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闻将一张卡递给保安,保安确认了信息后将他请了进去,安绯然迈步跟上,却被拦住。
柳闻停下,回头,用英语道:
“一起的。”
[此关于WS无标注情况下与他人对话均为英文,在此为方便浏览,不再一一翻译。]
“只你一个人进去。”
保安回身,对柳闻道。
安绯然不动声色地皱眉,在保安又回头的时候,悄悄拉开前襟,也就是被她拢着的大衣上面的部分。
一个手包。
保安顿了片刻,让身,安绯然将手包拿出来,双手插兜,连带着将手包揣进去。
迈步,挽上了柳闻的臂膀。
安绯然垂着头,避开那些各异的目光。
柳闻护着她,一路上了电梯,到了顶层。
推门,灯光略暗,但充斥着各种颜色。
有烟味,白粉,酒,雪茄,女人,男人……
黄鹤楼1916和软中华是安绯然最先嗅到的,几乎充斥了整个包间。
有一个很特殊的人,不,两个。
一个瘦瘦高高,和柳闻很像,头发有些长了,看不清表情。
一个略显沉稳,端着酒杯,但戴着鸭舌帽,帽檐拉得很低,背光,看不大清楚。
安绯然最先注意到的是坐在角落的后者,再看向瘦高男孩,却是被一个人搂着。
那人背头,染黄,鼻梁上有道细细斜斜的疤,不长,刀伤,安绯然看得清楚。
安绯然走了两步,活动着脚腕,双手却从未离开过衣兜。
[以下至本文结束为中文。]
“不是说就你一个人来么。”
背头道。
他端起一杯酒,凑到瘦高男孩嘴边,被男孩避开,也不尴尬,自己仰头干了。
同志。
安绯然暗暗下了结论。
“你,过来。”
安绯然抬眼,看他,嘴角噙着笑。
“对,就你。”
背头看起来心情似乎好了不少,语气也柔了。
安绯然的大衣敞着,在进门前,扣子全解了。
她走过众人,大衣的下摆微微晃动,蹭过多少人的小腿,晃过几多人的心间。
安绯然将背头怀中的人扯起,自己坐了下去。
背头的脸色冷了下来,安绯然哪吃这套,笑吟吟地拿过一个空杯子,径直倒了酒。
背头还是先开了口:
“你干嘛。”
“我们两个谈事情,还要别人?”
语气亲昵,动作自然,背头那个气啊。
“Ann.”
“Joe.”
瘦高的男孩已站到了柳闻身后,不说话,很安静,又或者说……整个房间都很安静,安静的……呃,诡异?
“太淡,”
安绯然抿了一口酒,道,
“调[tiao]过。”
语毕,看向Joe,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
Joe点头,并不说话。
“我见过你。”
安绯然拿出手包,打开,将照片的地方朝他眼前展开。
Joe一顿,笑道:
“好巧。”
安绯然挑眉,不置可否。
“什么时候的。”
“在波士顿的那次,恰好拍到你,看着眼熟,今天算是碰见了。”
“……啊——”
Joe作了然状,若有所思地点头。
安绯然收了手包。
柳闻没走,他知道,出了这个门,也出不了这店,何况,现在出个门都难。
安绯然换了个姿势,右腿搭在左腿上,似有意似无意地拂了一下白色镂空烫边群的裙摆,众人的目光从她的手移到她的腿上。
吞咽的声音。
安绯然听到了,她笑了,低低地笑了,笑眯了眼,笑弯了嘴,撩动着人心。
然后,她顿住,动了动鼻子,低低道:
“……纯度还蛮高的。”
Joe眼神一冷,扫视了在座的人,然后将目光放在一个瘦矮的男人身上。
男人哆嗦一下,一只手还顿在腿前的空中,一只手放在身旁女人的腿间。
白色的粉末洒在他擦得铮亮的黑色皮鞋鞋面,和脚下的波斯地毯上,旁边还散着一张白纸,有着淡淡的折痕。
“猴儿……”
背头低低道。
男人突然跪下,在并不宽敞,却也算不得狭窄的桌子与沙发缝隙,跪下了,嘴中叫着:
“老大,老大饶了我……不,猴儿哥,猴儿哥……救我……救救我……”
说着,眼泪鼻涕就下来了。
他脸本朝着Joe的方向,此刻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膝盖蹭着地毯猛地转向角落里戴着帽子的猴儿。
“猴儿哥……救我……救救我……”
他有着明显不自然的蜡黄色面孔,此刻透着毫无血色的白……惨白。
是玩多了。
他的膝盖压倒了身旁女人的鞋尖,女人惊叫一声,吃痛,扭动着脚腕,想要抽出来。
被吓懵了的男人那里顾得上她,嘴里还嘟囔着猴儿哥救他。
猴儿陷在沙发里,端着酒,微微晃着头,左脚踝搭在右膝盖上。
他的动作突然顿住,起身,朝安绯然走去,仍是背光。
安绯然看他片刻,又看了看他手中的酒,接过,一口饮下。
口哨声带着起哄的声音响起,男人颓唐地跪倒,女人嫌恶地将脚抽出,似是沾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安绯然将杯子倒着悬在半空,干干净净。
猴儿迈步,离开,周围的人虽然肆笑着,却都似有意似无意地忌讳着,避开他。
安绯然将杯子扣在桌面,也起身,不留痕迹地避开一只只伸出的手。
走到两人身旁,朝柳闻使个眼色,低低道:
“走。”
柳闻过去,扣起跪倒的男人,拖着,跟在两人身后。
Joe至始至终,未曾开口。
只是用眼神杀了男人千百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