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景婆婆跟诚然已经走远,我也赶紧追了上去,跟着他们来到了一个木屋面前。
这个木屋应该是这里所有房子最大的一间了,我看到还有数人也开始往房子这个方向走来。
看着这寥寥数人,我开始明白景婆婆为什么说没有新鲜血液补充,这里的卫道者也越来越少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我看到的这寥寥数人都已经差不多是垂垂老者,目测都已经过了花甲之年,没有年轻人的身影。
来到的这栋大建筑上面有着一个牌匾,牌匾上面写着“太清院”三个大字。
我知道在道教的天下祖庭重阳宫里面有一个太清院,估计这个就是模仿重阳宫的吧。
进入到这个建筑里面,我发现已经站了七八个人了,我曾经在天山交手过的张羽,以及跟张羽揭幕战的于洪都在这里。
张羽见到我走了进来,下意识的把嘴巴给张开了,看的出来我的到来令他很惊讶,或许他也没想到我会来这个地方吧。
在这里面还有几个老者,其中一个坐在主坐上的老人看到了景婆婆走了进来,上前说道:“景师妹,这就是老杨一脉的大弟子?”
景婆婆听到后朝他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对我说道:“这位是我们卫道村现在现任村长,道号从严,你也可以直接叫他严大爷就行了。”
说实话,这个村子里面的叫法比较奇怪,按理说他们这种全真派弟子,戒律比正一派要严的多。一般都是要求叫正式的道号的,而且我看到他们这种年纪了,叫一声真人不为过。
但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喜欢直呼道号,反而用俗世间的叫法。不过既然长辈都这么要求了,我也入乡随俗,就这么叫呗。
紧接着我对严大爷抱拳说道:“我是正一派天师道弟子,道号诚言。”
严大爷听到后对我点了点头回道:“在这里不必这么多虚礼,我当年还跟你师父并肩作战过,虽然没有见过你,但是对于你的名声我还是有所耳闻的,道门年轻一辈第一人,果然英雄出少年。”
严大爷的这一句夸奖让我很是受用,不过在这里却有另外一个人听着有点刺耳了,那就是云阳派的首席弟子张羽。
只见张羽这时候板着脸看了我一眼,然后把头给偏到了一边。而在他旁边的于洪却用着一股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见到我这一幕,我突然感到有点头疼了。在这种时刻,讲究的就是要团结。一个是我桀骜不驯的师弟,一个是对我不服的张羽,再加上一个看热闹的于洪,说不定他还会火上浇油什么的。
如果酆都鬼城真的进犯的话,就我们这几个人谁也不听谁的,不暗地里使绊子就好了,更不用说什么团结一致了。
我们介绍完之后,严大爷就让我们分别入座,然后从外面又陆陆续续的走进来几个老人,整个大厅里面大概有了十来个人。
我没有想到整个卫道村加上我们几个后辈,也就才十来个人,难道现在道门真的已经没落如此了吗?
见到人齐,严大爷首先拿出了一把香点燃,然后给我们每人都分了三支香。对着在大堂最中央的三清道祖像祭拜了起来。或许在这个地方,没有坚定的信仰,是没有办法坚持下来的。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严大爷坐到了主位之上,看着我们淡淡的说道:“诸位今天来到这里,我想你们也了解了基本的情况,那我就来跟你们补充一下吧。”
“说实话,我今天挺意外的,我没想到这一次来的居然都是你们这些后辈。虽然我们道门没落了,但是我想也没有没落如斯,那些老家伙难道没有一个人愿意过来吗?”
严大爷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带着一丝怒气,看来他对于这一次增援酆都防线的人员感到不满。
这个时候,坐在一旁的张羽开始说话了:“严大爷,现在外面正道大乱,我云阳派掌门已经仙去了,同时仙去的还有天山派掌门。其余各派掌门都坐镇自己的门派,没有办法增援这里了。”
说到这里,张羽一脸惨淡的对我们说道:“你们以为现在名门正道还有多少弟子吗?随着末法时代的来临,有灵觉的弟子已经日渐稀少了。我整个云阳派这些年也就十数位有灵觉的弟子,唯一能释放符咒阵的也就是我一个,其余的都是普通人在道观之中凑数的,所以我才越级成为了首席弟子。”
张羽的让我深感赞同,我师父隐居接近十年才遇到了我,虽说他没有刻意找弟子,但是这也间接证明了现在这个世界上,能够修炼道法的人有多么稀少了。
张羽的回答同时也让严大爷脸色一变:“青云子跟夕云子真人已经仙去了吗?”
听到严大爷的询问,张羽悲痛的点了点头,眼眶都有点泛红了。从天山大会上面我就看出了夕云子真人对张羽的重视,看的出来他们两个的感情应该也是很深厚的吧。
严大爷看到张羽这个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了,继续对我们说道:“这个地方至从数十年前酆都一战之后,随着玄青子真人的殒落,这里的卫道者们就开始陆续撤离,也没有新鲜的血液加入了,导致新生的后辈们都不知道有酆都鬼城跟酆都防线的存在。”
就在这时候,诚然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了过来,讽刺的说道:“是吗?那看来这些什么满口仁义的正道人士也不过如此嘛,我们道家不是讲仙道贵生,济世度人吗,怎么真要来这地方拯救苍生,就只剩下了你们这几个老家伙了。”
诚然这一段话让在做的卫道者先辈们都脸色一变,整个大堂的气氛都陷入了一种尴尬境地。
而诚然依旧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还翘着二郎腿。
我看到诚然这个样子突然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一般情况下大多数时间把自己摆在正道的位置,但说的做的又好像跟名门正道有点格格不入,总是显得那么特例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