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府,苏州城里一个不起名的小小府地,府上主人是经商的主,以买布为生,膝下一子一女,虽无富可敌国,但也不缺钱,常乐善好施,一家其乐融融的过着安逸的日子。
府上,阁楼内,古色古香的闺房中,一个悦耳的甜美女声响起,“嫂嫂,嫂嫂,不陪灵儿去赏灯吗”一个年龄大概二八,面容俏美宛如天仙的女子坐在梳妆台前对着正在帮她梳头的女子道,女子摇摇头,“去啦,去啦,嫂嫂”霂灵撒娇道
嫂嫂笑道:“灵儿啊,就算嫂嫂想去,你哥也不会让嫂嫂去的啊,再说了你要和子毅去,嫂嫂都不好意思去了”,嫂嫂放下梳子,摸了摸明显隆起的肚子
“对哦,呵呵,幸好嫂嫂提醒,要不然小妹又要被哥哥训斥”
“好啦,快去吧,别让子毅等太久了,今晚好好陪他赏赏灯,明日子毅就要上京考取啦,考取功名回来后啊,就把我们家小丫头娶回去当状元夫人……”嫂嫂笑嘻嘻的道,这一番话让还没出阁的霂灵羞了脸。霂灵捂着红脸道:“……嫂嫂,好讨厌”
正月十五,上元佳节。
城里是夜间从未有过的繁华,大雨过后的泥土香气仍然浓郁。江边泛舟,撑着纸伞的大家闺秀独立舟上,脂粉甜香。小桥石墙,折扇公子高声谈笑,咏诗对颂,风流倜傥。好一派热闹祥和景象。
街道上处处张灯结彩,道路的两旁摆满了各式的小摊,有卖胭脂的,有卖首饰的,有捏泥人的,各式各样,街道上挤满了佳人与才子,本该是待在深闺的小姐们,今日都带着丫鬟提着花灯出来看庙会与赏花灯。
人群熙熙攘攘,有两个白色身影特别引人注意,霂灵披着一袭轻纱般的白衣,犹似身在烟中雾里,看来约莫十六七岁年纪,除了一头黑发之外,全身雪白,面容秀美绝俗,恍若仙子下凡,令人心动不已,在她的左侧边走着一个俊美的男子,身一米七尺,清秀的五官,两道眉毛极其好看,男子温文尔雅的俊脸,举手投足间带有读书人独有的儒雅气质,一袭白衣临风而飘。
“哎,你看那两个,金童玉女”
“天生一对,,长得真好看,啧啧啧,要是我能娶到一样一个美娇娘,此生也便足以”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着。
上元佳节逛庙会,赏花灯,其实说明了也就是才子佳人芳心暗许的时日罢了,各家的佳人都是经过一番打扮才辛辛然出门,当然霂灵也不例外,明天心上人就要上京了,小女儿心思的她,想好好打扮把自己最美的一面给子毅看,一路走来,有好几个美佳人的对着子毅暗送秋波,当然也有好几个风流才子痴痴的忘着霂灵,满腔的诗情。但却无一人上前与二人交谈,也许是因为两人走在一起给人一种天生一对的感觉吧,让人看了都不敢拆散她俩。
“子毅,买花灯吧,我们去放花灯好不好”霂灵指着不远处的小摊道
“……嗯”子毅微笑的看着霂灵,他的笑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霂灵也回他一个灿烂的笑,两人朝小摊走去,那是一个摆满了各色的花灯小摊,有最常见的莲花灯,也有很多形状不同而非常美的花灯,霂灵选了两个最常见的莲花灯,丫鬟欢儿付了钱,三人同行去河边放花灯去了。
平静的江水微波粼粼,载着数盏摇曳的灯火,像是载着姑娘的情意一般,缓缓飘向对岸。另一边,公子哥们都争相搅动起江水,想把心仪姑娘的河灯拿到手里。也有的女子十分矜持,手执着自己的灯不肯随便放入江水,只是在岸边不停犹疑。
江边水畔,霂灵手持毛笔想了想,她依稀记得曾听人说,说是在放河灯的时候,写上心中愿望,并诚心祷告,河神大人就会帮人实现,霂灵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许久过后,她提笔在莲花灯上写了几字,“……好了”她拍拍小手放下笔。
“小姐写得是什么,该不会是……表达自己对姑爷的情意吧”
站在一旁的欢儿凑上前来,笑嘻嘻的道。用意被欢儿撮穿的霂灵有些窘迫,羞红了小脸,急急辩解道:“臭欢儿,哪有啊,……你,你别乱说”
霂灵把写了字的莲花灯往河里一放,拉着欢儿往子毅所站方向跑去。
“灵儿,时辰不早啦,该回家了”子毅摸了摸霂灵的头宠溺的道。
“不嘛,不嘛,子毅哥哥,明日你就要上京,过了今晚灵儿就要好些日子见不到子毅哥哥,子毅哥哥,我们去逛会庙会再回家好吗,灵儿不想那么快回去,想多陪陪子毅哥哥”霂灵拉着子毅的袖子撒娇的道。
知道她也是不舍不得自己明日的离开,想在今晚多陪他点,明了心上人的心意,他也没说什么,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表示赞同,得到同意的霂灵心里立刻喜滋滋起来。此时的霂灵全然不知在河对面有一个身穿华丽锦服的男子正猥琐的死死盯着自己看,待她们走远,只见锦服男子命随从把霂灵刚放的莲花灯捞了起来,“公子,灯到”随从把打捞上的花灯递给锦服男子,男子接过,一双小眼往灯上的小字看去,呀,平时贪风流,荒学业惯了,哎呀呀,这怎办,这字认得他,可他却连半个字也不识,此时手捧写有小字花灯的他,不知怎办,问他人又怕被取笑,他可不想被人知道堂堂丞相府大公子不识字,看着手中跳跃的火花,他不由怔怔出神,本是狭长细小的双眼,在出神间那是越来越眯,越来越回缩,也不知他在幻想着了什么“啊,……妖怪”人群中也不知是谁这么一叫,顿时将还在捞心上人花灯的公子哥们目光齐刷刷向惊叫声处望去,这一望众人都是齐刷刷的直冒冷汗,“……鬼……”人群中又有人惊叫着。
这一叫惊动了锦服男子旁边的一个男子,男子后知后觉往锦服男子方向撇了一眼,这一眼吓得他连退两步“卓越兄,你……你……”原来让众人直打抖直冒冷汗的鬼竟是全身散发出富气的锦服男子,只见名叫卓越的公子面目正是吓人,一张圆脸被红光笼罩着,一张嘴巴向边扯着越扯越扯,形成了一个极其诡异的弧度,一排白牙被红光一照,血红血红的,像刚吃过人的妖怪似的,更吓人的是,在诡异的红脸上竟看不到那人的眼睛,只见在眼睛处有一条细长的缝。
“卓越兄,你……别这么吓人好不好”男子深气了口气,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对着卓越。
男子拿过卓越手上的花灯,呼的一口气把灯吹灭,顿时照在卓越那有些骇人的红光朝消失无影,咳咳咳,男子清了清嗓音,接着大声说道:
“各位,各位仁兄,莫惊慌,朗朗乾坤,又属太平盛世,实无鬼神之说,刚才只是小弟的朋友恶作剧贪玩了些,吓到诸位,实在是抱歉啊,还请诸位仁兄,勿气,勿气……”说完对他们做了一礼。
众人听了男子的话,顿时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闹了半天,原来不是妖,这一闹让众人的玩心失了大半,纷纷甩袖暗道晦气,扬长而去。
“陈才兄,你看这灯上写得是什么”卓越一甩之前的尴尬,摆着公子的架势问道。
“两个人的名字,还有一句话”
“什么话,你念”
“霂灵儿与子毅哥哥永结同心,白头到老”敢情是一句老掉牙的情话,“霂……灵,子……毅”陈才小声念叨,好熟悉的名字啊,突然恍然大悟
“子毅是谁??霂灵可是放此灯的女子!??”
“子毅乃我县一名秀才,此人眉清目秀甚是好看……”
“秀才,与霂灵有什么关系”
“霂……灵,卓越兄,莫非是看上了放这灯的女子”陈才猜测道。
“……正是”卓越毫不掩饰道,
“此女早以与秀才子毅婚配,卓兄,你恐怕是不能……”
“……我喜欢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你若帮我得此女,我是不会亏待你们家的”还没等他说完,卓越嚣张的道,他说的也是实话,从小呼风唤雨如他,什么样的东西,只要是他喜欢的哪怕是天上的月亮他也要抢,更何况区区一民女。
“可是……”陈才眉毛一皱,出门前父亲就叫他讨好此人,说什么此人对他升官发财有极大帮助,听他这口气,看来父亲说的极是,此人来头不小,这叫他如何是好,子毅乃秀才过几日便要上京考取公名,以他的才华定能金榜题名,若他金榜题名回来后发现妻子早已做了他人的妾,这怎生是好,若被他查出一切都是他们陈家搞的鬼,到时候他官比父亲大想报仇杀他们也简单轻松,想到这陈才的眉毛越来越皱,不可,不可,他陈才绝不允许此等的事发生,他继续在心里盘算着,一定要找个两全之策,利己又能讨好卓越,才能生官发财……,他绞尽脑汁,考取,考取,若无考怎取,思考许久,灵机一动,计上心头,“呵……”陈才嘴角一个勾,一个阴险的笑便出来了。
“卓兄……”陈才附到卓越的耳边,说起了自己的诡计
“嗯嗯嗯。”卓越听得是那个爽,肥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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