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和谁说话?”晓晓停下脚步,问四九。
“啊?”四九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你吓不到我啦,哈哈哈哈,刚才我听那些鬼故事可是一点都不害怕哦!”
“我是认真的……”晓晓往我这个方向看,却好像没看见我似的,表情慢慢变得僵硬,颤抖着问,“你旁边确实没人……”
嗯?她看不见我?
风羽四下望望,说道,“确实只有我们三个?”
四九一听,急了,道:“小墨明明站在我旁边!你们两个不要恶作剧!”
“小墨?”风羽摸摸下巴,思忖道,“刚才分队伍的时候还看见了来着,估计是跟着别的队伍走了吧?恶作剧的人是你啊四九,不要吓唬我。”
晓晓面容僵硬,惊慌失措:“我从进了这扇门就没看见她……她、她不是……在外面……放……放哨……么……”
“忍不了了!”我说,“开玩笑也要有限度啊各位,不要吓到自己啊喂。”
晓晓和风羽却像是没听见一样,根本不理会我。四九转过头来看我,却惊奇地说:“小墨跑哪去了?”
哈??
等等等等,他们都看不见我吗?我就奇怪为什么晓晓刚才点人数只有九个,千夏怎么数都是十个,原来是这么回事吗!原来晓晓根本看不见我吗!
不科学啊,怎么可能嘛,难道是由于屋内空气中有水分,产生光线折射的效果,导致他们看不见我?对不起啊我物理学得不好,解释不了这么高端复杂的东西。
难道因为妖怪什么的吗?我听说山上多妖怪,恐怕是经过某种原因,导致拥有妖力的人不能显现,说白了,就是被屏蔽掉了。我觉得,如果不能用科学解释,恐怕只有超自然能解释得通了。虽然我真的是个很相信科学的人。
当你一直以来相信科学的人遇到了不科学的事,而且事情就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大概就能体会到我有多惊慌失措。然而如果确认自己的存在本身就是不科学的时候,大概就会非常相信超能力或者另外一些杂七杂八的想象物质。四九就是一个相信科学的人,现在已经陷入恐慌;而我就是那个连存在本身都不科学的人。晓晓是那个深信眼睛看到的事的人,风羽就是那个相信自己直觉的人。于是,气氛不谐的一组诞生了。
我没话可说,只能默默跟在他们身后。四九从上楼梯开始就一直紧紧地揪着晓晓的袖子,风羽握着刀柄准备随时与“恶势力”抗争。我跟在后面东张西望,看看每个房间的陈设。走过了洗手间,就是男主人的卧室。卧室还开着门,进屋瞧去,红木桌案上还杂乱无章地摆着一摞摞写满字的纸;钢笔没盖上盖子,笔头上的墨水早已经干裂;墨水瓶子伏倒在桌案上,撒出的墨水已经完全干裂了。除了桌子以外,床铺、地面基本上是干净的,唯独桌案格外凌乱,像是一个正在研究科研问题的专家放下手中的工作急着去接电话而留下的情景。
晓晓皱着眉头,走到桌边,拿起其中一张资料,看了半天,遗憾的摇摇头,说:“好像是医学方面的东西,我看不懂。”接着把纸递给了风羽。我站在风羽身后,踮起脚,看到了纸上的内容。上面大部分是中文,但关键词太具有学术性,看不懂。旁边的配图似乎是人的各个器官,人体构造。还有一些很奇怪的配图,依稀能看见模糊不清的“女”或者“重做”之类的词汇,但由于年代太过久远,究竟原先写着什么无从查起。
“总之,我觉得有必要通知一下铭,说不定他看的懂。”四九说着,按下耳麦上的按钮。
等等!如果她知道我不在铭那里,说不定会打乱大家的计划,到那时候不就什么事也做不成了吗?
我心想要不要打开耳麦听听什么的,按下按钮,发现耳机里只能传出交流电的声音。看来耳麦也用不了了?正这么想着,便听到耳机里传出一个男人咳嗽的声音。
“啊……谁?咳咳……”那边的声音在这里听得清楚,是铭,“听得见吗?”
四九激动的都要跳起来了:“听得见!铭!你能来一趟吗?”
“怎么了?”铭咳了两声,说,“我们正在地下室里,下面好多灰!呛死了。”
“铭,我跟你讲,我看见了似乎很重要的资料,但是!我们看不懂!我们不是专业的,还是需要你的援助。”四九看起来有点着急。
“啊……资料吗?好,问问晓晓能不能下来帮忙,我上去看看。”
我正专心听着,这时候不知哪里飞来的苍蝇,朝着我就飞过来,似乎是看不见我,丝毫不躲避。我天生怕虫,忍不住“啊”了一声,避开了苍蝇。
“谁?”四九扶了扶耳麦,努力憋笑,“铭君,刚才那声‘娇喘’是你发出来的吗?噗……哈哈哈哈!”
铭疑惑道:“不是啊,我还想问是谁呢。”
听得见?
我觉得有必要试一试,便说:“是我啊,我是小墨。”
“小墨??你去哪了??”四九很是吃惊,面朝墙壁对着耳麦大吼。说实话,这种对话方式让我非常想笑,你见过两个人近在咫尺却要背对着用耳麦说话吗?
“我就在你身后。”我决定告诉他们我消失的事情。
“……你别吓我。”
我拿起一张纸和一本书,说道:“这是真的。不信,你看桌子上方是不是漂浮着什么?”
“书!”四九吃惊道,
我怀疑能通话的时间有限,便马上说:“时间有限,我现在跟你说,你好好听。让所有人打开耳麦。”四九听到后马上招呼大家打开耳麦,铭那边的耳麦似乎也接通了。晓晓向千夏发出接通信号,让他们每人都打开耳麦。
接通耳麦后,我清了清嗓子,加快了语速:“现在出现了一件很不科学的事情:除了我自己以外谁都看不见我,大到人类,小到虫子。我一直跟着风羽这一队,可是没有一个人看得见我。首先是晓晓,从进门开始就没见到我,但我其实一直在她身边;然后是风羽,在分队以后就没见过我,以为我去了千夏组;后来连四九也看不到我了。”
“诶?刚才分队的时候还和你说话了咧!”千夏那边马上有了反应,“现在全员都看不见你了?”
“是。”我继续说道,“人类看不到我,动物看不到我,但我看得到我自己,有两种原因:一是一种很科学的解释方法,也就是说可能由于光原理或者其他的物理原理。我偏文的所以解释不清楚真不好意思。再就是有可能是一种不科学的原理,也许是某种力量让普通生物看不见我,但是妖怪看得见。你忘了没,就是当初在车上的时候罗森说其实我不是纯人类,拥有大部分妖的血统。虽然不太明白怎么回事,但可能就是由于这种原因。现在,你们只有通过耳麦才能知道我的存在,不然就是看不见我的人,听不见我的声音了。”【话痨模式开启】(←。←与文章无关,无视掉就行了。)
“那么,接下来就通过耳麦交流好了。”风羽说,“我们这组都不要关闭耳麦。晓晓,你下去接应铭吧。”
“好。”晓晓说着,走出屋子,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