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沉吟了许久才开口的。
“杨一亦……怕是动了真格了。”
安绯然的食指下意识一颤,抬眸:
“什么意思。”
“他好像……喜欢上你了。”
安绯然沉默,不能为这话辩解什么。
夏景康长长突出一口浊气。
“……真是麻烦。”
言罢,又将手臂收紧了些。
“话说,亚特兰蒂斯真的存在么?”
沉默的安绯然突然开口。
“他一直在我们身旁,在,我们心里,他不曾离开。”
“他?”
“嗯,他。”
这一去夏景康似乎变了许多,却哪里不对了,又说不上。
“哥哥呢。”
“他在亚特兰蒂斯,和神泷,一起,等着我们的到来。”
他的声色面容都显得异常庄重。
安绯然动了动,
“那他们……还好么?”
犹豫着,终是问了出来。
“你且安心,他们很好,”
顿了顿,他又道,
“那里没有‘HM’,没有勾心斗角,没有X特别组织……所以,你放心,照顾好自己,让他们也放心,好吗?”
安绯然点点头,最后仍是不放心,
“那……神泷呢?他,是不是怨我,恨我?”
夏景康失笑:
“他能怨你,恨你点儿什么啊,你放心,他还在担心你呢,别想这些有的没的。”
安绯然迟疑地望他一眼:
“真的?”
“当然,我骗你做什么。”
安绯然点点头,
“……那就好。”
夏景康只觉好笑,都什么时候了,竟还在担心别人。
安绯然抬头:
“你呢?”
“什么?”
“古,还是今?”
夏景康不假思索的随口答道:
“何不把两者融合一体?”
安绯然蓦地张大了眸,瞳孔猛缩——
此人野心竟如此之大,先前竟未察觉,只觉他野心蓬勃,却没成想竟到了如此地步。
究竟是什么,让他变成了……如此模样。
莫名的心疼,无源可循。
似乎在古老的,叫作‘记忆’的东西里已存在千年,那种……亘古不变。
夏景康双手覆上她眼,轻轻揉着。
他没试过,却也知晓,会很痛吧。
他双眸放空,静静思虑着。
铭帘已和他说过了,泉笙有些嫌疑。
他自然是不信的,却也无法辩护什么,概率上,并非不无可能。
他这许年,和泉笙亲如兄弟。
他只记得,在他守护E时,那段时光痛苦而乏味,加上记忆残缺,他颇有些接受不了现况。
泉笙-就像不毛之地上涌出的神秘泉水-[摘自——《植树的牧羊人》],时而活泼,而又深沉的性子让他颇感新奇,他却因为自身的原因,对他常常防备。
——他不敢冒险,因为,他没有任何资本冒险。
一败,便是身败名裂。
虽记忆残缺,但靠着身体记忆的功夫和天性的使然,他仍比常人优胜出许多。
泉笙说,他希望成为他那样的人,睿智,冷静。
他却没有对他说过,他更艳羡他那样的平凡。
现在,他不那样想了,他感谢他的天性使然,也更感激他的一生不凡,只因,正因这些,他才有幸守护她,守护,他的天使,他的女王。
他嘴角勾起弧度,那是一抹满足,而势在必得的弧度。
不知何时,安绯然倚在他肩头,沉沉睡了。
他也倚着她的头顶,满足地,微笑着,瞌眸……
……
PS:晚安。21: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