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是这样子,谁知道这些破药材有没有用处,说不定是你从哪里弄回来,然后坑我们的银子。”他说什么都不赔钱,他可是村里出了名的抠门,钱只入不出。
“坑你?饿能够预知你们会一群人来我家吗?”孟初雪面容略含微怒,眼眸犹如刀刃般锋利直视地主,“今天不赔钱就不能走出这个门,就算是闹得到官府去,我也不怕,反正我也是有理。”
孟发达赶紧拉地主到旁边想对策。
孟初雪暗地对高远使一个眼神,让他去把院子的门闩上。
他们要是不赔钱,她就来一回关门打狗。
“你说的药材名贵,那你说你那些药材有什么的,你说得出来名字吗?”商量过后,地主便问。
“要拿给我们看还要说出作用。”孟发达在旁边补上一句。
“说不出来你就要给我们银子去喝茶,算是我们兴师动众来这边的赔偿。”刘氏趁机敲诈。
“你们脚下那些红色颗粒状是枸杞,作用是专门补气,当归,专门补血,三七……”孟初雪把地上的药材一一数给他们听,并且一一捡起搁置药篓里。
很多药材都是上次留下,因没晒干未拿到夏东旭的药铺贩卖。
“最名贵是这一支有五百年的地精,弄出去卖最起码可以卖到一百多两。”
“孟初雪你少在这里骗人了,你会有什么地精,你根本不懂药材,刚才是你随便乱说。”刘氏虽说不信,但她眼神已经出卖她内心的想法,发光直直盯着孟初雪手上的地精。
“你们要是不信,大可以让大夫来验一下,不过我相信像财主这么有身份之人,怎么会连地精都不认识,也只有一些无知妇女才不懂地精。”孟初雪故意给地主戴一顶高帽子,然后目光轻扫于刘氏,是个人都知道她在贬低刘氏。
原本贫困出身的地主被孟初雪这么一赞,就算是不认得真假地精也只能挨着面子去承认自己认得。
“地精最忌讳是没灵气,这下灵气肯定没之前好。”孟初雪淡淡道,“要你们赔个百来银子不算过分。”
“你还不如去抢。”孟旺财看她一眼,嘴里嘀咕。
孟初雪目光一横,见他嘴形便知他说的是什么话,她又道,“你们可以不赔偿。”霎时她一改冷漠,眼眸波光流转含楚楚可怜的柔弱,“反正我孤身一人在梅花村,父母远在京城,你们要是想欺负我自是拿你们没辙,不过我可以找村长来评评理,让他评评到底是谁对错。”
孟初雪这一会要找村长一会要告官,这事原本就是他们不对,不赔偿今日是躲过了,日后村里也会流传不好听流言蜚语,为了这一丁点银子把自己名声搞臭,划不来。
视线落在孟初雪手上的地精,心底一横,便道,“你说吧!我要赔偿你多少银子?”
“一百两。”孟初雪直截了当地说。
地主掏出银票给她。
孟初雪检验一下银票真假,发现是真的才好收好。
刘氏和孟旺财孟带财几人看得眼都红了,妒忌目光看孟初雪毫不掩饰,这一百银子对一般家庭来是天文数字,但他们来说可以是好几个月的月费。
“银子我已经赔了,你把地精给我。”
孟初雪会意一笑,似乎明白地主为什么会这么爽快赔银子,原来是打这主意。“赔的这银子是这些药材受损,而不是我把这些药材卖给你,这是两码事,如果你想要这地精,可以,再给我一百两银子。”
还想当她是傻瓜呀!地精只是沾上一点泥沙,她擦干净便可,眼睁睁想坑她。
“是你说赔偿你银子,银子赔你,那些药材自然是属于我的,我要问你要回地精又有何不可?”
“是呀!这没什么不对的,你应该把地精给人家。”孟发达趁机帮腔。目的就是不让孟初雪好过。“不然你就把银子还给人家。”
要回银子,起码回去地主不会找他麻烦,这次家奴中也有他自家的。
“我要赔偿是天经地义,还我没跟你们算冤枉我一事,你们要想回银子,可以,让我打回一顿你们。”
高远他们几人手里都拎着长木棍,再加上他们都会一些武功,打起架来绝不输给他们一群人。
孟初雪手上,灵芝放了个碗,然后,她朝半空中抛去,便喊一声高远。
高远会意,高大身躯一跃,凌于空中,手中木棍一棒精准击中碗,碎成几瓣,跌落地上。
见这架势,孟发达他们纷纷流露出胆怯神色,连忙退后几步,防备目光紧盯着孟初雪,那木棍打的狠劲,要是打在身上不重伤就是残废。
“孟初雪,打人是犯法的,是要坐牢的。”刘氏心惊胆战。
“是你们闯入我家在先,打你们不算犯法。”孟初雪唇角轻轻一勾,淡然自若地说。“倒是你们,我怕你们回去医治的银子都不止一百两。”
最后地主选择给银子而离开,孟发达一家子命家奴抬起孟带财像夹着尾巴的狐狸落荒而逃。
余奶妈闩上门。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都不敢相信你这么能言巧辩,能把他们说得无话可辩解,我以为在客栈见到是你全部,没想到是冰山一角,这才真正的你。”方才他以为她会死定了,想着出来承认罪行,没想到她却从容拦下自己。
看着她冷静从容自信的言行举止,却不得不让他敬佩她,至今为止他所见过的大家闺秀都没有像她这般,恐怕一见这场面她们已经惧怕而哭泣。
孟初雪斜睨他,轻扯唇角似嘲弄一笑,“这些天折腾我不是就是想看到我这一面吗?”就想自己看她发火,想法子轰走他。
被看透心思的薛沐晨迅速憨厚一笑,“哪里,你误会了。”
孟初雪轻挑了挑柳眉,对于他死不认账,她则是出声命灵芝他们捡起药材,同时表示她懒得理会他。
“孟初雪你是这态度对你救命恩人吗?”薛沐晨见她这模样,连忙道。
孟初雪淡淡回眸,“刚刚我也算是救你一命,我们两个算是两清了,以后不要动不动挂这几个字在嘴边。”这些天听得她耳朵都起茧子了。
“孟初雪你真的是一名乡下孤女吗?”薛沐晨突然变得一本正经地看着她。
“你来自哪里?”她反问他。
“京城。”
和她揣测一样。“我也是。”
“那你是京城那户人家女儿,你又是怎会来这地方?”他又接着问。
余奶妈和灵芝二人忍不住朝他们凝望。
察觉到她们二人视线,孟初雪微笑,“你又是怎么来这里?”
“本公子是不愿呆在家中,无聊出来。”薛沐晨被她这么一问,略显不自然。
闻言,薛勇在边上反驳他,做出翻白眼动作。
“就算是再无聊也不可能会这种地方来,除非你是在躲人,只有这么偏僻的地方才不被容易找到,对吗?你在躲谁?”孟初雪对上他双眸。
“原来早已经被人你知道了,那你呢?”
“我还没知道你在躲谁,要是躲仇人,现在请你离开。”孟初雪不客气下逐客令。
“你好无情哦!我怎么说都是……”话未完,他在孟初雪冷眼瞪着之下收回后面的话。
“你也知道我们这里都是弱小女子,要是碰上恶残之人我们恐怕只能任人鱼肉。”她是他们的主子,她不想让他们出事。
“你安心啦,本公子才不是躲什么仇人,我只是在躲我父亲。”薛沐晨话略带郁闷。
“哦?”孟初雪未有太多神色。
薛沐晨瞥她一眼,又道,“我在家打破父亲喜欢的花瓶。”
“嗯!”她还是未有所表情,淡淡看着他。
“还有在家调戏丫鬟刚好被看到,他一气之下要打断我腿,我当是跑了,他派护卫抓我,我只好带薛勇跑这里来了。”
“我看你是一路玩来这里,而不是被追来这里。”以她这些天对他的了解,他真像个被宠坏的小孩,老爱玩不说,还经常爱捉弄人。
不过也对,像他十五岁年龄是这样,成熟不到哪里去。
她不同,身子虽是十岁但加上辈子,她算上四十岁的中年人,也正因为这个,很多时候她都不想与他计较太多。
“竟然我不是被仇家追杀,那我是不是可以继续留下来。”呆在这最起码不会比呆在家里无聊。
“随便你,多两个人和少两个人没区别,不过你要帮我做事,不然你就滚,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她可不会再被他牵着鼻子走。
“懂啦!”他阴美的面容都是对她的不满。“小气。”
“孟初雪你这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用得不错,精准预料到他们会这么快找上。”他挨近孟初雪,勾起一抹邪肆妖媚的弧线,幽然道。
“对呀,姑娘。”灵芝忍不住插话。“你真的好神哦!”
“这有什么难的,以孟带财性格不拉我下水她是不死心,不过地主和孟发达可不是容易罢休的主,以后我们要小心一点,没事少出门。”
“高枫还没回来,姑娘你说奴婢要不要去看看?”高雅儿问。
“不用。”高枫虽是第一天步出大门,但以高枫能力要记住路线是轻而易举的事。
说曹操曹操到,门板又被敲响。
余奶妈去开门。
“姑娘!”高枫见了孟初雪,两眼亮晶像个纯真等着大人被夸的小孩。
“你没受伤吧?”
“奴才没事。”
“辛苦你了,做得不错,先下去休息吧!”高枫从她在奴隶市场买回来身体便一直都不好,最近身体调养才渐渐起色,如不是发生今日之事,她是未有打算派他做事。
“奴才不累,奴才帮姑娘收拾院子。”
“有他们就够了。”孟初雪看着他,莹眸柔和含着微笑。
“姑娘你不要老把奴才当成柔弱之人,奴才身体已经好了很多。”高枫许久未见阳光,肤色白净,身骨子不高大,一看便知他之前是富家子弟。
“要让你哥知道,他肯定会怪我。”高枫年纪不大,与她同年,她经常会把他当成弟弟来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