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蝶到了帐篷,两个放蜂的开箱放蜂刚刚回来,正在七手八脚收拾饭。一见凤蝶进门,瘦猴立即反应过来,对着意峰问:“这位天仙美女就是小嫂子吗?”意峰笑着拍了瘦猴一巴掌:“你臭嘴胡说啥呀?”瘦猴知趣,说:“不早了,我回去了。那里一大摊子事情,你弟妹一个人应付不过来。”告别去路上等顺路的车去了。
意峰送瘦猴到了大路回来,凤蝶家庭主妇一样忙碌着。意峰说:“乱糟糟的我来吧。”凤蝶红着脸继续着,不好意思抬眼,心咚咚直跳。意峰看着姑娘楚楚动人的样子,忍不住欲火中烧起来。两臂张了向前一伸,凤蝶就鸟儿一般飞进了她苦苦想着的男人的有力的怀抱,两个人都用力力互相紧紧地抱在了一团,双唇搜寻着对方,贴在了一起,舌尖传递开了相互的思想。凤蝶有些喘不上气了,真想在这种微微的窒息里和紧箍着自己的人一起飞上天国里去,不再回这个人人背后说人非的世俗世界里来了!
意峰这个花丛浪荡子,怀抱着、亲吻着、享受着姑娘的青春气息,没有沉迷。他大脑是清晰的,他的耳朵一直支棱着注意着外面的动静。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的这一方天地里,随时都有可能冒出一个或者几个不速之客来。山里人把他这里当成了聚集谝闲的天然的场所了。凤蝶哼唧着求索的时候,他回过神冷静了,连忙温柔地解开紧绕着自己腰的温玉软带,仍然拉着姑娘的温润双手抚摸着,亲吻着说:“这个时候,人来人往的不方便。为了你和你家里人的面子,还是注意一点吧。阿!”凤蝶看着意峰的脚面:“嗯,嗯”同意着。
意峰说:“我还要见你爸爸去说呢。”凤蝶立即制止:“不行!他还生着气呢。”意峰说:“我知道,他把脸面看得比命还要值钱,我想办法转好这个弯子。你不要多想了,免得伤身子。”凤蝶坚信意峰有办法,不说了。收拾好饭,两个人对坐着,夫妻一般吃了一顿饭。
凤蝶妈做好了饭,端到老娘的窑里在炕上摆好,丈夫儿子都坐好端碗了,仍不见女儿,就出门找。一出大门,女儿回来了。母亲看着女儿的脸,平淡的看不出什么来。凑上去说:“蝶儿,饭好了。”凤蝶不应声回自己的闺房了。母亲以为是找不见放蜂的那个货的原因,也就没有多问。想着:“过几天就好了。”回身吃饭去了。
饭后,凤蝶爸出来在院子里找工具,随口问妻子:“女子哩?”凤蝶妈说:“在她的房里。”凤蝶爸去地里干活了。
树青去姐姐房里,看不出姐姐是是着急还是生气,板着脸躺在炕上,好像没有看见弟弟进来了。树青喃喃说:“姐姐,时间长了就想开了。”退出去提了母亲准备的干粮绑在自行车上上学去了。母亲知道女儿有一个难受的过程,也没有多想,也下地去了。
傍晚,刚刚喝完汤,河湾方向的场院里,响起了和往年一样的音乐声。凤蝶第一个听见了!凤蝶妈接着也听见了!凤蝶爸也听见了乐声!夜风带着音乐,从河湾向上下川飘散,人们都听见了。凤蝶爸越听越火,没着没落,在院子里转开了圈子。“人明明走了。这是咋回事呀?”凤蝶妈也不知道是咋回事,看着丈夫的样子,也在几个门里无目的地进进出出开了,什么正经事也捉不到手里。看女儿没事人一样,做自己的事,后来哼着歌儿安顿完奶奶,就要出大门了。
凤蝶爸一个箭步冲上去,“吱扭”合门,“咣当”上闩,回过身子,指着女儿的房门狠狠地说:“你给我呆到里面去!”母亲拉着女儿去了。
大门外有人喊:“蝶儿爸,今天晚上讲三国,汤喝完了吗?快走呀!”凤蝶爸嘴唇哆嗦着不应声。凤蝶妈连忙大声回应:“你们先走吧,我们还有事,一会儿去!”
凤蝶爸气着:“去!去!去你的鬼头!”蹴在院中间双手紧紧抱住了快要炸裂了的头。等第一波头疼过了,拿锁子从里面锁了大门,安排妻子陪女儿去睡,自己又在院子里蹲了一些时间,回偏窑里去了。
意峰唱完开讲,始终张望着前后左右,不见凤蝶家一个人。心里有事,提前收场。几个往日的相好磨蹭着想听意峰约会她,意峰平着脸没有表示,都无趣走了。
意峰拉住就要走的和凤蝶爸关系好的三娃说:“三娃哥,你等一会,我还有事求你帮忙呢。”三娃就又坐下了。
等其他人都走了,意峰重新倒茶递烟,对三娃说:“我这摊子一年比一年大,实在太忙了。你能不能给兄弟找一个靠住事的人帮我做一天的三顿饭呀?”
三娃知道意峰这几年的八八九九,以为他想把那个相好的方便使用,就把那几个一个个推荐。
意峰说:“你说了几个都那么远,你让我天天接接送送?有那个时间,我还不如自己做呢!想想近一点的有没有茶饭可以的?”三娃一拍脑袋:“凤蝶妈可以呀!她人能干,做饭没有一点问题。”意峰赶紧说:“很好呀,咋就没有想到呢!她离得近,人也靠得住。你晚上去问问,人家要是同意,就顺便问问要多少工资。就说只做饭,洗衣打扫我自己干。”
三娃想真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呀。山里的婆娘,一年四季谁见过票子是什么模样的?兴冲冲说去了。
三娃推凤蝶家的大门,见紧紧关着,就喊:“蝶儿爸,开门来!我有事!”凤蝶妈隔门回答:“三娃兄弟,啥事明天说吧,我们都睡了。”三娃也就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