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你这个人还真是奇怪,玥儿她好像什么也没说吧!再者,她离家十年,你要一个离家十年的人去听一个在家享受十年亲情宠爱的人说自己的亲人有多么多么宠自己,又有多么想念另一个女儿,你们觉得这有意思吗?”上官玉本就是个暴脾气的,本来想说为了不给他们家玥丫头惹麻烦的,可这些没眼力的家伙实在是太过分了,她要是能忍得了,她就不是封越国的玉郡主。
“玉郡主,我又没那个意思!”云惜最不想招惹的人就是上官玉了,别人还会顾及自己的身份,可人家上官玉不会啊,故而她只能退到自家大哥身边,以求安全感。
只可惜,若云惜没做这个多余的动作的话,上官玉估计也就算了,偏偏云惜嘴上说“我又没那个意思”,那动作却是委屈地好像她会打人似地缩在哥哥身边。怎么着,这是打着只有她家大哥是老大是吗?不好意思,她也有哥哥,而且个个都是不好惹的,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会告状,她也会。
“昊哥哥,你看你妹我都被欺负了,那个云什么三公子的瞪我,你看,他又瞪我…”上官玉这个状告的,看得凤惜玥那叫一愣一愣的,表情甚是可爱,这让本就一直关注她神情的凤家人和上官兄妹二人还有封越国其他人,心里那个乐啊,若非此时是招待各国的宴席之上,他们指不定还想放烟火庆贺来着。而对引起此绝作的上官玉辛辛苦苦建立起的悲情戏立马崩盘了,若不是凤琪昊狠狠地掐了她一把,她还想冲到凤惜玥面前狠狠地亲一口呢!
不说,这一边封越国愤怒之下的欣喜,就是引起此言论的云惜也是醉了,什么时候她和自家人反而成了戏里人,被人这么围观过,原本就委屈的云惜越想就越觉得自己委屈,偏偏自己又什么也不能做,深怕自己多做多错,躲在自家四姐身上默默流泪。
“咳咳咳!”凤琪昊假意咳嗽了声,清了清嗓子,“云清三公子,不知舍妹有何不对之处,惹得贵公子这么不快,还请说出来,若真是舍妹的错,琪昊自会给你一个公道!”
云清能说什么,他什么也没说啊,就是真的有什么也不能说出口,他可不想让自家宝贝妹妹受到不该有的指责,只是说到底,引起此番争论的人安然无恙,这让他很是不悦,更气的是为何出丑的人是八妹而非七妹。
云清的指控,不说其余人都看在了眼里,就是凤惜玥自己也都察觉到了!凤惜玥可真的是醉得不行了,她这好三哥的眼力可一点也没清晰过,甚至更加退化了,怎么什么都能往她的身上推呢?
然道,我就最好欺负,所以才将所有过错都推向我?
“噗——嗤!”
上官玉不想笑的,可谁让他们家的玥儿这么可爱呢?你说你想就想呗,你还不自知地说出口。看到云家人黑得不能再黑的脸上官玉心中那叫一个畅快,自然是憋不得笑。而凤琪昊等人却不得不顾及云国使臣的颜面,虽然他们没有笑出声,但是他们那抖动的肩膀却清晰地能够分辨出他们笑得有多辛苦。
了解凤惜玥的人都知道她最怕麻烦,虽然她本人总是毫无所觉地招惹麻烦,但不可否认这个制造麻烦的源体本身就是个迟钝的,压根就不能指望她有自知之明,因而很多时候,墨尘音和凌云两人在她的身边除了是为了保护她之外,更重要的一点,当然这一点是凤惜玥自己所指定的,那时凤琪昊还记得自己问她是为什么,她理直气壮地说“麻烦啊!麻烦上门时,可以帮我阻挡麻烦,就是危险也是值得的”!那个时候,凤琪昊被气得不轻,别说他被气得不轻,所有知道真相的凤家人都被气得不轻,差点没直接对她实行家法。
“云泽太子,此次只不过是我们彼此妹妹之间的胡闹行为,我们这些做兄长无非是为了妹妹们的开心而坚持,既然都是为了彼此的妹妹,那为何不彼此退让一步呢!”
凤琪昊终究还是不舍因为他们的一时之气而让凤惜玥原本就举步维艰的处境越发难过,虽然那丫头不会在乎这艰难是多一分还是少一分,但总不能老是让她一个人在退让,而他们却总是享受这妹妹的关心在意吧!
“凤世子说的是,云泽明白!此事本就是八妹的不妥之处,凤世子如此海涵,我们若是不识好歹可真的就有负世子的一番心意了!”云泽对凤琪昊的好意自然是欣然接受,本来就是他们失礼余人,三弟将其怪在七妹的头上本就说不过去。
我这太子堂哥,不会是,发烧了吧?
对云泽善意的打量,凤惜玥可是一点欣喜若狂的感觉都没有,拉扯着离自己最近的一人,低声地问道。
凤惜玥说的声音是小,只不过她忽略了在场的每个人除了她以外,每个人都是修炼者,最低的也是九星灵师,灵力越高的人听力就越好,在场的哪个不是灵力高的,她那声音就是再小也足以让所有人听清。
凤琪昊真想给凤惜玥一个爆栗,她还可以在迷糊些吗?你说话就说话,至少也应该看一下场合吧;拉着人说话,至少也该看清那人是谁吧!你怎么就可以迷糊到如此境地呢?
上官玉也觉得丢脸,可是她真的没脸靠近怎么办!
“玉儿姐姐,你说,话……不好意思,拉错人了!”除了起初的错愕之外,不得不说凤惜玥的接受能力不是一般的强,虽然眼前的人脸上带着诡异而又恐怖的面具。
倒不是凤惜玥不知羞涩、害怕为何物,实在是在外人面前她无法做到坦然,哪怕是简单的脸红心跳,甚至是一点害怕的行为,更何况在凤惜悦看来眼前的人一点也恐怖。
“羽大人,她这里有些问题,您千万别在意!”凤琪轩早在看到这边的风波后就立马赶过来了,这人可不是封越国和云国所惹得起得,就算凤惜玥的脑子好好的,为了平息此人的怒火,就算要凤琪轩将凤惜玥的脑子真的打坏也没问题,只要命保住就好。
以往就是在怎么惹怒太子哥哥,也没见他见人就说自己的脑子有问题,还大有只要她不死就算是傻的也没事的趋势,凤惜玥是真的怕了,现在也不顾会不会被云家人看穿的风险,之间将人没入凤琪昊的身后,当起鸵鸟来了。
凤琪昊不是不想移开自己的身体,是有人拉着不让他离开啊,看到神鬼莫测的天玄果羽大人眼中的深意,凤琪昊也只能强撑着不移开身体,要知道他都抵挡不了这羽大人的威压,更何况是不能够修炼的凤惜悦。
凤惜玥除了最初的不适之外,她并未有太大的感觉,可是看到宴席中的所有人都十分辛苦的模样,她心中又按捺不住好奇,环看全席中除了自己外就只有刚刚自己抓的那人最正常。
“你是羽大人?我是,玥儿!他们这是怎么了,为什么都那么辛苦啊?”凤惜玥直接走到羽大人身边,看到凤琪轩即担忧又疑惑的神情,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是自己忽略掉的,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为何。
“你不怕我吗?”
充满了沙哑的声音刹那间在凤惜悦的耳边响起,也因而打断了她的思索。当她转身看向和自己说话的羽大人时,他却突然向自己靠近,近到她能清楚的看见面具下的那双宛如黑洞般深沉的双眸,近到她能感觉到他灼热的呼吸声。
凤惜玥何时和人如此亲近过,情不自禁的想要后退,但她的动作却不如羽大人的快,那羽大人在她后退之际就单手搂在了她的腰上,更是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与此同时,他拂袖间就布下了一道结界,这一刻他的私心一点也不希望外人分享她娇羞带怒的模样。
“喂,你快放开我!”因为凤惜悦不能够修炼,故而她只觉得羽大人补下结界的那一拂袖只是因为袖子皱了想要将其抚平。但是,不管是为什么,这么搂着一个女子的腰是极为轻浮的,她不喜欢被当做戏子一样在云家人面前出丑。
“你为什么不怕我?”其实,这羽大人最想知道的为何她不如其他人那般害怕自己,更不畏惧自己的威亚,他从未把错一个人的脉象,他知道眼前的女孩除了自幼儿时期就被人下了秘药废了经脉不能修炼之外,体内更有自娘胎带出的寒毒,且大限将至,若再找不到万年以上的火性解毒灵植,她的生命也就只剩下两年。
“为何要怕?”凤惜玥真想知道这人的脑子是不是有病啊,怎么还有人希望自己是人见人怕的。再者先且不论他脸上带着的是假的面具,哪怕是真的面目可憎又如何,那又不是他的错。凤惜玥本不想理会和解释的,她看的出来此人身份尊贵到连封越国都招惹不起,可不知为何看着他眼中的执着,她做不到视而不见。
“你就是你,不会是别人,那为何还要在意别人如何去看你!你问我为何不怕你,但你我又不曾有过恩怨,我又为何怕你。世人皆道妖兽可怕,却如何敢承认人心更可怕。在这世间里,本就没有绝对的对与错,善与恶,你只要无愧于心就好!”
凤惜玥不在乎云家人对自己是否有情,她只需知道若她曾欠过云家人情义,那么十年前就已经还清了。她怕麻烦,可她也明白自己为凤家人所找的麻烦不少,只是彼此之间不愿计较明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