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才不会,更何况哥又不在这。”所有人都有事情做,就他一个人没有。
孟初雪浅笑未有说什么。
“刚刚我看到孟发达和那个什么牛哥鼻青脸肿的,你用弹弓打可准了,可惜我们当时没在场,不然肯定拍手叫好。”灵芝笑着道。
“以前奴才经常玩。”被灵芝这么一赞,高枫脸颊忍不住绯红,目光羞涩。
前一阵子为了不让他觉得无聊,孟初雪特地让高远给他做一把弹弓,今天出门刚好就把弹弓带在身。
“不过他们也真倒霉,我才用弹弓打他们几下,山上那些沙石子就往下滚砸了他们。”高枫回想起当时的情况都遏制不住笑了。
孟初雪忍不住噗嗤一笑,“难怪他们会断手断脚被抬来这。”她当时还郁闷高枫是怎么下得手,这么重。
“这叫报应,谁叫他们不安好心。”灵芝得意笑道。
地主家
“你以后离那个孟带财远一点,不可以与她在一起玩耍,听到了没?今日要不是因为她,你也不会搞成这样子,竟然说谎冤枉孟初雪,害爹在那么多下人丢脸。”
知错的牛哥哭丧着脸。
其实他也不想,是孟带财硬是要说孟初雪推沙石子害得他们这样,他要不顺着她话去说,又说再也不理会他,于是他只好这么说了。
今日不光是丢脸,还让地主清楚地知道孟初雪不是好惹的小女孩。
之前他听闻孟初雪发了家,他当时心里就想不过是一个小孩子,想趁此机会去夺孟初雪财产,谁想到,夺钱财不成功还要赔钱。
地主眼眸幽光深处,像是在想什么诡计。
叔公家
孟发达回到中堂,转身便怒喝孟带财,“今日都是你,如不是你说是孟初雪推下沙石子砸你们,我会和地主去找孟初雪算账吗?人家孟初雪说你冤枉她,还被孟初雪要求赔偿,现在好了,地主出的一百两都算在我头上,你真的一点用处都没有,白吃饭了你。”
指尖还不断地大力戳着孟带财的太阳穴。
孟带财忍着身上的伤疼还要忍着太阳穴的疼痛,委屈眼泪浮现了眼眶。
她当时没想那么多就想着趁机冤枉孟初雪,让地主一家带去替她收拾孟初雪,谁知道孟初雪这么能说,就算自己当面咬定是她做的,孟初雪还是用其他来证明她不在场。
“气死我了。”孟发达甩手坐到主位。
他原本一听自己女儿的话便已经知道是她冤枉孟初雪,而他想着趁此机会夺孟初雪的钱财,结果现在还要赔一百两。
“一百两我拿你去卖换钱。”孟发达指着孟带财说,“我可不出这个钱。”干脆把所有的错都推到孟带财身上去。
“爹,我是你女儿,你怎么可以把我卖了呢?”单架上的孟带财哭得好伤心。
“老爷,这一百两咱们可以想其他办法在孟初雪身上拿回,带财可是我们家宝贝女儿,拉出去了就没了。”刘氏手拿丝帕擦着眼泪。
“是呀,爹,你想孟初雪那死丫头身上不是有一支地精吗?我们可以想办法夺过来,而且我还听人说,五百年的地精可宝贵了,卖出去肯定不止一百两。”孟旺财贼眉贼眼,笑得狰狞。
孟发达打心里觉得儿子这一番话合意,但面容不露出半满意的表情,怏怏地说,“只能先是这样了。”
平静日子过了两天。
当晚家中便召小偷光顾,幸好高远及时出现,把蒙面小偷打伤,但还是让小偷跑了,高远想乘机去追,却被孟初雪阻止。
“为什么?”高远不想脱口而出。
灵芝她们也围了上来问为何。
孟初雪凝望着星星闪烁的夜空,然后回眸淡淡看着他们,“已经很晚,继续歇息。”道完,她径自往房中迈去。
又过了两天,孟发达孟旺财和刘氏三人来找她。
孟初雪一袭浅粉裙子悠然踱步而来,发丝上简单一根檀香发簪,她直落座于主位,上一次孟发达一家子坐的椅子,她早已命灵芝换了。
“有什么事非要见我吗?”
孟发达他们三人彼此相觑,然后孟旺财才道,“我爷爷前两天受了伤,大夫说要是有地精便泡茶便会很快好,所以我们来问你拿地精。”
孟初雪那似玉的面容一闪而过讥笑,你当我这里是慈善机构呀!你要我就要给你。不过这一回他们倒是聪明得很,以孝为名,她要是不给,怎样都说不过去,要是给,她心里极为不爽,凭什么她的东西要给他们。
刘氏见她迟迟不做声,便道,“你该不会不想给我们?”又见孟初雪连一个表情都没,她从椅上腾地起身,指着孟初雪怒喝,“孟初雪你做人要有良心,你叔公现在受伤了你竟然舍不得那一支破地精,那有你叔公的命重要吗?”
“婶婶你未免太激动了?我又没说不给,竟然你说叔公受伤,做孙侄女当然应该先去看望他,刚好现在我空闲便随你们一块回去。”孟初雪勾勒出淡淡的微笑,神色淡雅注视他们。
刘氏未有被孟初雪这番话而哑语,反而她嘴角笑得有些得意,但她又非常压抑这一股得意,所以面容乍看微微僵硬。“好,随便把你的地精带上。”
“叔叔你们很赶时间吗?”孟初雪漫不经心地问,心中却是另一番想法。
刘氏与孟发达两父子对看了一眼,三人同时说不是。
“那便请叔叔等我一会,我回房收拾一下。”
孟初雪虽不想给他们福礼,但为了不烙下话柄她还是朝他们行了告辞之礼。
回到闺房,她命灵芝寻高远来,她在高远耳边细细道了几句话。
高远恭敬点头便出去。
孟初雪眼眸深沉,似乎在思索,她从床头小柜子最下方拿出一支地精,看着地精,冷笑。
眼看一刻钟过去,高远回来,俯身在她耳边道话。
只见孟初雪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呆会你随我一块去孟家。”
“是。”
瞥见孟初雪步出中堂,原本着急的孟发达三人霎时换上了轻松一笑。
“带上地精了没?”刘氏急切问。
“带上了。”孟初雪将地精给看他们。“我们可以走了。”
出门口,遇到薛沐晨,他硬是跟孟初雪去孟家。
到孟家,孟发达将他们请到了自己爹房间。
大夫不是上一次在孟初雪家给刘氏把脉的那个,他见孟发达他们,双手抱拳朝他们行礼。
“我爹伤得重吗?有没有好一些?”孟发达当着孟初雪他们面问大夫。
“老太爷身子骨弱,伤及筋骨,必须要地精养才会好得快。”大夫面上严肃显得他十分专业。
“初雪你也听到了,你叔公必须要地精来养精气。”孟发达转头便对孟初雪道。
其实他用意就是告诉孟初雪,我没骗你。
“叔公怎会受得伤?”孟初雪步步靠近床沿。
她看到发丝白白的叔公一脸疼痛难受样躺在床上,神色含着病气,手脚都有白纱布包裹,那上面还有鲜红的血迹,似乎伤得不轻。
“前两日老爷子身边无带一人便上山去了,结果不知怎么了摔下山,若不是旁人路过恐怕老爷子他……”刘氏哭声在孟初雪耳边响起,哭声十分激动,好像老爷子快要死了似的。
旁边,孟旺财放声大哭起来,“堂妹,堂哥知道以前都是堂哥不好,你要打要骂随你,但是现在爷爷他真的需要你的地精救命呀,你把它拿出来好不好?以后我做牛做马都报答你的。”
孟初雪几不可见地蹙着眉头。
一家子都变精了,故意当着大夫的面问她拿地精,她要是不给,大夫一出孟家各种流言蜚语就会出现,都是对自己不利,他们这举动根本就是变相对她的威胁和陷于她不孝。
这每一条都可害她名誉扫地,招人指骂,他们这举动直接是把人逼上绝路,真是够狠毒。
她暗自在心里冷哼一声。
灵芝和高远在边上暗自怒骂孟旺财,还说什么做牛做马报答姑娘,我呸!
薛沐晨嘴角勾着弧线,似乎在嘲弄孟旺财,又似乎在看戏,眼眸视线一直落在孟初雪身上。
“堂哥你放心,地精我是一定会拿出来医治叔公。”孟初雪柔似水的莹眸看着孟旺财,温柔地道,“现在先让我看看叔公。”
闻言,孟发达和刘氏相视彼此,而后孟发达眼中异样转瞬即逝,他随孟初雪落座床边动作而靠近床头。
“叔公真是可怜,伤成这样。”孟初雪纤长眼睫微微垂下,给人感觉像是在为受伤躺在床上的叔公而伤心。事实上却不是,她眸中幽深,冷光乍现。
她双手看似小心翼翼地扶着叔公的手,中指和大拇指是五指之中最容易使上力度,于是,她二指暗地里使大劲,直捏着叔公细小的手臂,尤其是手臂上的经络穴位更是加大力度。
只见方才躺在床上不动的叔公此刻痛得呲牙咧嘴,欲想挣脱她手,然而却被孟初雪识破他心思,另一手伸到叔公后背,“叔公你想坐起来是吗?我扶你。”
在外人听到她嗓音是温柔似水直渗入心底,但对叔公来说就是恐怖夺命的声音,眼神慌乱四周寻看,终于看到站在床头边的儿子,未张开口求救,就被孟初雪大拇指用力抵住背后的经络,痛得他倒抽了口气,长满皱纹的老眼此刻眼泪白晃晃。
这对外人看来,他是被孟初雪这举动而深深感动。
无疑也包括孟发达,他还在心里暗想,爹的演技真是不错,如不是事先知道是假装受伤,恐怕他都要被骗到。
孟初雪温柔勾起唇角的弧线,弧线越来越明显,那也说明她在叔公后背的手指力度越大。
让你来敲诈我,让你们来陷害我,让你们老找我麻烦,让你们来欺负我……
孟初雪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叔公身上,她以前跟随外婆学中医什么穴位在哪里她清楚得很,她专门挑让人痛得难以忍受的穴位按下去。
看着叔公痛得深呼吸急促,面色泛青,两眼泛白,老牙紧咬下唇,隐约唇间还是溢出疼痛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