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你打算怎么用?”
安绯然问,她想听听他的意见。
“以毒攻毒。”
“行得通?”
“一试便知。”
“好,如何攻之?”
“架起大火,以空气中的‘HM’燃之,融于烟,以‘醉生梦死’相克,配以寒气,将E冻它个几日几月,冰层‘HM’无法侵之,围困其中,届时,只要有足够的‘醉生梦死’便可。”
安绯然无意识地颔首,面上却思忖着什么。
“寒血醉……”
许久,她喃喃出口。
“什么?”
墨郁未听清。
“这寒血醉,有蹊跷。”
她蓦地抬头。
墨郁闻言一怔,不明所以。
安绯然却自顾自地拿起一旁试管中的“寒血醉”将它融于在空气中压缩、提炼而成的“HM”,不过须臾,“HM”立即染成了“寒血醉”,这是“醉生梦死”都不曾有过的功效!
安绯然指尖一颤,将试管放回原处,俯身,双手撑在桌边,看着那被消融的“HM”。
“……时机……是到了的。”
……
火舌直直窜上五六米高,全城共燃了十二处,烟雾很快弥漫,一经空气中的“HM”,火势更猛。
整个E都弥漫着热浪。
安绯然将寒冰窖的寒气引来,冻了E城。
寒冰窖的寒气与阵法不同平常,再大的火势也攻不下它半分。
很快大火烧上裹着建筑的冰墙与冰层,安绯然看准了时机,站在高墙上,将寒血醉洒向空中。
只几滴,空气中的硝烟顿时清了许多。
两人——安绯然,墨郁,在许多高墙上飞速越过,每次的迈步洒下几滴寒血醉,寒血醉在那寒冰中,映出倒影,美极了,如痴如醉。
两人从清晨忙到夜半,站了许久,火灭了,烟消了,朝阳出来了,寒气被引回去了。
冰层笼着E的天空,寒气引走了,曙光洒在E城,高楼,低舍,花,草,树,木,流水……
“这、才是E。”
她,安绯然,看着曙光下逐渐显现出的E城,喃喃。
许久,她伸展双臂,好似要展翅飞翔,飞到天边去。
墨郁微笑着,眯着眼,看朝阳。
“像一场梦。”
她仍是自顾喃喃,目光不知何时投到了空旷无人的E城街道。
“噩梦。”
墨郁看向她,
“莫要如此悲观,一切,都有转机。”
“那是人命啊,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呐……”
“已无退路,尽力而为。”
安绯然阖上眼,颔首。
“尽力而为……”
……
安绯然独自漫步到寒冰窖旁,单膝跪在一旁,一只玉手颤抖着覆上寒冰窖的冰盖,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流落在冰层上,瞬间穿入冰层,在里面化作一滴冰泪。
她再也撑不住,跪倒在冰层之上,双手捂脸,肩头耸动。
“我是罪人……”
她喃喃。
她一向是敬仰洛罕的,他是鬼才,更是位英雄,救国救民的胸襟许多人有,然,真正能付诸于实践的少之又少,洛罕就是这少之又少之其中之一。
安绯然仰首,将眸中泪逼回,起身,动了动有些僵了的双腿,转身。
下雪了。
很白。
白了她的眉发,染了她的脸颊。
她绽开她那绝美的笑颜,向着逝醒进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