台阶,收回满是泥巴的脚丫,探头看看,坐在了沫沫身旁。她站着,他坐着,很安静,谁也没有说话,相比沫沫像对他说的千言万语被之前丧心病狂的潘子珣折服的一干二净。她偶尔低头看看他,他还在玩手机,秋哥打来电话,潘子珣告诉秋哥,没事了,在江边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