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晓梦捧着姐姐生前最喜欢的玫瑰花来到墓地,这个举动超于世俗。如果姐姐真的地下有灵,她能知道自己带着玫瑰花来看到就够了。再说了,谁说去墓地就不可以带玫瑰了。姐姐都长眠在这里了,其他还有什么重要的。在自己心里姐姐是极为重要的。风轻轻的似有似无的吹着,发梢偶尔晃动着像在用舞蹈轻诉。
周末的午后,没有和衣瑾西去吃下午茶,也没有答应新同事的邀请。丁晓梦斜倚着姐姐的墓碑,恍惚年幼时躺在姐姐的身上。丁晓梦轻轻将一侧的发丝挽在耳朵后边,“姐姐,你能感觉到我吗?真的好想你。你走以后,家里的那么多变故让我一夜之间长大。姐姐,为什么你不给我托梦?我一直觉得你是死于意外,可是这意外还有那么多隐情,如果不是我敏感,不是有那么多巧合,姐姐你就那么白白死了吗?”丁晓梦的眼眶里泛红,喉头开始哽咽,“姐姐,你受了那么多委屈,为什么要一个人承担?小时候你不是常跟我说,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是姐妹,一起分担。可是你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承担。现在我也只能一个人承担。”丁晓梦眼睛里满含着泪水,然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眼泪在眼眶里不断滚动,终于凉凉的划过脸颊,一道又一道,脸颊上满是泪水,有几道还流进衣领里。胸脯剧烈的起伏着,这是从姐姐安葬之后,第一次来墓地。姐姐因为是未婚的身份,没有婆家可安葬。而且死于意外,按照老家的风俗不能迁回祖坟。于是就安葬在公墓,一个十分偏远的地方,来一趟不容易,而更多是丁晓梦不想面对冰冷的墓碑,面对姐姐再也回不到她身边的事实。丁晓梦从包里拿出纸巾,想擦干自己的泪水,可是越擦眼泪好像流的越多。手里很快握着好几张纸巾,但眼泪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时间在眼泪中被消耗,坐在地上的丁晓梦觉得开始冷了,而且哭泣的时间或许太久,整个人感觉要晕厥在原地。撕心裂肺的哭泣就是这般吧。泪痕开始干涸,心也趋于平静,丁晓梦换了一个姿势,继续倚着墓碑,“姐姐,你放心,他欠你的,我会让他还的。别担心我,我会好好的。我一定要你含笑九泉。”丁晓梦的心里藏着秘密,连衣瑾西都不知道。正因如此,衣瑾西忽然觉得自己都开始不了解丁晓梦了,好几次欲言又止。旁敲侧击的询问,都让丁晓梦以各种借口塘塞过去。是什么?连自己的好姐妹都不愿意说。对于丁晓梦来说,她给衣瑾西添的麻烦太多了,而且衣瑾西本身就过的很不容易了,自己何必给她徒增烦恼。况且自己不能一辈子不独立。
戴上墨镜,丁晓梦在墓碑前沉默地站着。微抬头,深呼吸了一下,转身离开。夕阳西下,光辉打在她的身上,让人从她瘦削的背影上就心生怜惜。丁晓梦没想到自己会变成一个“抱着钱哭”的人,更是一个被“遗弃”的孩子。她的童话般的公主梦都停止在姐姐去世的那一天。不管多么渴望,曾经令人羡慕的生活再也回不去了。
丁晓梦坐在车里,音响里播放着姐姐的诗朗诵《秋雨中说离别》
秋雨在低吟,细听,是一首蓝调的曲子。
萧瑟的风吹来,叶子轻声说:“我走了。”树枝没有回应。叶子多想直视树枝的眼睛,说一句:“我真的走了。”但是叶子没有勇气回头,害怕在恋人面前泪流。
叶子在想:“难道曾经的山盟海誓早已不在,树枝竟无意挽留。也罢,如此决绝,不必回头。
风猛地一吹,树枝放开了叶子的手。泪光中叶子的影子越来越小;树枝才张开口:“给不了你未来,就给你自由。我的爱会一直在原地守候。”
姐姐那么优秀的女子,却无命运好的垂青。丁晓梦的你心不断被触碰,同时也更坚定了一定要姐姐含笑九泉的决心,不能让姐姐白白在地下做孤苦的冤魂。当时爸妈是不知道,还是觉得是件不太光彩的事情,就稀里糊涂的把姐姐安葬了。从长计议,现在只理清了一半,以后还需要努力。不应该有仇恨,但是丁晓梦自己也感到自己被仇恨充斥的大脑已出现失控的征兆。姐姐的死,不能归于单纯的酒驾,意外开到河里死了。这样说,恐怕是当时掩人耳目吧。只怪自己年龄太小,姐姐临死之前已经有不对劲儿的地方,可惜自己没有注意到。
为姐姐报仇的事情,丁晓梦已详细的做了计划。这是一个潜藏在心里的计划,也不是藏
了一年两年。下一步的计划就是换工作,比较麻烦的是,现在的工作也是衣瑾西花了很大的人情帮自己安排的。小姨也很满意。自己该怎么说服她们。丁晓梦感觉自己不知何时可以做一个女特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