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朝的帝都洛阳城内,原来的将军府已经被改成了董府。
而控制的整个洛阳城军事的董卓此刻却愤怒无比,把刚才手中的上表扔在地上,嘴里大骂了声“混帐东西!”
作为董卓女婿兼谋士的李儒站在一旁,弯身静静的把表折捡了起来,迅速的看了起来,一双鼠眼泛着冷光。明白问题所在的李儒阴笑道:“既然他要,给他便是!”
怒火中烧的董卓听李儒这么一说,更是气急道:“什么!使我三千兵马损兵折将,还伤我爱将樊稠,我没去找何越这小子算账就不错了,如今竟厚着脸皮的上表求荥阳太守一职,公允,你还要我答应?你是不是也傻了!”
李儒见到董卓这般动怒,却也不恼,把心中所想细细说了出来,“如今我们初入洛阳,不稳定的因素还有很多,接手的军队大多数都是原来何进何苗两兄弟的,万一到时对付何越的时候倒戈了又该如何是好?”
靠在椅子上的董卓听李儒这么一分析,也觉得挺有道理的,怒气也消了不少,又问道:“那你说又该如何?”
李儒摸了摸小胡子,走到董卓身旁密语道:“我认为主公你当前应该做的是,清除洛阳一切不稳定的因素,把皇帝牢牢的控制在掌握之中!待局势一定,大可奉天子明诏,命四方之臣,共讨何越,到时就算何越是天神下凡,恐怕也无计可施了吧。”
“哈哈哈,说得太好了,就按你说的办!”听完李儒的建议董卓大喜,刚才的怒火一扫而空,心情大好的董卓拍了拍李儒的肩膀,询问道:“这件事我心里有数了,只是我们又该如何找到这些不稳定因素呢?”
早就想好方案的李儒冷冷一笑,献上了自己的计策道:“主公,你不是想立陈留王刘辨为帝么?明日温明园中,一试便知。”
董卓看到李儒的阴冷神情瞬间就明白了过来,摸了摸自己的大肚子,嗯,就按你说的办。
距洛阳不远的荥阳。
太守贺龚的突然暴毙,并没有让荥阳城中的百姓陷入恐慌,人们看样子反倒有几分拍手称快的意思,可见也是恨透了贺龚这个吸血鬼。
太守府里,黑甲军守卫森严,谁知道贺龚的残党会不会来突然袭击,骁骑桓防防总是好的。
名义上的荥阳城的掌控者何越走进了大厅内,看着坐在椅子上摆弄着文书的骁骑桓,何越问道:“哥,咋们占领荥阳都快一个月了,我有个事情要问你。”
骁骑桓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刁月儿出去。
刁月儿会意,走了出去顺手关上了大门,就留下骁骑桓和何越两人。
何越见刁月儿走后,略带不满的直接问道:“哥,你为什么不让我带着典叔杀进洛阳去给我爹爹报仇。”
这个问题骁骑桓还不知道该怎么对何越解释,难道要说你把典韦带走了谁来保护你老哥?何况董卓身边还有个武力值超人类的变态!
几经思索后,骁骑桓用了一个蹩脚的理由解释道:“小越啊,现在董卓手上大概有二十万可调动军队,我们就算加上荥阳城的军队也才将近三万,玩命儿都干不过人家啊。”
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何越一心想给父亲何进报仇,拍着胸脯说道:“洛阳原来可是我爹的管辖,董卓又人心不稳,况且典叔更是无人可挡,哥,你只管坐守荥阳城,让弟弟去帮你把洛阳打下来。”
何越这小子也太狂了吧,十八路诸侯都很难才攻陷的洛阳,就你个小屁孩能打下来?而且何越是越来越跋扈了,跟自己第一次见到的映像完全天上地下,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脑袋,骁骑桓站了起来说道:“小越啊,我知道你想给你爹爹报仇,可是这打仗可不是儿戏,要是洛阳那么好取,早就轮不到咱哥儿两了。”
何越明显底气弱了不少,还是嘟囔道“可是,可是……”
骁骑桓走到何越面前,拍了拍何越的小脑袋,语重心长的说道:“我知道你的心情,可是杀死你爹的那些阉人都死的差不多了,你们何家可就你一个独苗了,你要好好的才行,不然怎么对得起你的爹爹。”
何越沮丧的“哦”了一声,有点不甘心的样子,却也不再提进军洛阳之事。
这时守在门外的刁月儿在外面大声喊道:“主子,洛阳的使者到了。”
听到洛阳的使者来了,骁骑桓疲倦的脸上总算是有了笑容,把手放在何越的肩上,对何越说道:“走吧,你马上就是这荥阳城的太守了,走,咋们去迎接迎接这使臣。”
没有一点欣喜和高兴的何越小声嘀咕着“我本来就不想当什么太守”,却还是跟着骁骑桓一起走了出去。
外面推门走进来了一个半老的太监,拿出了一道圣旨,尖着嗓子道:“何越接旨!”
何越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骁骑桓稍微的碰了碰何越,何越这才不情愿的跪了下来,面无表情的喊道:“何越接旨。”
对于何越的态度,赵钿只能当做没看见,毕竟这里是何越的地盘,打开圣旨宣诏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将军之子何越少年有成,朕甚欣慰,特任命为荥阳太守,钦此。”
见圣旨已经念完,何越站起来拍拍膝盖,直接拿过了圣旨,懒都懒得理赵钿,毕竟何越对于他父亲何进死于阉人之手,耿耿于怀。
骁骑桓见何越这样知道估计是又想起他爹了,笑着对着赵钿说道:“公公辛苦了,来人啊,赏!”
一路奔波劳顿的赵钿略显苍白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因为何越的父亲何进就是死在他的上司张让那几个太监手里的,本来担心何越会不会把自己大卸八块的赵钿捏了一把冷汗后,这才放下心来,听说有赏后故作推却的样子说道:“这怎么好意思呢?”
骁骑桓哪会不知道这些阉人的心思,暗骂了句断子绝孙的阉狗,口中却是奉承道:“那以后我们可都要仰仗公公传递消息了。”
领了赏的赵钿听骁骑桓这么说,心中更是高兴,从没被人这么重视过的赵钿行了个礼道:“大人抬举咱家了,咱家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骁骑桓趁机把赵钿拉到一边,小声的问道:“在下想问公公一个事儿。”
见骁骑桓这般神神秘秘的样子,赵钿也有了点兴趣,笑道:“大人请问。”
骁骑桓沉默了一下,有些迟疑的问道:“西凉刺史董卓的身边是否有一个叫吕布的将军?”
赵钿左右瞟视了几眼后,样子有些为难,最后还是小声的对骁骑桓说道:“不瞒大人说,大概十多天前,董大人真的收了一个义子,叫做吕布,那可是勇猛之极的一个人啊,我听那些人说吕将军能以一敌百。”
果然,董卓收了吕布,说吕布以一敌百完全是小看了吕布,那家伙可是被李老头儿称作战神的,骁骑桓想到吕布归了董卓不禁头皮发麻,又吩咐人再次赏给赵钿一大笔赏钱,脸上多了一丝拉拢般的笑容,凝重道:“还望公公你多给我们点消息,好处自然不会亏待你的。”
赵钿看着这次比刚才多了几倍的赏钱更是两眼发光,满口答应道:“谢谢大人的赏赐,那以后咱家可就指望大人您了。”
见赵钿这么顺路子,骁骑桓哈哈一笑,说道:“都是一家人,都是一家人嘛。”
赵钿笑眯眯的领着大量的赏赐,而骁骑桓坚持着亲自把赵钿送出了城外。
待赵钿走后,刁月儿跟在骁骑桓的身旁眼神中透出鄙夷,想去拍刁月儿的肩膀,却被刁月儿躲了过去,骁骑桓无奈的笑了笑,“你是不是看不惯我这样卑躬屈膝的样子。”
从来没有对骁骑桓耍过性子的刁月儿冷道:“我只知道,大丈夫从不会低头,更不会卑躬屈膝。”
这可是骁骑桓第一次见到刁月儿生气,不禁有些想笑,没想到这个娘性十足的少年生气的样子倒十分有趣,呵呵笑道:“你就别给我脸色看了,何越那小子估计这会儿正不知道躲在哪里骂我呢?”
刁月儿嘴巴一嘟,小声嘀咕道:“我哪敢给主子脸色看啊。”
听见刁月儿埋怨的话语,骁骑桓也不恼,自己也懒得跟他们慢慢解释太监的重要性,牵过一匹骏马,骑了上去。
忽然天上响起了阵阵惊雷,乌云也随之而来,天色黑得有些怕人了,看样子马上就会下起倾盆大雨了。
穿着青色小衫的刁月儿抬起头,这天气变化也太快了吧。
听人说古时候的天气会有一种预示的能力,骁骑桓脸上更加凝重了几分,要变天了,看来应该加快增强我们的实力了。
乱世中,不需要弱者!
刁月儿看着骑马飞奔而去的骁骑桓,马上那有些瘦削的身影却浑然有了一股说不出的气势,脑海中蓦然出现了这么四个字。
一骑绝尘!
公元189年,注定了是东汉最不平静的一年。
这一年,大将军何进身死。
这一年,西凉董卓入了洛阳。
这一年,何越成了史上最年轻的太守,而骁骑桓却只是个小小的郡丞。
群雄逐鹿的大混战就要来临了。
你,准备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