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响亮的口号响起,紧跟而来的是一声声带着戏谑的口哨声,她就坐在高台上的那个王座上,上面盘了七条九爪龙,另有几颗陨石打造的骷髅头骨,森森寒光。
此时,她长发散落,正支着右手,脸颊放在右手上,p颇有兴味地看着下方她的舞魔们的痞子样,要知道,这些人一个个的玩世不恭没心没肺的,但是到了战场上,可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她的身体还处于恢复期,在那之前的身体改造令她身体内存了不少毒素,又被下了蛊,每月都会毒发一次,有时严重至三四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每到那时候,她便会把自己独自一个人关在房间里,躺在床上,缩成一团,梦魇所致,有何法。
这也只能怪她是自作自受,当初那蛊毒,是她用自己的血液研制而得,又将它服下,只为得到更多的力量,却被强行身体改造,虽然天生百毒不侵,而且拥有强大的自愈能力,但……这毒症却愈发烈害。
终是,她脚踏红毯,战旗飘摇。
耀眼却有一丝惆怅。
“舞魔”这个可怕庞大却又神秘的组织。
它无所不在……同时它也不明所踪……
黑色的旗面,金蚕丝绣成的“舞魔”,血红色的绣边。
这无一不在透漏着它的血腥与残忍杀戮。
“今天,将是舞魔与血魔的组战,一局定胜负,时间无限制,直至分出胜负为止。”她冰冷而又透着无可抵判的语气,缓缓道出了比赛的规则。
……
这天,她身着祭祀的服饰,走上了战场,漫天的黄沙尘土并没有染上她半分。
是雪。
又是一袭黑衣,金丝镶边,但,那或许只是一时的幻觉。黑色下面,又隐藏着怎样的色彩?
终是她先开了口。“好久不见。”
回应她的是一句隐藏着复杂情愫的“久别重逢,别来无恙。”毫无掩饰。
两位审判者。
其中一人静静地看着下方,他们,并无权插手。
反倒是另一人,握紧了双拳,满是不甘与担忧。
他怕了。他怕她属于他。
都怪他,不应该禁锢了她。
他好后悔,但,无济于补。
……
雪愈来愈大,风,也愈来愈狂。
“你居然胆敢违背了圣界的规矩,哈哈哈——果然是好样的。”
夏景康身旁的暗黑魔尊狂笑道。
谁不知祭祀服装为圣洁无暇的白色,今日这安绯然……居然敢以黑色而着身,莫不是想要天下与她为敌?
“呵呵……”安绯然闻言也不怒,反笑,笑得妖娆却又无情,“既然要战,那边来吧,谁笑到最后,怕是还不一定呢。”
说罢,半晌,又附了一句:“孤让你十招,可好?”
闻言,舞魔全都露出一抹讥讽之色。十招?就连三招血魔都不一定会受,更何况这十招?
“那,我们便不客气了。”暗黑魔尊本想拒绝,却奈何夏景康已然开口,只得无声叹息。
……
一招比一招凌厉狠绝,“你当真就那么恨我?”安绯然嗤笑道,眸中一抹痛色闪过,面上却仍是妖娆轻笑。
九招过后,夏景康才安静下来,似站在天地间孤独的被人遗忘的孤寞的王尊。
只听他缓缓开口,低沉有磁性的声音此时带了几分难掩的疲惫与无奈,他道:“顺其自然。”
霎时,夏景康眸色一凛,全力出击。
之前那几招,不过是虚招罢了。
安绯然受的那九招,躲得悠然自得,这一招,有要躲的趋势,却在夏景康马上要触及的时候,忽然就不动了,安安静静的,静得让人心疼。
夏景康想收,却已来不及了……
安绯然粲然一笑,“呵……顺其自然……有意思……”
声音淡淡的,仿佛与世无争……
一抹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淡笑依旧。
……随即,轰然倒下。
众人皆抽一口凉气,却唯独舞魔原地不动,安静的像一众雕塑。
夏景康的身形僵了僵,随即笑了。
他听到舞魔们的歌声的,还是那首“Demon ji's deceptive[妖姬惑人]”
舞魔们仿佛实现就知道了结局一般,最终轻轻哼唱着那首曲,面无表情。
时间仿佛凝滞了。
杨一亦突然厉声:“都愣着干嘛!救人!”
说罢,便闪身而下。
夏景康到底比他近那么多,先横抱起了安绯然,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那便神殿见吧。”
嗜铭帘语气淡淡,却难掩几分戏谑,然早已不见踪影。
神殿……那个神秘又令人闻风丧胆的地方……
白色……入目皆是白色……安绯然身上黑色的披风散下,里面尽是白色无暇。
苍白的脸旁上淡淡的睫毛赢下的阴影,静得可怕,美得令人窒息。
她做了一场梦……很长一场梦……一做,便是回到四年前,一场梦,三年。
夏景康并没有错过她彻底昏死前的那句呢喃声。
“顺其自然……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