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干什么?”周游列说,不免有些紧张,虽然他不害怕,但这种场面他毕竟没经历过,更重要的是,他再也不是以前的热血少年,他做任何事不得不考虑后果,这么一群人气势汹汹的围上来,不会是什么好事吧?!
其中一人,看起来三四十岁,似乎经常处理这种事,很自然的在围上来的这群人中成为话语者,“你不要紧张,请你协助办个案子。”
“我没杀人!我到城里只是找朋友,路过这地方,凑热闹,看一看的!我并没有杀人!我...”周游列连忙解释,“是这个家伙先推我的!还骂人!我只不过是正常的反击!“说着指着那个年轻人。年轻人这时反而冷静下来,只是在旁边静静站着,一言不发,他明白办事程序,今天就是眼前这个人有三寸不烂之舌也难逃被审讯的下场,所以他悠闲的在一旁看着。
“没人说你杀人,只是请你协助调查,”说话这人是尽量不采取暴力解决问题,不把事情闹大,所以对周游列多方开解,“最近一段时间,城里出了个杀人魔,已经杀了两个人,也许你能给我们提供些帮助。”
“我能帮你们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今天才进城,之前一直呆在乡下的家里。拜托你们别为难我!我还要去城里找朋友呢!”
“你朋友叫什么?”
”王狗.....王鹏举!“
”好。我们会帮你通知他的。你最好还是和我们走一趟!放心,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的。你是清白的话,做份笔录就可以走了。“
旁边几个人看两人一直在废话,早已不耐烦,开始蠢蠢欲动,只是碍于老同事的脸面,没主动上前控制住周游列。
周游列还是不甘心束手就擒,一直在辩解,“我没有杀人,也帮不到你们什么,你们就放我走吧?”
正在这时,有两个人从他们身边跑过,一个人身穿制服,腰上挂着剑,正是之前走开的那个人,另一个人一身青布衣,文质彬彬的打扮,挂剑的人对青衣人说,“就在前面!”,然后停下脚步,看着许多手下围着一个年轻人,疑惑的问道,“怎么回事?”那个一直跟周游列讲话的人就道,“长官让我们收押这个人。”
“那还在这里愣着干什么!?收押啊!”
“这小子似乎有点功夫!”
“什么?那你们就不会了嘛?!”挂剑人骂道,“一群废物!”,一边说一边逼近周游列,周游列还想对这个人解释——“我什么都没干”,挂剑人说,“费什么话!”一把抓向周游列,周游列快速闪身,那只大手却紧随其后,一下子抓到了周游列的左肩,周游列只好举起左臂,想挣开束缚,没想到挂剑人的力气特别大,周游列感觉自己在和一头牛决斗,不由大吼一声,“啊!”,终于撑开挂剑人,挂剑人吃了一惊,“有两下子!”,立刻两只手同时向前,紧紧抓住周游列的双臂,周游列感觉自己像被两只钳子钳住,动弹不得,周游列还想用脚踢,挂剑人一个箭步,来到了周游列眼前,待周游列反应过来,双手已经被铁铐牢牢铐住。挂剑人对手下吩咐道,“走”,就率先朝河边发现尸体的地方走去,最先和周游列起冲突的那个年轻人,飞快的拉起周游列紧随其后,“小子,知道厉害了吧?!那个轻松擒住你的人就是我们队长!”周游列瞥了他一眼,“是厉害!但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搞不懂为什么抓我。”“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你这年轻的外表下是什么心。”“如果我是那个杀人魔,你这样对待我,不怕我哪天杀了你?”周游列想吓一下这个小子,果然,那小子立马严肃起来,盯着周游列,“你说话小心点,现在人人自危,我其实也感觉你不像什么变态的杀人魔,但你这话说出来,我可就帮不了你什么了!你这就是自己找死了!”那小子的话一下子让周游列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现在平白无故惹出这麻烦,已经够倒霉了,如果最后弄巧成拙,真的被冤枉死,那可真是倒霉到家了!周游列又忙着解释,那小子却低着头,变得沉默起来,根本不搭理他。
很快,一行人回到了河边尸体被发现的地方,那个长官和后面来的青衣人正蹲在尸体旁,一边检查着尸体,一边交流着,“你看这儿”,“致命伤在这儿”,“这块淤青完全是被重击造成,杀人者的功夫不浅”........
挂剑人领着众人到来,周游列也暂时忘了自身的处境,饶有兴趣的看着现场,挂剑人问道,“情况怎么样?”青衣人道,“和前三天在山里发现的死者一样,先是被人一拳打晕,这一拳击在脑袋上,人的脑袋被整个颅骨包围,十分坚固,但这人力道把握的很精准,并没有造成受害者死亡,只是被打晕了,致命伤在颈部,杀人者把死者的手腕、脚腕、颈部的动脉全部割开,受害者完全像是被宰杀的鸡、猪一样,被放尽血而死的。”听了这话,现场的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这个死者和之前两个死者还有些不同的地方,他的双臂和胸脯上有创伤,应该是生前与人有过搏斗,被擒住后,被绳子五花大绑起来,然后杀人者割开脚腕、手腕、颈部的动脉,死者在痛苦的挣扎后,死去。我只是个医生,我也只能说出我的猜想,这个杀人者似乎有明显的泄愤嫌疑,而在之前两个死者身上,没发现这一点。不过,事实的情况还要你们自己去验证,我没有发言权。”青衣人说完,现场都沉默了。忽然,挂剑人的声音响起,“蒋先生,这个伤口你能看出是被何种利器所伤吗?”“稍微锋利一些的刀剑就可以造成这种伤口。”挂剑人陷入沉思,“如果这个杀人者为了泄愤,而且手上有刀剑,为什么他不多砍两刀?即使死者已经在痛苦的挣扎了——而我们也知道失血而死,其实算不上痛苦,那他为什么不上去多捅几下?”青衣人赞叹道,“还是赵队长想的周全,刚才是我冒失了。”“长官,你怎么看?”挂剑人问一直蹲在旁边的长官。那长官只是沉默不语,挂剑人觉得长官有些不同往日。见最得力的手下说话,那长官只是皱紧了眉头,“你们可知死者是谁?”挂剑人忙俯下身子查看,周游列也好奇的挤上前去,只看到一张模糊的脸,之前他还以为是女性,现在看,发现死者的面部轮廓刚毅,又有点像是男性。“不识。”挂剑人赵队长说道。“是.....张一路的....小儿子!”尽管长官已经把他的语气压得很低了,但还是透漏出一股沉重。在场的人除了周游列之外,都一声惊呼。周游列好奇的问身边的那小子,“张一路是谁?”那小子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没说话。挂剑人赵队长这时才明白长官脸上的沉重,自己也担忧起来。
张一路是城里最有钱的富商之一。在整个城市的最高长官面前都很有影响力,现在他儿子被杀,问题就严重了,如果不能尽快破案,别说长官就是他的饭碗都可能保不住。
周游列身边的小子忽然悄声对他说,“你麻烦了,今晚不要想着回家住了,会给你安排地方住的。”“什么意思?”周游列还不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那小子却又不吱声了。
正在众人困扰时,从对面浩浩荡荡走来十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器宇轩昂的中年人,此刻他步履匆匆,面色焦急,甚至一路小跑过来,长官和赵队长抓紧迎上去,那中年人却不理二人,直奔尸体冲了过去,一见尸体,身体一软,瘫坐在地上,眼泪当时就下来了,虽没有嚎啕大哭,确是不住的哽咽,所有人都静立两旁不敢做声。周游列想,这就是张一路吧?张一路伤心了有十几分钟,立刻指挥身后的人把尸体带走,长官上前说,“张先生.....令公子的事......”,“犬子的事就不劳沈局长费心了!我只希望沈局长能够给我提供帮助,在我抓到凶手的时候能够给我这个痛失爱子的父亲一个机会,让我好好惩治一下凶手。”说完,张一路就带着众人离去。
周游列又悄悄问旁边的小子,“这张一路什么意思?”那小子说,“张一路是要亲手弄死杀人者啊!——你摊上事了!这里也有我的责任。希望你能平安度过。”周游列急了,“****,你们城里人都怎么回事啊?说话遮遮掩掩的,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明白点好不好?”
众人都听到了周游列的话,许多都同情的看着他,只有赵队长面无表情,而沈局长的眼神和表情都无法捉摸,“把这小子带回去!”赵队长吩咐完,就命令众人离开,自己和沈局长静立江边,不知在交流什么。
周游列一脸茫然地被众人拥上车,很快,车子在一个大院子前停了下来,周游列被扯了下来,推到一间小房子里,房子方方正正,干干净净的,有个身穿制服的人一直在问他问题,除了一些基本信息外,还有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比如,是不是个处男,有没有偷看过女人洗澡,周游列一边无奈的回答着这些问题,一边强调自己没杀人,但没用,那个人一直问了一个多小时,才问完,然后屋子里进来两个人把他拖到另一间屋子里,一直到太阳落山再没有人来看过他,而他就从早上吃了一顿饭之后,粒米未进,早饿的前胸贴后背,而任他叫破喉咙也没人来理他,直到这时,周游列才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碰到了很严重很严重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