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了实验室,清菌后穿上白色外套。
“有试过人工降雨吗?”
安绯然看着镜子一边扣袖边扣子一边问道。
“试了,”
墨郁戴上手套,直视她。
“没有效果。”
安绯然不答,只是静静思忖着什么。
各种液体在试管与烧杯中倒来倒去。
安绯然一边操作一边记录,一边对墨郁解释‘HM’。
“‘HM’是一种古老的多特性毒药,溶于水,沸于火,散于风……可以随着水游走,可以和烟雾相融,也可以被风带走,等等。
它的存在是一种威胁,神州早已明令禁止这种药品,当年因它,四国,神州,皆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久久才得以平息,而在此不久,大战便拉开序幕,这时现世,怕是什么不祥的征兆……”
墨郁面色变了变,他看了一眼垂头记录的安绯然,神色复杂。
“怎么了?”
安绯然抬头问他。
“……没什么。”
墨郁低低道,沉思许久,终是开口。
“你……”
“嗯?”
“你还记得你曾经炼制的一种药么?”
“什么?”
安绯然仍垂着头,手上动作却停住了。
“醉生梦死。”
他一字一顿。
安绯然终于抬头,睁大的眸中映着询问。
他点头,半晌,看着失神的她,又附了句:
“……是的。”
安绯然将手中试管轻缓地放在架框上,合上展开的册子,双手撑在桌上,许久,抬头看他:
“……我知道了。”
墨郁朝她点头,她看这幅情景,迅速起身,边走边脱掉身上的外套又摘下手套,接过一旁墨郁递来的玄色大氅回了公寓。
……
狼藉一片。
并非说它表面,而是说它内里。
表面上什么也没有,拉开抽屉,柜子,仍是什么也没有,但就是变了,不同了。
“有人来过。”
安绯然低低道。
锦盒中的晶管不见了,夏景康留给她的木盒也不见了,密令也不见了。
“倒是轻车熟路。”
她冷哼一声,摔上抽屉。
“要紧么?”
墨郁道。
“他们打不开的,且不急。你去找来幽冥,他应知晓。”
墨郁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却还是应诺去了。
他是费了好大周折才找来的幽冥。
幽冥看到安绯然时神色冰冷。
安绯然回以他更加冰冷的眼神。
幽冥浑身一颤,垂了头。
墨郁正要出去,安绯然却冷冷开了口。
“……你且留下。”
墨郁头上的冷汗一层一层,硬着头皮站在她身后。
“还要我问你么?”
安绯然背转过身,丢给幽冥一个背影。
墨郁抿着唇,倔强得像个孩子。
安绯然微微仰头,闭了闭眼,也是不言。
许久,安绯然声色淡淡的。
“龙蓦来过,而你,知道他在哪里。”
“你还是如此,”
这次,他应了声,用那种感世沧桑的语气。
“如此自以为是,认为自己所感,都是对的。”
“可是我错了?”
安绯然侧低了头,问他。
墨郁不言,是无言。
她是对的。
“我知道他在哪里,”
许久,他开口。
安绯然耐性听着。
“可我为何要告知与你。”
安绯然转身,从怀中缓缓摸出一个盘龙金哨。
“凭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