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向川流的话,我抿唇轻声一笑,这一笑带着的意思是复杂的,看着向川流的目光是可悲,见我一副可怜他的模样,向川流嘴角一抽,闷哼了一声,盯着我,说:“你知道吗?你这种可怜人的眼神真令人烦,你就不可以不要再装了,装多了可是会起反效果的。”
没想到轻浮的向川流也会有这样的表情,我呵了一声,回着向川流的话,说:“你又知道吗?我并不觉得谁可怜,也不喜欢去可怜人,只是,如果我真的想去可怜一个人,那那个人就真的是可怜,而你.....”
我停下了嘴边的话,无奈的耸耸肩,摇摇头,这样子比起方才的可怜更令人感到不悦,向川流扬起嘴角,紧盯着我,说:“你说如果我们就这样呆在这里,一直不走,会怎么样呢?”
气氛有那么下的紧张,我对着轻痞的向川流,说:“你不走,就请不要挡住我的路。”见我脸色一沉,向川流这还跟我杆上了,他往后一退,倾身靠坐在了超跑上,一脸戏谑的看着我,说:“那我倒也看看你怎么走。”
他轻浮的语气里带着满满的戏闹声,只见他目光扫向四周,看着四周黑压压的人群,挑起眉头,挑衅般收起看向人群的目光看向我,做了个请字。
被他这么一看,对于他幼稚的行为,我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说:“无聊。”说完,我便迈开步就往十字路口的那头走去。
哪知刚没走几步,就被人群逼了回来,只听人群里有人叫道:“小姐,你不能走啊,你走了这臭小子不走,我们怎么办?”
有人接口道:“对啊,他是冲你来的,你赶紧跟他把矛盾解了,好让我们过去。”听着他们的话,我想说我不认识向川流,但,这个法子似乎不可能了。
看着手表上的时针正一步步的逼近回家的时间点,我咬了下唇,回到向川流跟前,不情不愿的对着他,说:“好,我认输,对不起,向少爷,您大人有大量,放过小女子这一次吧!”
听着我毫无歉意的道歉,向川流啧啧了两声,说:“就这样也太没诚意了吧!”向川流这话一说,把我胸口里的气差点就逼出来。
我冷冷的看着他,说:“如果这样还不行,那你想怎样?”见我这般回他的话,向川流抿唇一笑,说:“很简单,现在当着大家的面给我磕个头,今天这事就算过了。”
磕头!?我难以置信的看着向川流,瞪着眼,僵住微扬起的嘴角,说:“如果我没听错的话,向少爷刚刚是叫我磕头吧?”
听着我的问话,向川流肯定般轻痞的点着头,见他点头,我盯着他,说:“你不要太过份了。”我一脸生气的看着向川流,看着我生气的脸,向川流轻笑一声,说:“看吧,你这不是又生气了,根本就不像是要道歉的人。”
我知道向川流还在记恨着今天的事,也知道他不会轻易的放过我,我不甘的看向四周,只见众人对着我,说:“小姐,你磕一下就是了,这样我们就省事了。”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怔,不,应该是一笑,这个世界除了自己,果然不会可怜谁,此刻的我,站在向川流跟前,就像被群狮围着的羚羊,孤立无助。
我看着冷眼旁观的人,以及此刻为了热闹站在向川流那边的人,这种会使人窒息的压迫感使我感到无力,脑海里那一片片令人痛苦的回忆正在一片片的拼接起来。
我垂下眼皮,眼里呢喃着说:遥姐......小扬哥.....
声音极小,向川流见我挪动的嘴唇,我看着我,说:“你说什么?”我沉默不语,并没有回应他。
而就在我感到困窘的这会,不远处传来了警笛声,听到声音,大家都哗然了起来。
很快警车来到了我们跟前,警察看着我们,听着众人的说辞,便二话不说就直接把我们带上了警车。
被带到治安所,向川流坐在椅子上,正对着我,警察坐在办公桌前,看着向川流一副轻浮的样子,他走了过来,拿着档案簿敲了敲桌面对着向川流,说:“你成年了没有,身份证拿来。”
听着警察的话,向川流歪着头,把身份证扔到了警察面前,一副不屑的模样,警察拿起桌面上的身份证,盯着名字看了一会,随后哦了一声,说:“原来是你这个问题少年,怎么,这次是不是还要等你家的大律师来?”
任性惯了的向川流根本就不把警察当一回事,我撇了下嘴,戏谑着说:“老规矩。”
看着向川流这副大少爷的模样,警察无奈的摇着头,似是对眼前这个少年感到失望,他拿起手中的电话拨通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他教育着向川流,说:“你难道不知道,没成年就开车,不仅是对别人的不负责任,更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还好这位小姐没事,要是有事的话,你今晚也别走了。”
说完,在等律师的这会,警察回头看着我,说:“小姐,没什么事,请打电话把家人叫来,我们这里明文规定未成年人需由监护人或者亲人来签字,才可以离开。”
听到警察说要叫家人,我下意识脱口就说:“不,不行。”这种回答几乎是想也没有想的,向川流看着我反常的行为,心里疑惑了一下,叫个家人至于这么抗拒吗?
看着我这反常的样子,敏锐的警察盯着我,发出质疑,说:“为什么这么抗拒?你的家人对你做过什么了?”
我回着警察的话,说:“没有。”警察质疑的看着我,说:“真的?”我点了点头,看着我的表情,他又对着我,说:“如果真有什么事情,可以选择报警,我们会帮你的。”
我摇着头,想起家人的脸,嘴角扬起,这笑是那样的真切,根本就不是警察想像的被家暴的孩子不同,只听我说:“家人一直都很忙,没有空。”
见我扬起嘴角,警察看了一会,松下了警惕,对着我说:“那就叫亲戚过来也行。”我低下头,淡淡的回道:“我试试。”
迫于无奈,我只把深吸了下气,拿起警察送过来的电话,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原本准备开口的我,在听到接电话那人的声音后,忽然压低了声音,说:“为什么是你?”
听着我这话,坐在一侧的椅子上的向川流微侧过头,看了我一眼,只见我低下头,一副沉默的样子,完全没了方才给他说话时的朝气,就好像有一股莫名的黑暗感袭向她,吞噬着她,令她开不了口,呼吸困难,到底是谁让她感到这般的无助了?
这时的向川流心里打了个问号,随后,二叔在电话那头对着我,说:“是纤晴啊,怎么了?”二叔故意拉高了声音,我知道他这是想要说给妈妈听。
我咬住唇边,对着二叔,说:“我在警察局。”二叔听着我的话,回道:“你做了什么?”
他语气里的不质疑声令我不由想要冷笑起来,我回着他的话,说:“什么都没做,只是遇到点小麻烦罢了。”
听到我的回话,他指责般叹了口气,对着我,说:“那我过去接你。”听到他说要来接我,我淡淡的回道:“不用。”
见我拒绝着他,二叔看了一眼妈妈,随后压低声音对着我,说:“你想让月芹担心?”
.........
我的一阵沉默,让二叔笑了,他对着我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不会的,我现在就过去。”随后便挂上了电话。
二叔挂上电话,不久,向川流的律师来了,只见律师跟警察过了一下话,警察便对律师说:“这少年犯了妨碍公共秩序以及扰乱治安,现在需要给他的惩罚是24小时社区服务,如果你这边没什么问题,就请签一下字,还有,要跟这位小姐道歉。”
听到要道歉,向川流猛得从椅子上窜起,嚷道:“我凭什么跟她道歉。”见他一副做错事还盛气凌人的模样,律师郑重的对着向川流,说:“少爷,夫人交代了,这次不可姑息你,请听警察先生的话,做您该做的事情。”
见律师不站在他这一边,向川流瞪着他,说:“你这样算什么狗屁律师。”
二叔来时,向川流早已被决定了惩罚,二叔来到我跟前,看了我一眼,随后来到警察跟前,边签字边对警察说:“我们家这个侄女时常会犯些小错误,像报假警,陷害人,把没有说成有的,像有一次,她打电话报警说有人要欺负她,当警察赶到时,她却又开心的拍掌笑了,说是警察都被她耍了,所以,如果以后再出现这种情况,警察先生可以不用管她,毕竟,她脑子时好时坏,都怪我们没看好她,才让她又惹出这种事情来,真是对不起人家小少爷了。”
二叔把话说的有模有样,听得警察看着我的表情与方才都有些不同了,只见他摇摇头,一副可惜的模样,对着二叔,说:“这次不怪她,错在他。”
说着,他看向了向川流。
二叔看着向川流,奉承般的笑了,随后,不顾我的意愿,拽着我的手就往外走,当我走过向川流的身边时,原以为我会嘲落他的向川流,邪魅的扬起嘴角,努力压低自己的怒气,对着我,说:“想笑就笑吧!”
听着他的话,我面无表情,冷眼的看着他,说:“我跟你不一样,落井下石这种事情,我才不会做,我只是想对你说,像你这种人,既然学校治不了你,自有治得了你的人。”
说着,我头也不回的朝着警局门外走去,坐上二叔的车,在灰朦的天色里,离开了警局,车开在路上,我坐在后座,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