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霍先生仍在意犹未尽的讲述着他年轻时候的故事,但毛女士还是决定了打断他的意犹未尽,毛女士趴伏在他的耳畔说“你的身体……是不是该休息一下?”
霍震霆轻拍了拍毛晓玲搭在他肩上的那只手,他的意思很明确了“我知道的。”
尽管霍先生讲的意犹未尽,我在一旁听得意犹未尽,但我知道的我们今天的专访是时候该结束了。我看向一旁的周老师,他很知趣的站起身来主动上前同霍震霆握手“今天实在是太感谢您了霍先生,也实在是打扰了。”
霍震霆开朗的笑了,尽管他坐在轮椅上,尽管他消瘦的很,可他的笑容里充满了力量,也许这正是因为他这个人就充满着力量。“没关系的,我个人也非常的愿意与别人去分享我的故事,只不过……”
周老师说“那这一期对您的专访就算是结束了,我们会尽快的安排对您的第二次专访,您觉得怎么样?”
霍震霆说“很好哇,但下一次专访的时候要再提早些的通知我,我想多做一些准备,那样我会讲的更好。”
周老师不愧是老江湖了,他说话时总能做到滴水不漏“这一点还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提早的通知您。不过说真的霍先生,这次专访您讲的已经足够好了。”
霍震霆坚持着要送我们一行人上了车他才肯离去,他的热情反到使我们一行人不知所措起来,我们一行人只得始终保持着最美好的笑容,算是对霍先生表示了感谢。再关上车门前周老师向霍震霆摇手说道“霍先生您请回吧,很感谢此次专访您对我们的热情。”
车里的其余人也都纷纷说道“霍先生再见。”“霍先生拜拜。”
霍震霆说“我真的很喜欢这一次的专访。”
在汽车行驶出熙和集团的范围后,周老师开玩笑的叫嚷到“小霍你快给我看看,我脸是不是都僵了。”
车里众人在听了周老师的笑话后无一不在摩挲着自己的脸庞,哈哈大笑起来“这回总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笑僵了脸。”
回到了单位,我拿起萧小雅桌子上的水杯‘咕咚’‘咕咚’的喝了个痛快,并一屁股坐在了她的椅子上嚷道“累死啦,累死啦,真的是累死啦……”
“嘿,我说你这个人真是不自觉的很。别人杯子里的水你拿起来就喝!”萧小雅从我手中抢回了她那支粉红色的水杯。
我说“怕什么?怕把你的感冒病毒过给了我么?……我才不怕呢,就咱们这无产阶级的革命友谊还分什么你我。对了,你那里有没有吃的?”
“没有了,要不然你再喝点水充充饥?”
“算了算了,还是留着点肚子等晚上吃饭吧。”我将外套扔在了萧小雅的桌子上“你那儿有洗衣机顺手就帮我给洗了吧。”
她问道“凭什么?”
我故意装出一幅猥琐的样子,色眯眯的看着她“你想要单位的同事们都知道昨晚我是在你家里过的夜么?”
萧小雅怒视着我反驳到“但你睡得是沙发!”
“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我们的这个行业,一件新闻的真实程度并不在我们的考虑范围之内,我们只需要把标题写的足够吸引人就好了。”我瞟了一眼萧小雅继续说道“你觉的我们的同事会在乎我在你家里睡得是沙发还是床吗?他们只会注意到霍许在萧小雅家里住了一夜,一整夜。”讲完后我无耻的大笑了起来,萧小雅则在一旁气得像一只快要爆炸了的青蛙。
“我是一个病人。”
“没关系,反正这件衣服我又不急着穿,等你病好了再洗也一样。”
萧小雅狠狠的在我肩上拧了一下,愤恨的说道“真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无赖。”
“如果你再早一点认识我的话你就会知道,我不知无赖还很无耻。”
萧小雅终于妥协了,她默认了要给我洗衣服的这件事情,但她偏又不肯白白的付出“我晚上想吃烤肉。”
“烤肉油好大的,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合吃,咱们去吃灶台鸡怎么样?”
“好,反正只要是肉我就喜欢吃。”
我看了一眼时间,四点三十分距离下班还有1个小时的时间,现在打电话订餐时间是刚刚好。“好那就说定了,下班后我带你去吃灶台鸡算是对你的补偿。”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人们开始玩起了返璞归真,也可能是因为鲍参翅肚吃的太多了,现在的他们又开始喜欢上了农家的田园生活,争相恐后的拍着长队去品尝那些所谓的农家乐里的农家宴。盐城市也陆陆续续的开上几家叫做‘灶台鸡’或是‘灶台鱼’的饭店,几个人围着一口烧的红火的灶台大锅炖上几只鱼或是一只肥鸡再撒上些青菜,真是好不热闹。
我和萧小雅对坐在灶台的两侧,看着她欢快的从锅里捞出一块宽粉放在了口中,她在咀嚼过几口后说道“真好吃。”
“你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幼儿时听到的那首儿歌‘我是一只欢乐的小马驹’。”记得小的时候分不清马和马驹的区别,还总以为马驹是一个品种的动物,因此在孩童时也留下了不少的笑话。但在现在看来,马驹一词又何尝不可以单独作为一个名词去使用呢?它概括了一群容易快乐的人,就像萧小雅一样的人群,他们总是充满了阳光的心态,时刻保持着微笑。
萧小雅又开始去品尝一块鸡肉“毕竟没有什么能比美食更令人开心的了……”
“现在看起来,你并不像一个病人。”
“病人现在已经被美食治愈了。”“对了,忘记了问你,今天的专访怎么样?”
“特别棒,真的,特别特别的棒!如果你见过霍震霆本人你一定会非常惊讶的,他完全不是想象中的那副严峻的趾高气昂的样子。”我故意的哑着嗓子去演艺了一下想象中的那个趾高气昂的霍震霆的说话的语气“——嗯,那个…你们好,请坐!我就是霍震霆,接下来我就跟你们讲讲我的发家史吧……”
萧小雅被我所学的样子逗得乐了起来,她问道我“那真实的霍震霆是个什么的样子?”
如果提及霍震霆的话,在盐城这座城市十个人就有着十中不同的说法,有人说他孤傲,有人说他是个大孝子,有人说他热心于慈善,但大多数的人们则乐忠于去讨论他的发家史,甚至就连街边的孩童都能讲上几句霍震霆的故事“有钱人!盐城最有钱的人。”在不知觉中他又似乎成为了一些人用来吹嘘的资本,他们大肆的宣传着自己对霍震霆的了解以及他们所接触过的霍震霆,好像他们很熟络的样子。
但如若你询问我霍震霆是一个怎样的人,我会说“热情好客的,愿意与年轻人交谈,不吝惜的给予年轻人中肯的建议的中年男人。”
我对萧小雅说“每一个接触过霍震霆的人对他的理解都不相同,但就今天我与他的接触来说,我认为他是一个好人。”‘好人’这个评价语现今已经不多见了,似乎只有在我们的儿童时期才会频繁的使用到这个词语,就像是小的时候我们盯着电视机看,询问着一旁的父母“爸爸(妈妈),这个人是好人吗?”。好人两个字足以概括了我们最内心底的最美好的人性,所以你如果问道我霍震霆是一个怎样的人,我最先所想到的便是‘好人’。
“那他有没有讲他的发家史?”
“——俗!世俗!俗不可耐……萧小雅你怎么能和其他人一样呢,只对他的发家史感兴趣的很。”
萧小雅说“就你脱俗……正常的人当然是爱听他的发家史了,大家就是对物质上的追求更加的感兴趣,即使自己没能实现的去听一听别人的故事也会感觉的到很热血。”
“为什么观众们更多的喜欢去倾听别人的发家史和励志故事,乐此不疲的讨论着某某某是如何如何的有钱,他们又是通过如何的手段变成的富翁?”
萧小雅干脆的回答道“羡慕……同时还是一种借鉴。”
我说“每一个人都渴望着成功,可能人们更期盼的是复制那些成功者的成功方式,以此来达成自己的成功吧。”
“你渴望成功么?”
“极其的渴望着,但不盲目。”
“那你说什么是成功?”
“黎明前的黑暗中透出的一抹曙光。”
萧小雅说“这是狭义的,广义上的成功应该有着它的实质性。”
我说“那我很愿意听你讲解一下广义上的成功指的是什么。”
她说“每个人对成功的定义是不同,所以这个范围广的很。但成功不该一味的是指获得的金钱与社会地位吧,我认为成功应该是一种自我的追求得到的实现。”
也许是因为关于'成功'的这个话题过于沉重,并不是目前我们现有状态下可以进行深化讨论的,我和萧小雅竟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沉默。此刻,我不清楚她在思考些什么,但我清楚的知道我的想法,我对于'成功'这两个模糊的字眼是无比得期盼着。首先是我要在盐城这座城市里生存下去,目前来说我霍许或许做到了,其次我该考虑的是我接下来的生活,生活比生存更上升了一个档次,它让人们可以有选择的去生存,选择一种自己喜欢的生存方式,但这并不容易做到。
我凝视了萧小雅一会,她并不说话,甚至显得情绪有些低沉,我问她“病还没好么?”
“老早就好了,活蹦乱跳的。”
“那为什么不说话?”事实上我这般的询问她是一件多此一举的做法。
她回答说“没什么,只不过突然间被这个话题引申的思考了很多事情。”这样的回答原本便在我的意料之中,但我总是这样,生活中也是这样,小心翼翼的,想要得到对方的确认。
我说“我也是。”
这下由她反过来询问我“你都想了些什么?”
“嗯,也没什么......无非是些关乎于日后生活的事情,不对,应该说成是一些想法。”
萧小雅用她高跟鞋的后跟在地面上'提提哒哒'的踢的直响,伴随着这声音的是她像鸭子般的笑声。
我皱起了眉头,故装作出一幅为她考虑的样子“一个女孩子怎么会笑起来的声音像鸭子'嘎嘎嘎',以后还怎么嫁人。”
在我说完话后,萧小雅'嘎嘎嘎'的模仿着鸭子般的笑声更为响亮了,高跟鞋鞋跟在地面上敲打的声音也更加节奏鲜明起来,尽管我们之间隔着一口大锅,我依然可以看的清楚,她那两条敲打的欢快的腿。
“霍许你一本正经的样子看起来真是好笑的很。”
“难道说我平日里为人很不正经么?”
“那倒也不是,只不过装做成一本正经的样子很是好笑。”
这下连我也跟着笑了起来,笑过后我咳嗽了几下,接着喝了几口水,算是清理了喉咙。“好吧,那接下来我恢复以往的常态。”
萧小雅说“现在说说吧,刚刚都想了些什么。”
“我想有个家,还想有个她。”我一脸坏笑的盯着她看。
她接着我的话说到“白天么么哒,晚上......”但她很快的便意识到了这句话的流氓之处,害羞的侧过了脸,使我更为清楚地看到了她脸颊上的绯红。
“晚上怎样?”
她含糊地说“晚上,晚上......那是你的隐私,我怎么会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拍响了我的两只手掌,'啪啪啪'的声响很有节奏感。
她侧回过脸,瞪着我说“流氓。”即使是这样,我知道她并没有因此而去生气,现在的年轻人习惯了以一些关乎'性'事的玩笑来调节气氛。
“哪里?我哪里流氓了,我们座位的距离是这么的远。”我展开双臂,同萧小雅比量着我们之间的距离。
“就是流氓!不过这才是正常的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