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的郊外不远处,一座茅草屋外燃起阵阵炊烟。
一个头发些许发白的儒雅老者躺在破旧的棉布床上,虚弱的问道:“禁城,今天去书院还顺利么?”
正在草屋外架着火苗的骁骑桓把火烧得旺旺的,毫不在意的回答道:“还凑合吧,就是揍了两个九卿的儿子,喂,老头儿,九卿是什么东西,看他们提起的时候好像很牛叉的样子。”
屋外的骁骑桓说得风轻云淡,病卧在床的老者一下子惊坐起来,被骁骑桓的这番话急得不轻,急道:“你说过你不给我惹麻烦的,怎么九卿的儿子你也敢打,你真是不要命了么!”
骁骑桓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犟着回了一句,自己的人挨揍了不帮忙揍回来,算哪门子夫子。
见到什么都不懂的骁骑桓,老者坐在床上摇了摇头,叹气道,“天子之下乃三公,三公之下就是九卿,你说你犯的事情大不大,这下谁都保不了你了。唉……你还是赶紧走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我草,这么牛叉,早知道读书那会儿就该多看看历史了,上课光他吗的睡觉去了。”终于了解到自己这次闯了大祸的骁骑桓暗骂了一声,也不拖拉,转过头对床上的老者说道:“吴老,这顿饭我做完就要跑路了,你自己多注意点身子啊!”一向吊儿郎当的骁骑桓破例的严肃了许多,没有再老头儿老头儿的乱叫。
听到骁骑桓这么一说,年过半百的吴庸心头一暖,都说患难见真情,骁骑桓随时都能丢去性命,此时此刻居然还惦记着自己这个糟老头子,心地至少不坏,吴庸想了半响才说出了这么一句:“禁城,你是个好人。”
“好人么?在自己的那个世界里,杀过人、放过火,可以说是一个十恶不赦之徒,现在居然会有人说自己是好人,这难道不是一种讽刺么?”骁骑桓不禁回忆了起来,揉了揉脑袋,骁骑桓倒生出了几分豪气,朗笑道:“吴老,如果我这次跑了命大没死,将来发达了一定会报答你的,是你把我这条命捡回来的。”
“你呀,都几个月了语言还是这样粗俗,那叫苟富贵,勿相忘。”一直疾病缠身的吴庸强撑着身体,靠着床坐了起来,脸上难得的有了一丝笑意,“禁城,你终究不会是池中之物,我相信我的这双眼睛。”
“我这语言是改不过来了,我们那里的人都这样,我这还算好的了。”添了几根柴火的骁骑桓回过头冲着吴庸笑了笑,说道:“吴老,你也别和我说那些文绉绉的东西,我听着堵得慌。”
“咳~咳咳~”吴庸一阵咳嗽后,问出了一直藏在心中的疑问:“你老说你们那里,你到底祖籍哪州哪郡。”
骁骑桓抬头想了想,尽量换成吴庸能听懂的话语回答道:“我啊?地球你知道么?圆圆的一个球体,我们那个国家的头子不叫皇帝,叫主xi。”
对于骁骑桓的这番话,吴庸是从来都不信的,只当他是胡说八道,催促道:“你这小子又开始说胡话了,罢了,你不愿说我也不勉强,你还是快点离去吧。”
骁骑桓的耳朵动了动,眺望了下远方,脸上浮出一丝苦笑,这下恐怕走不了了,不远处的阵阵尘土扬起,马蹄声越来越清晰,看来这次的麻烦是真的大了。
“那你快走,趁他们还没有抓住你”床上的吴庸也急了,他可不愿骁骑桓就这么死在了这里。
知道利害关系的骁骑桓也不废话,撂下手中的烧火棍,猫着腰从绕过茅草屋,企图偷偷溜走。
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准备偷偷溜走的骁骑桓绕过茅草屋却遇到了另外的一批兵吏,腰间插刀,神气扬扬的样子。
“喂,那个你,对就是你别到处看了。”这群兵吏的头子看见偷偷准备开溜的骁骑桓,盘问道:“你就是那个打了李家和张家大公子的那个骁骑桓了吧?”
骁骑桓怎么可能傻乎乎的承认,干脆打起了马虎眼,装傻充愣道:“什么桓不桓的,没听说过啊!“
那个领头的兵吏眼睛似乎毒蛇一样能看穿人的心理,阴沉的笑道:“别和我偷奸耍滑,看你的表情就知道肯定就是你了,你是自己走呢,还是要哥儿几个请你走呢。”说完还象征性的摸了摸腰间的佩刀。
我草,敢威胁老子,要是在以前,早就找人把你捆麻袋扔长江喂鱼了!骁骑桓看着这几个小虾米烂番薯十分不爽,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好像吴老头的里屋还有把菜刀......
大概的点了一下自己面前的人头数,十几号来着,难道真的要自己去拿菜刀跟这十几号人干一架?以前在当小混混的时候打架斗殴什么的都是家常便饭,想明白的骁骑桓没有任何犹豫,撒丫子就往屋里跑,反正是烂命一条,运气好的话,指不定又能穿回去。
这些兵吏谁也没想到骁骑桓突然撒丫子就跑,在他们的印象中,除了那些世家子弟好像没有哪个普通人敢拒捕逃跑的吧,领头的一声大喊,弟兄们给我上啊,别让这贼子跑了。
后面的十几票人直接跟着骁骑桓追了上去。
正准备下床的吴庸,却看见骁骑桓风一样的跑进了屋内,猜到多半大事不妙,刚想叫骁骑桓去床底下躲躲的,就看到骁骑桓不知从哪抄出一把磨得发亮的菜刀,守在门后,只要有人敢进来,直接就是一刀下去。
隔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动静,骁骑桓正纳闷儿,树枝做的简陋的门被轻轻推开了,探进来一个戴着铁盔的脑袋,骁骑桓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就是一刀斩了下去。
探进头来的那人似乎感觉到了杀气,脖子一缩,竟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见骁骑桓举刀作势又要砍来,那人赶紧道:“骁骑大人,勿要错杀了小人,我是来告知你好消息的。”
骁骑桓看着眼前的人不是刚刚那帮兵吏,缓了口气,却仍警惕道:“那你是谁,找我干什么?”
那小校摸样打扮的人抱了个拳,慢慢道来:“我们大将军听闻先生您文韬武略,一表人才、天赋异禀.....”
听着这个小校的马屁,骁骑桓浑身直冒鸡皮疙瘩,这马屁也太明显了吧,干脆直接打断了问道:“停停停,别对我灌什么迷魂药,说吧,到底找我这个贫贱的小民干啥?”
“啥贫贱小民,现在大将军拜你为从事中郎,您已经今非昔比了。”那小校一脸笑意,恭敬的回答道。
“啥玩意儿?莫非是我家的祖坟冒青烟了,这里我鬼都不认识一个,居然也能当官,谢谢各位老祖宗保佑。”得知自己当官的骁骑桓心里笑开了花,从事中郎听着貌似挺牛逼的,脸上却丝毫不露破绽,严肃道:“刚才有几个小喽啰妄图杀我,你知道么?”
那小校小心的帮骁骑桓推开了木门,小心翼翼的说道:“卑职已经把他们统统抓起来了,还请大人指示。”
骁骑桓心中依旧惊疑不定,提着菜刀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果然有十几号兵吏抱着头蹲在地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骁骑桓走上前对着那头儿直接就是一脚,边踢边骂,丫的,不得了了哈,还想抓我?我现在是大将军的从事中郎,你们就准备受死吧!
众人一听到大将军的名号,懵了。上面说这个骁骑桓只是个普通的平民啊,怎么会和大将军联系起来,不过现在哪管那么多,保住小命再说。十几个兵吏使劲的磕着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是我们瞎了狗眼,求大人饶过我们这一次吧,小人上有八十老母......
听着燥心的骁骑桓伸出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也不想杀人,说道:“滚吧,告诉你们主子,我骁骑桓等着他!”见这群人的样子就知道是受人指使,骁骑桓决定还是一步一步的来。
闻言大喜的兵吏们,爬起来灰头土脸的溜了,生怕骁骑桓反悔一般。
因祸得福的骁骑桓脸上露出笑意,对那个小校说道:“还没请教将军的大名?”
那小校一见骁骑桓这般客气,不同于一般人当官后就趾高气扬,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赞光,抱拳道:“大人抬爱了,将军不敢当,在下姓俞名涉,任大将军中的一名伯长而已。”
打死骁骑桓也不相信天下有白吃的午餐,干脆直接将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大将军为啥要找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呢?我又要做些什么呢?”
“这个卑职就不清楚了,不过大将军说过叫你依旧去白洛书院教授知识,过几天再去将军府报道,这是将军府的令牌。”俞涉说着把一块银色的牌子恭敬的交给了骁骑桓,银牌上刻着一个大大的“何”字。
骁骑桓接过牌子,对着俞涉说道:“俞统领,冒昧的问一句,不知当今大将军乃是何人?”
俞涉听到这话后,像看野人一般的看着骁骑桓,心中想道,这人怎连当今大将军都不知道。却还是恭敬的回答道:“当今大将军乃是当今皇后之兄长,何进何大将军。”
骁骑桓面无表情的“哦”了一声,脑海里翻了半天也没能想道历史上汉朝哪个时期的大将军是何进,有些郁闷,早知道会穿越的话,我就天天看历史了,这下好了,啥都不知道,将要发生啥也不清楚,这他吗我究竟在哪啊?
俞涉看见骁骑桓愣在原地,以为是他欢喜过头,抱拳告辞道:“既然我的任务完成了,那从事大人,我就先回去复命了。”
听闻俞涉告辞的骁骑桓也缓过神来,也学着俞涉的样子抱了个拳,回敬道:“俞将军路上好走。”
俞涉带着人走远后,骁骑桓转身,纳闷儿道:他吗的这个大将军何进究竟是谁啊?为毛要叫我当个什么从事中郎?难道这个何进是算命的半仙,知道我是穿越来的?
一个头两个大的骁骑桓,根本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事情,暗自作了打算,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