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黄金地段高高矗立的那座全市最高(五十八)层的摩天大楼,鹤立鸡群般成为龙城的新地标——龙山新形象的化身。
摩天大楼的左侧是纵横东西的“观海大道”,右侧是新建起的又被人们在瞬间抢购一空的“御金台花园小区”——那里居住着这座崛起的半岛城市城最富有,最阔绰的豪华一派的有钱的主儿。小区内停放的车辆足足可以告诉世人一切的。什么德国产的“宝马”,法国产的“雪铁龙”美国产的“雪佛来”,“别克”最普通的也就是国产“中华”车了。西顶头便是全市最繁华的商业一条街——所城里大街。这座城市里的两家出了名的大酒店就诞生在那条街上。其中一家便是张亚欣跟人合开的“醉仙楼”大酒店。
王晓洁在龙山的新家就在御金台花园小区内,一百四十平米的大房子她一个住着显然是有些浪费国家地皮的,没办法的,人家有那么个有钱的舅舅别说买一栋楼房,买个三十栋二十栋的还不是九牛一毛吗,说出来累嘴累心划不来的。
张亚欣一直把女儿送到家门口,临走时她告诉王晓洁说;“你舅舅用不了多久就会来龙山看你啦!”这对从生下业就没见过舅舅的几次面的王晓洁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喜讯。
可舅舅会是什么个样子呢?会不会也像妈……王晓洁梦般设计着舅舅的形象,以及舅舅到来之后对自己所产生的影响。
超大超宽的多功能彩屏电视早已被她胡乱地打开找了个台。那张宽在原铺着“榻榻米”床垫的席梦思软床上,一摞一沓的各种布料的被褥,俨如结了婚成了家似的摆放着。轻轻地把身子向上一撂,弹起老高,也斜着眼瞅向几下电视,脑袋瓜子风扇一样转悠着妈那个一定要完成的“计划”。她开启了电脑一样的人脑画面,在里面寻找着一套又一套,最完整,最实际的而又不同反响的个人策略。她下定决心,拿定主意,绝对不能输掉自己,输掉明天,输掉妈的愿望尊颜,可是,自己的事也确实到了非解决不可的程度了。为了自己,为了妈,还是要向情感的门槛迈进的。王晓洁决定去找她那个梦中的、网中的情人,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先上网吧,看看他在做什么。考验考验他。
她打开了她妈为她新买的电脑,整个人钻进了超实际、超现实的无限广阔的空间。
进入新家的第一天,第一次上网,王晓洁梦幻般地跟那个网上情人手握手,唇贴唇,进入了狂热的极点,她觉得她很成功,他们约好了周末在文化宫见面。
在黎明到来之前,龙城的大街小巷已经被漫天彻地大雾笼罩的对面看不清人物,就连那座摩天大楼也模糊着整个楼体。
市内多条四车道的大马路已经出现车辆严重堵塞,雾中早已忙伙起负责这座城市交通管理的公安交通警们。路灯、车灯,手灯以及各种临时应急灯同时在雾中争明添亮。所有的城市工作都在不断地努力着,祈祷着云开雾散的时刻,费尽心机地想着战胜困难的各种办法。
睡在充满暖气的楼房里的玲子小姐,此时,正从被窝里钻出来,伸个懒腰,打个哈欠,睡眼惺松地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再看看窗外的天,觉得离上班时间还早着呢,应该再闷上一小觉。她不怕挤不上公交会误了点,她的私家车就在楼下睡觉呢。
她平躺着的睡姿是很优美的。她习惯了这种睡法,也觉得十分的舒心。平躺着还有另外的一种好处,眼可以瞅着房顶。房顶上有四盏乳白色的大大圆圆的大吊灯,是刘山帮她精心挑选的,找人安装的。看着那几盏灯,可以随心所欲地,海阔天空地去想去回忆灯给她带来的希望、热情、狂热、美好,每天每天的永远生活在梦幻般的日子。所以,灯的光、灯的亮、灯的颜色,一切都代表着刘山的所有。永不磨灭的灯便是刘山影魂的替身。
灯是圣洁的,永远不会变质的,光是明亮的,色是完美的,白玉无瑕的。看着灯她时常会心跳不止的,却也踏实的很。看着便会踏实地熟睡起来。时常在想着刘山的时候便会睡去。大概是时间的问题,或者是感情的问题,她和刘山还从未发生过争执,只有和谐美好,她不知道生气会是多么的难堪之极。她更不想去知道,可是,不想等于不会发生。此时,她的脸拉的很长很难看。火气随之大了起来。生气之后她愤怒的想去跟人吵架骂几句世界上最难听的话。她动动身子想跳起来扯下那几盏让她烦恼气愤的灯。她发现自己开始生气是是从周未回来开始的。那几盏灯上已经在不知不觉沾上了一层点点片片的尘灰,还是灯的本身?灯是没有过错的,灰尘却是那么的难以擦拭的,那怕是一点点的,也是一个大大的污点,她刺痛了女人冰清玉洁的心,女人心痛起来,却又弄不懂想不到的烦恼怎么就会来的如此之快的,几乎是瞬间一刹那的事。她张着嘴想大喊大叫甚至想骂人。沸腾到全身的血潮几乎在瞬间退潮一样退了下去,控制心绪,努力地回忆着周末的日子。
当时,她开着车,开着自己那辆红色的“奇瑞”小汽车从新华书店买过几本书,忙着向回赶。从文化宫广场前的大道路过,一个惊奇的发现让她疯狂起来,众目睽睽之下的广场上竟然有一对男女疯狂地拥抱着,亲吻着,在远距离的时候,玲子认为爱怎么怎么跟她没一毛钱的关系,她专心地开着车没去多想。车子近在咫尺的时候,她出现那个男人的身形是那么的熟悉,仔细看看“是他!是他!”她几乎要喊出那男人的名子。她想停下车子走过去狠狠的甩那男人几个大嘴巴子,让他尝尝背叛爱情的苦不堪言。可是,她仿佛在瞬间看见了那吊着的大灯。把泪水、悔恨、伤心难过吞进了怒不可遏的肚里。要不是自己亲眼所见拧断胳膊打断腿也不会相信对自己表面是那么忠诚专一的刘山会如此的让愤恨,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傻,那么去轻易相信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对自己万分专一,执着无二的真情实感的善意谎言的。智如闪电般的日子,自己竟然把女人的一切全交给了那个自欺欺人的流氓骗子!邪恶,太邪恶了!
她生气上火,伤心难过,苦不堪言,猛地把身体侧过来,脸冲窗子,眼瞅着窗外模糊不清的天,陡然间觉得自己活的太累:世界上天底下又不止他刘山一个好男人,自己为此所做出的牺牲未免太大也不值得。睁着眼看见了又不能装做没看凶,虽然伤心之极,却又不忍心放弃他,甚至还要那么在乎,欲弃不能,欲罢不可。她觉得自己太可笑,太愚笨。明明知道他的行为不轨,却还是尽量控制自自己愤怒的心绪,从心里是难以割舍。为什么不重新去寻找人间真爱呢?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还不多的是,干吗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呢?—或许正是那几盏灯,——那几盏早已是刘山替身的灯搅得她浮燥的心忐忑不安的,尽管她正咬着牙发着狠地想去扯拽下那些灯摔个稀巴烂,可她却不愿意去做泼洗澡水连孩子一起倒掉的事。因为她认为那些灯的本身是没有错的,要惩罚就要去惩罚那个错误的本身或人或物。最好痛打落水狗式的让他吃尽苦头。
帅气直溜英俊潇洒是刘山吸引或着说是骗取女人冰清玉洁之心的资本。使得玲子从单纯到执着,逐步走向刻骨铭心,不可自拔,一辈子只想着去爱他一个人。玲子对刘山的爱情已经没有退路和选择,她准备宽恕谅解偷情的刘山,可是纵然如此做了,也要让他刘山明白玲子不是放纵他的行为,要让他带着极度的羞愧自责向玲子坦白一切。否则,哼!
想开了的心一时间豁然开朗起来,一切都像解脱了一样的安闲轻松。安详的双眼了随着她宽松下来的心一起进入了困迷状态。
或许是她睡的太晚。醒的太早。她睡着,躺着想着梦着一片山恋坳凹的地方生长着那些五股八叉的茁壮茂盛的果树以及果树上数清的果子,果子树下站着的刘山。
尤为重要的是刘山对那些果子的透彻描述。关于那些果子的来胧去脉,刘山像专家教授般解说着:“这种果子俗称“无花果”,故名思议没有谁会看到它们有花开的。这种果子品种大致可分为十多种。其中绿皮黄皮最普遍,而绿皮尤其受人们青睐。它的叶子大的像大巴掌。先结果后长叶。分春秋两季果。早熟的**果,个头大的像鸭蛋,但数量少,后期成熟的叫秋果,一般在八九月份成熟采摘,数量多,但个头小的像核桃。二者皆是皮薄肉厚,紫中带红。极度的甜蜜。不仅如此,无花果,还有极高的药用价值,一可以杀菌消炎,二可以清心润肺。最主要的它可以帮助产妇催乳增加乳量,当然要跟谷类一起煮成稀粥食用。另外,无花果叶子霜打后还可以煮成茶水防癌治癌。”
玲子被刘山滔滔不绝的演讲口材惊呆上起来,激动的几乎要跳起来。与此同时,她又被将要发生的危险——那个出现在刘山背后的张牙舞爪的鬼怪精灵吓的筛米康一样惊恐起来。还没来得及喊出声来,刘山早已被鬼怪抓小鸡似的抓到半空,然后,又从半空重重地摔到悬崖上。血肉模糊,四分五裂的刘山突然间死了。
玲子“啊”地一声吓的从床上坐起来,揉揉睡眼惺松的双眼,掐掐自己的脸腮,觉得很疼,她明白自己刚才做了一个恶梦。可是她却不明白自已怎么就会做这样一个梦的。太可怕啦!难道刘山会有什么事情吗?还是自己想的太多了?诸多不明白的问题让她迷惑不解。她想去弄个明白,可是,天虽然还模糊着,可留给她再去考虑的时间显然早已被她超支一空,她知道自己必须马上摆脱梦幻,立即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去。该上班了!
胡乱地拢几把散乱的头发,已经顾不了洗脸化妆了。拿起玻璃茶几上的那个装着车钥匙,门钥匙、化妆品、手机各种证件本本的真皮女式小包,匆匆向楼下溜溜跑着,“哇!好大的雾啊——该死的梦坏了大事,公司早八点半还开会呢?”
她钻进那辆停在楼院里的红色“奇瑞”小轿车,摸着黑似的消失茫茫雾天里。在这个时候,小超市、小商店、小饭店以及小化妆品店、美容美发、手机专卖店等诸家门庭显小的店门早已开启了小喇叭对外开放着,不停地吆喝着,自卖自夸着,向着过路的闲人们,逛街购物的客人们、上帝们炫耀着、祈求着、渴望着,希望得到他们停留的脚步和口袋里的大把钞票,眼含热泪般的动情,过年一样的话语能让死人掉出眼泪来;大的超市、大的酒店饭店、气派些的经营场所,他们大概用不着如此费尽心机去张扬的。他们的门里门外有的是青春靓丽的、身材鲜嫩无比的“客观”迎宾,不断用自身的耀眼吸引着充满对美的渴望而又不是那么的挑剔的客人们;大门楼上流动着的红旗般鲜艳的活的广告,什么大甩卖、大清仓,什么买一送一、产品大促销、酒水大增送、饭菜大打折等等等等,年活多多,便宜实惠多多,没有多少人不受此感染的。
观海大道上以及众多条市中道路上,白领族的自家上班车,遍布全城的公交车,来自外埠的长途大客车,大企业的厂企车(不分国营、集体、个人的)医院的救护车,学校的幼儿园的接送车,购物广场的会员车,潮水般滚滚向前。所城里大街除了那个张亚欣跟别人合开的“醉仙楼”大酒店,还有另一家“香满楼”大酒店也名声在外。
在八点钟的时候,这个大酒店的营销总监刘山开着他的“吉利”车正从川流不息,络绎不绝的车流中蹿出来,向着酒店的停车场开过去。
香满楼大酒店的餐厅在二楼,刘山放好车,几步就蹿到楼上,大厅内空无一人,他几乎是瞬间的惊呆,转瞬便拍打起自己的脑袋,明明是自己昨天刚宣布的“改点”通知,自己却忘了。笨,既来之则安之吧,走近总经理办公室,轻轻地习惯性敲两下门,然后推门而进,他觉得应该先把自己带来的这份关于餐厅改革的建议书放万总桌上,再去办别的。摆在自己面前的事情太多了,牛毛一样捋不清,做不完。甚至他不知道先做什么后做什么,放好材料转身离开办公室。
他开着车从观海大道上操办上大湾之后,却不知道该把车子向哪开了。满脑子就像一架破旧的发动机轰轰隆隆地转着,始终找不到自己要去的方向。白白的一尘不染的西服里面的白衬衣的脖下系着的那条港式浅蓝色领带被刘山的右手无意中碰了一下,刘山的心立刻电打般惊慌不安起来,那领带可是玲子千挑万选出来送给自己的,怎么会忘了他的存在呢?糟糕,她已经好几天没打电话了,该去她那吧。可是去“负荆请罪”?还是撒谎扯皮?还是其他别的?算了吧,费心劳神地瞎想什么。到时随机应变吧。能瞒则瞒,瞒不住就暴露呗。错误已经铸就,总躲着不是事,再说了王洁丝毫也不比她差什么。爱她妈她妈去。此时的王晓洁在网上已更名为王洁了。
时钟指到九点整的时候,刘山的车停在银海小区内。从车上刚下业,有人就打来电话。他忙不迭的掏出了电话,之后他却不知道此时该不该接这个电话。因为打电话的人不是他希望的那个人,那个女人打的。可是,那个女人也不是那么让他心烦讨厌的,只是这相电话来的不是时候,如果换个时间或许刘山会求之不得的。到底接还是不接?刘山似乎很难下定决心,犹豫着只等电话二次响起的时候,他才假装着一本正经的样子说到:“你好!我是刘山。请问阁下有何贵干?”
电话那头传业“啧啧啧”的啧舌声。
“我的刘大经理,可真有你的!刚玩完女人就装正人君子啊?竟然跟玩起正经来,是不是想找不自在?”
Iamsorry,pleaseforgiveme(对不起,请原谅)我正开着车呢,要知道是人见人爱的大美女,借一千个胆我也不敢这么陌生呀。
“Thankyoufouyourkindmess(谢谢你的好意)你学油腔滑调了?是不是跟你的职业有关?”
“王姐,咱们都别这么见外了,还是书回正传吧。有什么指示?”“指示不敢当。我只想骂你是混蛋王八蛋——没良心的东西,那个晚上你蹂躏了我冰清玉洁的身子,流了多少你知道吗?!多珍贵呀,可惜,让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这个龌龊卑鄙的狗嘴添了。你呢,完事一走了之,连个安慰的电话都没有,我有多伤心你知道吗?……
女人在电话里已经有了“呜呜”的哭声,刘山听的真真的。“宝贝,不是我不关心你,而是我太忙,我干这行你是知道的,从早忙到晚,总没一点闲暇时间。只为那几张老头票,顾这头,撂那头,没办法的,端人碗服人管,别难过,一切都是刘山的不好,见面后听由你任意处置好了。”
女人只有哭声,没有回话,刘山好话说了一大车,始终也没换回女人的宽恕、谅解的笑容,刘山只好挂了电话。
不知道是那个女人的伤心让刘山为一颤,还是那女人身上芳香余味至今还留在他鼻孔里无法清除,他竟然迷惘起来,欲进难进,欲离难离。此时,他的身体里仿佛又流动着另一个女人渴望的泪水----柔柔的线似的串成串的感情爱情之水。他觉着不能对不住玲子,应该向她道歉、求她原谅宽恕自己。王洁呢?她那头该怎么处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