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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你到底是谁

李无极刚才苦酒论道,论到这老头直接发疯,这碗苦酒,就像把钥匙,打开了阴曹地府的大门,真正释放出来了一头魔鬼。

魔鬼,天地万族中的一支,自天地之始就存在。

世上有光明,也必有黑暗,有正义就有邪恶,就如世间万物,生生死死,因果、轮回。

魔鬼作为阴暗、自私、残忍、嗜血、、、、一切邪恶的代名词,自一开始,就不被万族接受,天地所不容。

无数年过去了,曾经使黑暗笼罩大地,嗜血威慑天下的一大强族,也即将找到了尽头,躲在这荒山野岭,苟延残喘。

渐渐的,忘了自己的身份,开始怀疑自己,这一切无不让人感到唏嘘。

魔鬼本就如此,他的道就是魔鬼。

李无极他竟敢对魔鬼感到惋惜,细细想来,这才是真正让人感到颤抖的地方。

此处的空间,血海翻滚,白骨沉浮,不时有阴魂飘荡,空气中的血腥味,浓到可化水。

老头在血海中尽情的呼吸,静静的聆听,是的,他感觉到了,那是自由的气息。

他也听到了,那是万族在哭泣,这声音如此之美妙,是如此的让人沉迷。

“就是这种感觉,久违了。我已经开始感觉到心在亢奋,我已迫不及待,这种杀戮的感觉是那么的让我陶醉,让人向往。”老头憋屈了无数年,委屈到开始怀疑自己,当魔鬼开始怀疑自己活着是否对错的时候,可想而知,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此。

老头从没像今天这么高兴过,因为他遇到同道了。

____

风渐渐停了,血海缓缓退去,耳边的凄厉声慢慢消失。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两道身影依然坐着两边,一个乃落魄的人族,另一个是快要灭绝的魔鬼。

石桌上,不知何时,已被李无极撤下了大碗和空酒坛,只留了一只小杯,在手里慢慢把玩。

老头还是那个和蔼的老头,只是刚才过于激动,脸上有了那么一点血色,他看着李无极,也不再是什么欣赏之类的表情了,惊讶中还有一丝不解。

“不得不说,小友真乃神人,刚才那番苦酒论,让老头我茅塞顿开,解了我心中多年的疑惑,现在细细品来,还能感觉到这苦酒的余香,这样的酒不喝,真的会让人可惜,只是这么好的酒,却只有这一坛。”

老头看到桌上已没有苦酒,略感遗憾。

“小友既然已经知道我是什么样的存在,还敢说出那番苦酒论,不知你是真的人小胆大啊?还是懵懂无知,就真的不怕我现在就夺舍你,而且是理直气壮?”

老头看着李无极静静的把弄着手里的茶杯,不见一丝慌乱。面对着他自己这样的存在,依然能做到面不改色,这少年真的让他震惊了。

李无极眉头一皱,假装有点生气。

“怪不得你这种存在会惹的人神共愤,天地所不容,刚刚我还费尽心力,你就是这样对待有恩之人的?”

老头看到李无极脸上有些不快的表情,心想:这才叫正常嘛!你一小屁孩老是装着一副深沉,风轻云淡的模样,感觉太怪异。

“唉!借用小友的身体也实属无奈之举,当年从那地方逃出来,一路被人追杀,最后只逃得了一丝残识,小友你也知道,我这一族也是有身体的,并且不比神魔差。”

老头在向李无极大倒苦水。

李无极点头,表示知道,魔鬼并不是人们口中所说的魂体存在,而是有他们真正的本体。据说他们死后,尸体还能万年不腐,非常强大。

“能有一点残识逃走已是万幸,哪还敢去夺舍神魔的身体。后来逃到这个地方,见此地山清水秀,风景优美,心里就想着:生前一直生活在黑暗阴冷之中,如果最后能死在这种地方,也是不错。”

老头看到李无极很认真的听讲,于是继续道。

“所以老头我就在此地苟延残喘至今,期间创下天澜学府,也算为你人族做了一点事情,不过这些不足为道,不足为道也。”

老头摆了摆手,这是个很谦虚的老头,至少他自己就是这样认为。

“这么说,这是你对我那两个疑问的解答了。”李无极被这老头给气爆了。

李无极此前提出的那两个问题本来就是一件事,不过被他一分为二,他就是想看一下这种存在,会不会像传闻中的那样,阴险狡诈,满口谎言。

现在看来古人诚不欺我也,这种存在阴险狡诈简直就是他的天性,没得救了,这老头刚才竟说出两个谎,来圆那一件事。

说谎能达到这种境界,这老头也算是个奇葩,而我李无极却还要和他,有说有笑,装疯卖傻。所做的一切也只不过是为了抓住他的最痛点,然后开出合适的价码,把今天的这比买卖做成。

可这老头实在太狡猾,让他无从下手,甚至还视李无极为将死之人。

要不是觉得他这种邪恶存在,对现在的自己来说还有大用处,早就出手扒了他的皮了。

李无极把今天所有的不快,最后都归结在南宫、皇甫、上宫、三族身上,心里暗暗发狠,找到你们,不管任何理由,都得痛打一顿,方解我恨。

看到这老头洋洋得意的表情,非常气恼。李无极知道,今天是不太可能套出他的终极秘密了,只能走下策。

“老头,不妨我给你变一个戏法,助助兴可好?”李无极嬉笑道。

“哦!小友还有这种兴致?好啊!你就慢慢变来,也让我老头开开眼。”

这老头也来了兴趣,今天这个落魄的人族小子给了他太多的惊喜。还真想看一下,到底会是个什么变戏法。

李无极继续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微笑道:“老头,你可看好了哦!要是错过了点什么,那这表演就不完美了。”

老头直呼你就放心,这中域还能有什么事瞒的了我这眼睛,你就放心使来便是。

李无极看这老头还真有自信,也不反驳,那就拭目以待吧!

李无极抬起右手,手里有只白色玉茶杯,是一种名贵玉石打造。

左手也抬起,手里空无一物,却保持着和右手一样的姿势,仿佛左手里面也有一只茶杯,在慢慢的把玩。

老头漫不经心的看着,你这小鬼还能有什么了不得的变戏法,可看着看着他就不淡定了,这是、、、、、

李无极两只手依然做着同样的动作,不紧不慢,就这样举着,右手有茶杯,左手没有。

可奇迹真的出现了。

李无极本是空空的左手,突然变的有些发热,不断的冒着白气。白气好像是凭空出现,在不停的旋转,慢慢的变成一个茶杯的形状。气体的茶杯。

老头这时隐隐发觉有些不妙,看着李无极越来越觉得这少年有些神秘。

李无极左手的杯状气体,转的越来越快,这速度,肉眼都很能再看的清,最后变成恐怖的漩涡,周边的空间都出现不稳,随时会破碎。

这老头开始有些坐不住了,这小子实力竟到了这种地步。可没当他惊叹完,就瞬间站了起来,惊骇到全身发抖,眼睛出现莫名的恐惧,这、、、、

李无极左手上气体还在转,仿佛是快到一定程度后,静止了一般,在肉眼的可视下,迅速实质化,好像是仿造右手上的那只白色茶杯,一个一模一样,连内在构造也完全一样,就好像原本就是同一个茶杯。

“这、、、你这是、、凭空造物?这是属于神魔的力量?”老头心里此时大浪滔天,惊恐到眼珠都露出来。

再也无法淡定,惊骇地看着李无极。

“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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