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马粪包和胡果兄弟俩在自来水管道沟里挖出一个‘太岁’,大伙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有老者说这是太岁头上动土犯忌,最后马粪包和胡果兄弟俩把这东西埋了。
且说亮河镇中学有个教生物的王老师,他得知此事,当天夜里带领了七、八个民工把这个‘太岁’又挖了出来,放在家里。
这几日王老师家招来一些看‘太岁’热闹的人,看完热闹每个人都揪一块拿家泡酒。后来王老师把这个‘太岁’卖了十万元钱,他分给帮他挖‘太岁’的七个个民工每人一万元钱,剩下的自己留了下来。
这件事在松水村里引起了不小的哄动,村民们在老队长家议论开了,老队长说:“妈了巴子,有福不用忙无福跑断肠,人生由命,富贵在天,命里有八斗难求一担,马粪包和胡果你们哥俩命贱啊!”
马粪包说:“都是俺那晚劁子娘们大文妨的,俺放个屁都砸脚后跟,喝口凉水都塞牙。不然俺就发财了,俺这是打掉牙咽到肚子里,打断胳膊装到袖子里,”
“你这命就是鸡蛋糕子(隔着)、猪肉走子(走了)、腰花溜了(溜达了),哈哈。”刘结实说。
且说林海的风是那么爽,天空是那么高,那么蓝,秋天悄悄的来了。
大山换上了绚丽的五彩缤纷的秋装,山里面红色的托盘、紫色的葡萄、灰色的都柿、半红半绿的山梨、绿色的核桃、还有绿色的苟枣子,这些果实就像贵妇人身上戴的珠光宝气的首饰五光十色。啊!秋,成了一个贵妇人在炫耀它特有的富贵和美丽。
天空中飘飘悠悠从上面飞下无数黑色的泛着绿色荧光的马莲蝴蝶,古诗中叫它们蛱蝶,有诗为证:
梅子金黄杏子肥,
麦花雪白菜花稀。
日长篱落无人过,
唯有蜻蜓蛱蝶飞。
这首诗是南宋诗人范成大写的。这种蝴蝶有蝙蝠那么大,它们有的在半空中盘旋嘻戏,有的吮吸着花蕊上的甜蜜,看,它们多像一个个顽皮的小孩子。
瞧那边山上,朝着太阳的那片黄色的半低着头的向日葵遮盖了半个天际,它们和霞光连在一起,像火焰似的在燃烧,这一黄一红连覆盖了天和地,形成了一个美妙的梦幻世界,它使人们忘了再过几天寒冬就要来临了。
高高的玉米桔上面的花穗迷漫着黄色的花粉,它们的怀里抱着头上戴着红櫻帽子,身穿一层又一层紧身绿衣服的大玉米棒子,金色的沉甸甸的谷穗弯下了腰,黄豆、红豆和绿豆的豆夹快要涨破了肚皮。西面滔滔的汤旺河唱着欢乐丰收的歌谣。
追风和村民们又投入到了热火朝天的秋收大潮中。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籽,秋是春的希望,是春的梦幻的兑现,村民们怀着喜悦的心情把丰收的庄稼一车一车拉回了自己家的场院,金色的庄稼一堆一堆的像一座座小山似的,这些小山连在一起,成了一条条巨龙。
村上的事又多又烦琐,追风推荐下岗教师马丫男人刘文号当了村长并培养他入了党,自己做了党支部书记。
人们卖了粮食手里有了钱,虽然一部分人把钱留下作为来年发展再生产,盖房子、买车、买种子和买化肥用,但是由于村民们大都是文盲,他们有了钱不会理财,他们采取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朝没酒再掂兑的生活方式。他们出入饭店歌厅,吃喝嫖赌,每天喝酒喝的五迷三道,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人们把这些人叫做酒仙,他们人数多,几乎每个家庭都有这样一个仙,人们给他们分成上八仙下八仙和中八仙。坐上第一把交椅的第一仙是牛大赖,二仙是马粪包,让追风没想到的是他提拔的村长刘文号,自从当上了村长之后,请他喝酒的人多了,他每天醉得稀里糊涂,他竟然登上了第三把交椅。这些酒仙好吃懒做整天在村子里面晃来晃去。秋收过后,人们开始打场了,也就是要把收回来的庄稼,用拖拉机拉着滚子一圈一圈的压着带着豆夹的豆桔跑,当把豆夹压开时金黄的豆粒就冒了出来,这时需要迎着风扬场,扬完场再把这些豆子装到袋子里面储藏起来,等待有收购黄豆商贩来了就卖钱了,这道工序需要人手,因此村民们就要互相帮助了,因为谁家打场都得请人帮忙都要供酒菜,所以无论谁家打场这些酒仙都去帮忙,这个季节里酒仙每天都有酒喝有酒疯可耍,且说打完场接着村民们家家就要杀猪了,这时酒仙们又要一家一家的吃猪肉了,从秋到冬,这些酒仙真成了名副其实的逍遥神仙了。
话说这一日老队长的酒坊开业了,村上各路酒仙从自家的破茅草屋--仙山琼阁飘然而至。
老队长家南北两铺大炕各放一张桌,厨房也放了一张桌,已经摆满了酒菜。众酒仙入座之后,满脸皱纹下巴上布满胡茬子的老队长说:“俺的酒坊开业了,俺感谢大伙来捧场。老话说酒香不怕巷子深,今天让大伙偿偿俺的酒,要是好喝的话大伙就来买,不拿钱用粮食换也行,妈了个巴子,大伙吃好喝好。”说完就把他的粮食小烧‘玉液琼浆’,给大伙斟上。
大仙牛大赖举起酒碗开始讲话了:“东风吹战鼓擂,酒房小烧对嘴操,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激,酒房小烧往嘴里吹,今天俺们庆祝老队长的酒坊开业,大伙一定要不醉不休,谁不喝醉谁就是这个。”他用手指头做成一个乌龟的样子。
二仙马粪包拿起一碗酒晃了晃闷了进去说:“俺也扔个两句,没说的,俺喝醉了也是王八,不喝醉也是王八,俺那晚劁子娘们大文要跳槽正在和俺离婚呢,嘿他妈,俺牛大哥给俺重找。”
刘结实说:“你老婆大文那样一个守铺的人,你都养活不住你还想找啥样的啊?”
牛大赖说:“兄弟,哥在山外给你找个小寡妇,这小寡妇二十多岁,小你十多岁,带了一儿一女,过几天俺给你带来看看行不?”
刘结实说:“还带一个儿子啊!马粪包你嫌大文没给你生出儿子,这下不用你费劲就有现成的儿子给你,多好啊!哈哈。”
“好啊,三十晚上死个驴不好也得说好。”马粪包苦笑着说。
老队长说:“妈了个巴子,整(喝)。”
林海深处酒仙们没有时间观念,他们把朝霞满天喝得太阳光芒万丈,又把天空中动物园似的火烧云喝了下去,又迎来了锦绣的晚霞,又天喝到夜落乌啼霜满天,众仙还在推杯换盏。
月朦胧,星朦胧,山朦胧,鸟朦胧,众酒仙醉朦胧。天也昏地也暗,二十四仙,二十四态。大仙牛大赖用筷子夹了一口菜没有放进嘴里,而是往腮膀子上送了好几送没有送进去掉到了地上,他又夹了一口菜也掉到了地上。
老队长说:“妈了个巴子,听说有喝醉找不着嘴的可是没见过,今天俺是见着了,哈哈。”
“喝酒他们谁都不行,俺才是正宗的酒仙,俺这仙不找九条仙女,俺找她妈王母娘娘,俺和她老人家会会,让她把她的女儿一个一个的都给俺玩,她要不答应俺就玩她,哈哈。”牛大赖硬着舌头说。
“你吹牛,王母娘娘嫌你一辈子就洗三回脸,太埋太。”
“俺脸是不干净,俺会唱歌!”他索性打着拍子唱起了《大姑娘美大姑娘浪》,马粪包不服气地说:“俺会扭秧歌比你强。”
众仙在二仙马粪包三仙刘文号的带领下里倒外邪地扭起了大秧歌,只见他们腰也软,腿也柔,就像广寒宫里面的玉兔蹦来蹦去的。
此时林海深处好一派盛世,唱歌的唱到疲惫,跳舞的跳到摇摇欲坠,不是神仙胜似神仙。老队长的酒坊开业不是蟠桃宴,胜似蟠桃宴。
马粪包从地上爬了起来冲着牛大赖开了一拳,这一拳下去他的身子也跟了过去,没有打到牛大赖就随着拳头倒了下去,他哭着说:“大哥,俺叫你给靠了,你麻子不叫麻子坑人不浅啊!你说俺要和大文离婚你就给俺找一个有工作的单身女人,结果人家不要俺还把俺骂了一顿。”
牛大赖说:“谁靠你了,你狗咬吕洞滨不识好赖人,是你自己个靠你自己个的,带你相对像,你还没等人家问你一些问题你就先一百个同意,又对人家动手动脚的耍流氓,不然人家能骂你吗?”
说完他也给马粪包开了一拳,这一拳下去正打中马粪包的鼻梁上,顿时马粪包满脸开花,鲜血直流。这时众酒仙蜂捅而上混战了起来。老队长家的灯打灭了、立柜和炕琴的玻璃也打碎了……
老队长的大儿子和二儿子还有女儿都成家另过了,家里只剩下老儿子,老儿子是个侏儒人,老队长和老伴还有老儿子拿着柴禾棍子把众仙打了出去。
追风在金矿上忙完之后来到了老队长家,看到一片狼籍,老队长和他老伴还有老儿子正在收拾,他知道一定是村上的酒仙把老队长家闹成这样的。
老队长说:“书记啊,你可要为俺做主啊,让他们陪俺的立柜和炕琴啊!”
追风说:“你能找出是谁砸的吗?”
“妈了巴子,确定不了是哪个混蛋砸的啊,都打乱套了。”
“那难办了,他们人呢?都回家了吧?”
“被俺们给打外面去了。”
追风和老队长来到院子一看,众酒仙都卧倒在老队长家还没收的白菜地垄沟里面,呼噜噜地睡着了。
追风说:“唉!都埋伏到菜地修炼了,梦幽幽,梦冥冥的幻化得快成正果了。”
“是啊,就这么醉生梦死的,也不去你金矿干活。”
“老队长,你说什么东西人吃了变成仙?”
“妈了巴子,吃了枪子变成鬼,不知道吃了啥变成仙啊。”
“酒啊,人吃了变成酒仙啊!哈哈。”
“哈哈是啊,都成了仙了。”
“刘文号身为村长却也成了酒仙,唉!俺选刘文号当村长选错了,俺先回家了,一些事明天再说吧。”
且说大文熬过了六个月终于得到了难求的一纸离婚证书,心中欢喜,可这一****出去给饭店买菜回来却看到她的母亲刘李氏和马粪包在饭店喝上酒了,这是为什么呢?原来这刘李氏也是嗜酒成性,加上她害怕马粪包,害怕马粪包认为大文离婚有她的事,所以她在马粪包面前装好人,她给马粪包炒了两个菜,两个人喝了起来。
马粪包见大文回来了,就把大文拽进了里屋,他想再强暴大文但是他不敢了,因为他的手中有离婚手续他不想犯法,但是他有他的发泄方式,他先把大文的衣服撕破然后用手去蹂躝她的乳房,并对她的全身进行猥亵。大文那点小力气怎能挣扎过马粪包,只有任凭马粪包猥亵,大文就像一只被小孩子祸害的戗毛戗翅死去活来一只小鸟,披头散发无精打采没有多少生机,她想要不是母亲刘李氏招待马粪包,自己哪能又受马粪包的蹂躏啊,她的心中充满了对亲生母亲刘李氏的怨恨。
马粪包发泄完****之后告诉大文:“晚劁子臭娘们俺明天中午还来。”说完出去和刘李氏一起坐大客车回到了松水村。
大文想,自己已经有了离婚证书怎么还受马粪包的蹂躝呢?不能再受了。怎么办呢?大文想来想去想出了一个办法,她找了三个常在饭店吃饭并且好打仗的小伙子,请他们吃了饭又给了他们三百元钱,告诉他们明天马粪包再来就打他,三个小伙子高兴地答应了。
且说马粪包被打得屁滚尿流,几颗门牙也被打掉了,鼻子也出血了,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满身泥土像个灰土驴子似的。大文以为惹祸了,可是马粪包从此再没来过,原来马粪包吃硬不吃软。
看官这一日牛大赖从山外把小寡妇桃红带到了林海深处的松水村,来到了马粪包家,他们见他家的破大门裂着,就走进了院子。院子的西南面有个空空的猪圈,西北面有个破仓房,大文没走之前猪圈里总是养两头猪,院子里的鸡、鸭、鹅一百来只,满院子跑来跑去哏呱乱叫,现在连一只也没有了,连那只忠心耿耿的大黄狗,因为马粪包德罪人被人给药死了,园子里野草丛生,有几棵大文栽的果树已经结了果子,再往里走就是马粪包的茅草屋,马粪包从屋子里面咧着大嘴乐呵呵地迎了出来。
马粪包的屋子里南北窗户开着,室内的过堂风呼拉拉的,他家南面没有炕,只有几把马粪包从小学校偷来的学生坐的破椅子,北炕上有一床没有叠的脏兮兮的被子,室内窗不明几不净。桃红和牛大赖坐到了北炕上,马粪包坐到了南面的椅子上,椅子把地上压出了四个坑。
桃红上身穿了一件桃红色的毛衣,下身穿了一条绿色的裤子,脚上穿了一双亮晶晶的黑色高跟皮鞋,刀条脸擦得像挂了一层霜,描着眉,抹着红嘴唇,看上去浪丢丢的。书中暗表桃红在她们村子里外号叫‘一盒粉’。
马粪包瞪起了红彤彤的大蛤蟆眼,上一眼下一眼左一眼右一眼看得桃红有些不自在,但是这马粪包还是色迷迷地看不够的看。
马粪包心中暗想,这桃红比大文强多了,大文老气横秋,这寡妇朝气蓬勃;大文就好像一根老黄瓜,这寡妇就像一个大鲜桃;大文是夕阳西下,这寡妇是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嘿,他妈,要能搂上这个浪不溜丢的小寡妇那该多好啊!看来俺的艳福还不浅呢!”
牛大赖给两个人介绍之后,桃红开始打量马粪包,见他黑黑的大饼子脸上瞪着两只红彤彤的大蛤蟆眼,惊讶地说:“哎呀妈呀!你咋这么像幺饼啊?”
“哈哈,俺看你的脸那么白,你就是白脸子。”
原来两个人都喜欢打麻将。马粪包高兴地跳进了园子里,摘了一些李子和海棠果,三个人吃了起来。
牛大赖边吃边说:“一个幺饼一个白脸,俺看你们凑成一副牌得了。”
马粪包又色迷迷地看看了看桃红说:“俺是百分百的同意,俺就喜欢找个年轻的带一儿一女的小寡妇,哈哈。”
桃红无奈地说:“俺带一儿一女条件不好没人要,俺也谈不上相中没相中,你要不嫌弃俺就搬过来和你过。不过你得对俺的一儿一女好点,要是不好俺不和你过。”
“大文和两个女儿的12亩地俺种着,收入都是俺自己花以外,俺还不给她们拿一分钱的抚养费。俺一定对你的两个孩子比俺作(zou)的那两丫头好,俺保证俺挣钱都给你们娘仨花。”
“这一切你得写到纸上。”
“那是一定了,不过俺不会写,得找俺姐夫刘文号村长给写”
“俺看你也够懒的了,看这园子里面都是野草。”
“俺以前懒,从今往后俺再也不懒了,俺把园子侍弄得让它一根草都没有,你和你儿子女儿爱吃啥俺给你们种啥。”
“你先别和俺唱里根扔,你得来点真格的。”
“没说的,俺听你的你当家,你是俺的皇上,俺是太监,不对俺是草民,你金口玉牙你的话就是圣旨,你说啥俺都听。”
牛大赖说:“俺看你们王八瞅绿豆对眼了,嘿!也别对眼了,直接王八吃称砣铁心得了,破尿盆子也别端着了,桃红你回去收拾收拾搬过来吧!要不,头三宿让给俺?”
马粪包说:“你这个骚跑卵子,两句话不离本行,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