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横在了路中间的超跑,挡着过往的车辆,我毫不客气的对着向川流,说:“你是不是脑子不正常了?”
对于我小露出的不满,向川流颇感满意的点点头,戏谑的回应着我,说:“对,我脑子本就不正常,倒是你,刚刚露出了有趣的表情,原来你怕死啊!”
向川流轻浮的嘲笑声,打我的身上,竟不让我感到疼,我一副淡然的模样,对着他,轻扬起嘴角,承认着说:“我怕死,但我更怕毫无理由的死去,如果你真想撞死我,请给我个理由。”
从我的话语里听不出半点愠色,这倒是让向川流疑惑了,一般人受到惊吓,不该是一副害怕的表情吗?为什么林纤晴给人的感觉是这样的坦然,仿佛死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字而已。
心虽有困惑,但不管怎样,他要的效果达到便好,于是他轻笑了一声,说:“理由?重要吗?”
他一副事不关已的说着这样的话,让我不由想要认真回他的话,我郑重着对他说:“重要,当然重要,你以为杀了人之后,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安抚活下来的人吗?不可能,永远都安抚不了。”
向川流看着我这一改常态的肃穆模样,挑着眉说:“呵,你这不是还没死吗?干嘛说得自己好像经历过似的。”
这话在向川流说来,不过是一句玩笑话,但,于我却不尽然,既然他认为这是趣事,够他当下饭菜,那就让他自以为是好了。
我看了他一眼,漠然着脸,嗟叹一笑,往右挪了几步,想要从他横放在道路旁的超跑旁走过,却被他挡了去路,一如早上般轻浮,不让。
看着他幼稚的行为,以及越聚越多的围观行人,身后还有赶回家的司机,公交,的士,小车一时间都像炸开了锅似的狂按喇叭。
不时还传来怨声,怒声,有人对着向川流,说:“你小子想惹事别挑这种时间啊,你不知道现在是下班高峰期吗?路都被你堵死了,你让我们怎么回家。”
还有人附和着说:“你跟这小姐有什么恩怨,就请到一旁去解决,这样扰民,一会警察要来抓你了。”
有人围观看戏般的接着话,说:“我知道他,他不就是向家的小少爷吗?经常惹祸的那个,看来,这次那个小女生怕是没那么容易脱身啰。”
听着这人的话,那人好奇地问道:“他那么有能耐?”见这人问出这般愚蠢的问题,那人嘲笑了一声,说:“有钱人~任性嘛。”
这人嘲笑般的回话,引得众人纷纷议论了起来,大家这下全都把气指向了向川流,说:“含着金勺出生就是好。”
听着这话,这时有人不屑地说:“什么金勺,他妈妈不是那个什么花来着?”这人装不识字,等着下一个人接话,居然还真有人接了,只听那人起哄一笑,说:“交际花!”
这人的话一出,众人都笑了起来,纷纷附和了起来,说:“原来是交际花的儿子,你们说他会是谁的儿子呢!”
这一口一口小少爷,有钱人,满满的酸味,满满的嘲讽,听着向川流想要反胃,看着他冷着眼,一语不发的模样,想来,向川流的行为是惹怒众人了,本以为他本人并不在意。
但看着他脖子上冒起的青筋,看着他愈发亢进的模样,这个样子就像躁郁症一般,在接近失控的边缘。
这时,向川流身旁的女人看着向川流,再看看众人的发难,她见状马上装不认识,说:“这可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与我无关哦!”
说完,便急急的快步离开。
看着他沉默不语,紧握拳头的模样,回身朝着众人摆开架势就要走去的样子,我脸色一沉,立马跑到他跟前。
此时的他,似乎没了控制,无神的眼神里透着狠戾,如行尸走肉般令人生畏,他一把推开我,一步一步的逼近他们,我意识到他要干嘛,被他推到一旁的我,猛得回到他跟前,朝着他肚子上就是一拳。
被我一拳打到肚子上的向川流,忽然回过神来,摸着肚子,一副生疼的样子,瞪着我,说:“你又发什么神经。”
看着他有意识了,我面无表情的对着他正色道:“知道痛了?知道痛的话,你刚刚想做什么?平时不是一副消极无所谓的模样吗?怎么现在反倒小气起来了,跟他们打架,很光荣,还是打赢了有奖励?”
听着我的话,向川流戏谑一笑,对着我,说:“我就喜欢打架,反正没有人会来管我,打完架,我开心了,后面还会有人替我善后,所以,你来告诉我,我为什么不打?”
向川流的口吻虽无所谓,但,这无所谓里却夹杂着细微的落寞之感,我叹了口气,对着向川流,说:“我不知道你这么做到底是在气什么,也许你打架只是为了好玩,但,这种行为却是我最讨厌,也最看不过的,你嫌我多管闲事也好,烦我多嘴也罢,我只要做到问心无愧便好。”
这样的话,在向川流听来是伪善的,他不屑的盯着我,轻笑一声,说:“你问心无愧什么,谁让你多管闲事了?”
语气里的嘲讽,似是刺耳,然而这于我,却又是无所谓的,毕竟,我已经免疫了嘛,我回着向川流的话,说:“我也不想多管闲事,但,就现在而言,如果我不多嘴,怕是自己也回不了家了吧!”
我轻声回着向川流,随后,看了看四周,向川流听着我的话,一脸轻浮的看向四周,看着围满的行人的十字路口,他竟得意的扬起了嘴角,这一笑,让众人不由的皱起眉头。
只听有人从鼻孔里出气,闷着气,说:“这个臭小子,真该受一下惩罚,不然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又有人附和着,说:“惩罚,你敢吗?人家妈是什么样的人,后台硬着呢!还是你也有本事让她顺着你?”
这人的说着这话时,语气竟是那般的猥亵,让听着的人不由的坏笑了起来,彼此对视着,会意着,向川流咬住唇角,目光戏谑的看了我一眼,似在发泄对我方才阻止他的不满,他对着我,说:“这下你开心了?”
看着他似气非气的模样,我抿嘴一笑,对着向川流,说:“你不是向来都爱寻这种开心,怎么现在反倒受不了了,是不是当事人换成你,你就会难受。”
我一针见血的戳中了向川流,使他一时接不上我的话,这时,旁人附和着我的话,说:“赶紧回妈妈怀抱去哭吧,不要在这里丢人现人了。”
听着这话,我的心里更是不平静了,思绪一瞬间被拉回了八岁那年的不堪,脑海里不停响着:不要跟她玩,她爸爸是杀人犯,她是杀人犯的孩子,赶快去死吧,哈哈哈.......
好一会,我才艰难的收起那令人痛苦的回忆,勉强抬头,对着向川流身后的人,说:“闭嘴吧!你们不觉得现在的你们很可笑吗?”
“你说什么?”众人被我的话刺激到都发难了,我强忍着难受,回着他们的话,说:“或许我现在说的话很不中听,但是,你们是大人吧,聚在一起指责一个未成年人,而不是想着去解决问题,他也许真的做错了,也当受到惩罚,但,你们的行为就对了吗?我并不是想道德绑架你们,我只是觉得,心智更成熟的大人们可以更好的引领我们走向正确的道路,而不是不分轻重的一味指责,埋怨,专挑别人的痛处,扎刺。”
这话听在向川流耳边,他猛然回头看向了,看着我落寞的表情,他似是发现了什么,说:“你.....”
话还没说出口,那被我反驳了的人,气愤的对着我,说:“你这女生怎么这么说话呢,我们也是在帮你啊!”
听到这个帮字,再想想他们方才那样的行为,我摇着头,说:“这样的帮不是帮,只不过是在滋长丑陋的风气罢了。”
我面无表情平静的表述着自己此刻的想法,那人听着却是不干了,他咬咬牙,恶狠狠的嘲讽了一声,说:“真是帮狗还被狗咬了。”
这样的讽刺,我听得多了,自然可以装作无所谓,只是对于他们仗势凌人的强势模样,让我不得不看着向川流,回着他们的话,说:“如果这就是你们的态度,我想他不需要向你们道歉。”
向川流听到我这话,方才还面露些微的担忧的神色,一瞬间又变回了往常轻浮的模样,对着我,说:“你吃错药了吧,谁会跟他们道歉。”
向大少爷果然不会认错呢,我压低声音,对着向川流,说:“向川流,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很幼稚,幼稚得让人可气。”
被我责怪着的向川流这下不满了,他一副要咬人的样子,呛着我,说:“你不也未成年,干嘛把自己抬高得那么老成,我向川流还不至于让你来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