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寒来暑往,一年又一年。
2008年8月2日,星期六,一个温暖的午后。
方梅和杜俊成在”老百姓超市”不期而遇。自从上次在机场分开后,两人一直没有见过面,连偶遇也没有,相互之间失去了联系,一晃就是5年多。今天两个人终于在超市的出口处见面了。
他们几乎同时发现了对方,一起叫了对方的名字。方梅眼中的他:略微胖了些,蓄起了少许胡须,其他没有大的变化,依旧很潇洒。
杜俊成眼中的她:穿了一件小碎花的休闲连衣裙,长长的头发剪成了垂肩发,这样的打扮看起来清新自然,并多了几分韵味。
“还在正荣公司做吗?”
“不在了,我04年就离开了,现在的公司都做了4年了。”
“时间过得真快,我也换了好几个工作了。”
“今年的同学大型聚会,你怎么没去呢?这可是毕业整10年的聚会。”
“那天我正好有事,所以就没去。”
“除了你,郝强,钱威威,其他同学都来了。”
“那人还真是挺全的。”
“不过,你没来有点可惜,同学们都很想你。”
“哦,其实我去不去也没什么影响。”
“晓文说,你没来有点遗憾,在大学时,你们是形影不离的好朋友。”
“唉,别提聚会的事了。对了,你急着走吗?看你买了这么多东西!”
“我不着急。你手机换号了吧,把号码告诉我,以后有事联系。”
“我手机号这些年一直没变。”
“是吗?那真难得。”
“杜俊成,有件事我想问你,当然,不想说就算了。”
“什么事?”
“你,你什么时候和晓文走到一起的?”
他稍作思考,说:“方梅,毕业后的一段时间里,晓文一直在给予我帮助:我在开始做业务员的时候,她想方设法帮我联系客户,替我解决客户源的问题。2000年那一年,我妈生病住院了,其实我妈的身体那几年一直不好,家人都跟着着急。晓文知道后,有机会就到医院去看望我妈,或是与我一起陪伴在我妈身边,一起吃晚饭、一起谈谈心,以此来放松我的心情。那几年不知怎么,我爸又出工伤了,在家一直休养。在那段难熬的日子里,真是多亏了晓文。表面上看,晓文的性格有些自傲,在学校时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与她接触多了才发现,她其实是个很热心的人,特别会照顾人。我父母都很喜欢她。为了照顾我家人,晓文放弃了好几个五一,十一回家的计划,你也知道,她家里情况也不是太好,还有个生病的弟弟和年迈的父母需要照料。所以,我特别特别感谢晓文,没有她,可能我的生活不会过到现在这种程度。”
“原来晓文在他的心中占有如此重要的位置,而晓文对杜俊成竟有如此深厚的感情,为了他的家做了那么多事情!而我从来就不知道。晓文,晓文,让我如何去评价你这个好朋友呢?”
“那你更多的是感谢晓文,还是喜欢晓文这个人呢?”
“一开始是感谢,到后来觉得离不开她了,也许这就是喜欢吧!”
她想问他,“你自始至终对我的印象是什么?有一点喜欢过我吗?”刚想问这个问题,她看到了他拎着的塑料袋里有几包糖,还有几个喜字贴纸,她不想再问了。
他也注意到了,摸了下头,笑着说:“对了,我和晓文再过几天就去结婚登记了,就在北京奥运会开幕那天,8月8日,我们也来凑个热闹。”
她想起来了:上个月还听同学说,由于杜俊成家里有些事,所以他和晓文一直没有登记结婚,最近应该差不多了。
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时,她还没什么感觉,但如今听到他亲口说,内心还是有感觉的,有点酸,有点苦。
方梅不想再问杜俊成任何问题了。
她再次望了眼他,他还是发生了较大的变化:十几年前,他是个充满朝气,充满活力,对未来满怀理想的青年人。那时的眼神是清彻的,透明的,从他的目光中能看到希望和力量。
十几年后的现在,虽然也还年轻,但一笑时,眼角两旁已经有了几道明显的皱纹,说话的速度减慢了不少,不再是学生时代那个快言快语的杜俊成了。
他要成家了,眼神中透着对生活的期盼,间透着一丝迷茫。在未来的日子里,杜俊成和赵晓文要共同面对生活中的幸福与困难,这些都无关方梅的事。
从1994年,他们相识的那年,到2008年,14年过去了,方梅对杜俊成始终牵绊的心终于放下了。
“方梅,有件事我想告诉你,有关钱威威的。”
“钱威威的?他怎么了?”
“刚毕业不久,钱威威是不是向你推荐过一个工作?”
“是呀,在人才市场碰到时他向我推荐的。不过,我没去,当时正好找到另一个工作了,就是正荣公司。”
“向你推荐完工作的当天下午,钱威威亲自去了一趟那家公司,他想看看公司的实际情况。他还找到了公司的经理,对经理说了不少你的优点,连工资待遇等都给你问了。那位经理说,他们会认真考虑你这位候选者的,让你去面试看一下。钱威威说,既然向你推荐了工作,就想帮你多了解下情况。”
她惊讶地说:“是吗?我不知道啊。我以为他只是推荐一下而已,原来还做了这么多工作!”
“是啊。”
“怎么才想起来说这事?”
“今年年初,钱威威回来看同学,对了,他正好放年假。我们在一起聊天,他说,他在北京交了一个女朋友。老钱很满意这个女友,还说长得有点像你。我跟他开玩笑说,那你当初为啥不找方梅?还去啥北京呀?可能是老钱有感而发,他给我讲了一些有关你的事,其中包括这件事。他说,在刚毕业时,他特别想为你做一些事,他不愿看到你那么辛苦地找工作。他还说,有一次去你单位找你,想跟你说一句话:‘如果你愿意,每天下班后,我都会在楼下等你的。’后来的事钱威威没有讲。老钱不让我告诉你这些事,但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
泪水模糊了方梅的眼睛。
两人各奔东西前,他问:“我要结婚了,老钱也有女友了,那你呢?”
“我和他认识时间不长,希望能有一个好的结果吧!”
“这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很平常,很普通的人,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我会珍惜的。”
“祝你有一个美好的未来。我们一起努力吧!”
她点了点头。
两人分开了……
方梅走到街上,音像店里传出了范玮琪的歌曲“那些花儿”:
“有些故事还没讲完那就算了吧那些心情在岁月中已经难辨真假
如今这里荒草丛生没有了鲜花好在曾经拥有你们的春秋和冬夏啦……想她啦…她还在开吗?啦……去呀!
她们已经被风吹走散落在天涯他们都老了吧?他们在哪里呀?
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
歌声让方梅感动,也让她的思绪飞扬,她想起了自己的高中时代,大学时代,参加工作的日子,三十岁的生日,还有刚刚结束的与杜俊成的对话。
这就是方梅所走过的青春之路,而未来更加美好、更加充满想象的生活还在等待着她!
方梅的青春寄语:“不管岁月如何变迁,心中涌动着的青春的心是不会变的,它会伴随着自己的成长。人不怕老,只要拥有一个年轻的心态,就会一直走在青春的路上。”
尾声:
20年后,方梅与家人一起参加了毕业整30年的同学聚会,全体同学都参加了。方梅,杜俊成,赵晓文,钱威威,郝强,黄明皓,曾鹏时隔多年再次相聚在这次聚会上......
[全文完]
2014年5月25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