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无星无月,这样的夜晚正是杀人放火的绝佳时机。
一条身影蓦然出现在卫府的墙头上,只见此人全身着黑色夜行衣,面带黑色口罩,全黑的打扮几乎要与这夜色融为一体。只是那露在外面的眸子熠熠发光,令人一眼看去再移不开眼睛。
黑衣人在墙头上呆了片刻,见这下面确实没有守卫的样子,一个纵身跃下墙头,迅速闪进一座假山后面。
不远处有两名护卫手持灯笼正在巡夜,黑衣人见他们慢慢走近,立刻屏息静气,直到两人再次走远,他才闪身向着后院而去。
他隐身在一根柱子后,过不多时,有一名粗麻布衣的妇人打着灯笼走过,他一个飞身上前扣住了妇人的脖子,动作如行云流水般快而利索。
“你可认识宋离离?”
妇人面色苍白,不住点头,“认、认识。”
“她的房间在哪?”
“前面,前面左拐,正数第、第二间就是她的、的房间。”妇人唯恐下一秒便被掐死,吓得话都说不利索。
黑衣人一个利落的手刀,妇人闷闷哼了一声,倒地不起。他将妇人拖到不远处的暗影里,纵身而去。
自从出了村子的事后,宋离离睡眠一向不好,睡得浅还极易醒。所以当听到房间门轻轻吱嘎一声后,她立刻惊醒了过来。原本以为是风吹得响动,但随后她却听见了轻轻的脚步声。
心里咯噔一声,她的警惕性立刻被调动了起来,手已经不自觉的摸去了枕下,那里有一把匕首,是她平日里准备防身的。
因为这件事她不知被卫子瞻与四月笑过几次了,却没想过真能有用上的一天。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宋离离甚至已经能闻到那人身上的气息,带着淡淡的草药香。她一只手死死抓住匕首,只想着不管是人是鬼她都不会心软,定要让对方出点血才行。那脚步声却在她床前停下,那人也迟迟没有动静。
良久,久到宋离离都要怀疑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幻觉时,一只带着凉意的手突然爬上她的肩膀,似乎想把她身子扳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宋离离一把抽出匕首不管三七二十一反身就刺了出去,只听见对方一声闷哼,她有些惊讶,居然刺中了?
黑衣人一把放开她,连连退后了几步,自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来,微弱的亮光照亮了一小方天地,宋离离的轮廓依稀可辨,脸上神情惊怒交加。
黑衣人一手捂着右肩,双眼细细打量了她一番,突然说道,“你性子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火爆。倒是那张脸越变越标致了,我差点认不出你来。”话语中调笑意味尽显。
宋离离手握着匕首挡在胸前,冷笑着说,“这话听起来像是故人?可我宋离离从来不认识你这种喜欢半夜到访的朋友。阁下到底是哪位?”
黑衣人轻笑一声,“我是谁你过不了多久就会知道了。”他右肩上渗出血迹,顺着指缝绵延而下。“你倒是狠心拿刀刺我,也不怕将来守寡。”
宋离离冷笑:“哈!你真好笑,有病怎么不去吃药看大夫?”他死了与她何干,她又怎会守寡,这人简直摸不清头脑。
黑衣人额上渗出一层薄汗,肩上的伤口血流不止,可以看出他此刻承受了剧烈的痛苦。
“今日我只是来确定一下,看到真的是你,我就放心了。”黑衣人缓缓说道。“没想到一见面你就送给我这么厚重的大礼,实在叫我吃不消。”侧耳听到窗外有动静,又说:“马上有人要来了,我现在便要回去了,过不了几日,我们会再见的。”
说完看了她一眼,便迅速开门隐入了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