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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二姨妈见我和女朋友来了,高兴得不得了。她把莉莉叫到跟前,拉着她的手,仔细地端详了好半天。我从她的眼神里觉察出她对莉莉是满意的。应当说,二姨妈是看着我们姐弟从小长大的。五十年代,二姨妈将我母亲雨薇一家人从辽城老家接到南方,并帮助在省城找了工作。我的父亲张德顺是个老实巴交的铸造工人,我母亲那会儿,整天背着个出身不好的思想包袱,能找个根红苗正的“领导阶级”,她已经很满足了。姐姐张诗琳长我八岁。我母亲原本不打算要老二的,幸亏当时计划生育的安全措施还不够先进,我才有可能日后为她们的家庭立传。

二姨妈就在那次我们去她家时,将珍藏了五十年的宣纸字幅拿出来给我和莉莉看的。我心目中的二姨妈是个敢爱敢恨的女人,即使在姨夫夏绍昌跟前,也从不掩饰对林石有过的那段情感。

她向我讲述了当时的情况。林石去东北不久,就从姐姐那里搬了出来。组织上派她和张云林去了天津,假扮作夫妻开了一个杂货店,负责党组织的联络工作。

尹莉莉嘴角上浮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我猜得出她一定想到歪处去了。她总喜欢以现代人的思维来揣测先辈。其实,二姨妈也看出了这一点,她不动声色地说:“我们互相都很自重,就像亲兄妹一样,连我们自己也搞不清我们为什么会这样的高尚。我最近看了一张报纸,上边说,男女之间从来就没有过真正意义上的友情,而只有性爱。我说,这是无稽之谈,是以小人之见,度君子之腹。”

尹莉莉脸倏地红了。

我问:“二姨妈,你想过没有,是什么力量支配你这样做的?”

“是爱情。”她不加思索地对我说,“林石去东北后,我很长时间也没得到过他的音信,同他一道去东北的同志在路上与日本鬼子遭遇了几次,有几个人牺牲了。我当时不知道这里是否有他,可我觉得他不会死,也不应该死的。”

“这就是你谢绝组织上的介绍,不愿同二姨夫结婚的理由?”

“混小子,问这么细干什么!”她没有正面回答。

我发现二姨妈脸上的笑容没有了,我的话触到了她的痛处。抗战胜利之初,她去了东北,曾查阅了大量的敌伪资料,都没有发现有关林石的记载。他是孤儿,家乡也无人记得他,当地民政部门将他列为失踪人员,而不是烈士。这的确令她很伤心,若不是后来他们在辽城有一次意外的重逢,她一定会为他立个墓碑的。

那年放暑假,我曾陪二姨妈回过辽城,她伫立在古宅前良久无语。猛然,她回过头来问我:“诗剑,你说说看,历史是不是很有趣。”

我不解其意,便说:“您指得是什么呢?”

她笑了,指着古宅说:“我按你姥姥的话估算了一下,这古宅大约始建于公元六七七年,也就是康熙十五年,距今也有三百年的历史了。而我们李家断断续续地在这里生活也不过二三十年,我呢,十五六岁就离家参加了革命。一九四六年,组织上把我派到辽城地委工作,一晃就是三年.你大表哥夏解放就出生在这座古宅里。此后,我一连好几年也没到过这儿。我总觉得这古宅就是一部历尽沧桑的史书,很耐读的,你不妨将它写出来。”

“二姨妈,在您面前,我岂敢班门弄斧。”我连忙摇头。

“唉,廉颇老矣,还是后生可畏啊。”她叹了口气,笑着说。

也许我从她的话语中得到了鼓舞,不久,我在省城一家文学期刊上发表了以我二姨妈为原型的中篇小说《宅怨》,居然轰动了省城。尹莉莉讥讽我是在吃老祖宗的饭。

我说:“看你瘦的,要不要我分给你一杯羹。”

她憋不住笑了:“真可惜,我们家没有传下来古宅。”

我说:“那你就嫁给古宅的传人好了。”

41日本人一夜之间就将古宅交还李家,实在大大出乎香莲的意料。她将这事讲给莹娇,她也有点迷惑不解。她们尤其在是否请老爷回来的问题上拿不定主意。前些日子,梁云贵偷偷跑回来一次,谈到老爷南阳的生意很清淡,他们几乎有点混不下去了

说也怪,古宅自从成了辽城维持会长的私邸之后,就险象环生,凶象迭出。先是末代知州吴渔住进去不到几个月便抑郁而卒,而后,四年内又有两个维持会长死于非命。轮到第四任维持会长高贵贤接任时,他向日本人提的先决条件便是死也不住那座晦气冲天的古宅了。

中村生就笃信佛学,又迷信风水,也就点头应允了,当下叫来闵香莲说:“大日本皇军一向不记前嫌,以宽大为怀。李先生误解了我们的善意,私下出走,搞得我们大家都不愉快。如今,大满州国已完全独立于中华民国,李先生久居国外,肯定会有诸多不便。这样吧,我们邀请李先生回来继续做他的生意,我绝不与他为难,为表示诚意,我们还决定将古宅归还给你们。”说到这儿,他停顿了一下,观察着闵香莲的表情,只见她脸色木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黄操在一旁忍不住了,大声骂道:“你这娘们真不识抬举,还不赶快谢谢太君!”

香莲撩起眼皮,睨了他一眼说:“这古宅原本就是李家的,如今宅归原主,我实在不知何谢之有。”

“她妈的,你敢和我穷对付,看我怎么收拾你。”他火了,捋胳膊挽袖子,便要动手。他自在警察署强暴了香莲之后,一直也未能再得手,心里一直耿耿于怀,正想借此事发泄一下内心的火气。

中村用眼神制止了他,态度和蔼地说:“李夫人果真名不虚传,男人这么长时间不在家,居然把家管理得井井有条,佩服,佩服。我已吩咐人去清理宅院了,两天以后,你们即可搬回去。”

日本人一夜之间就将古宅交还李家,实在大大出乎香莲的意料。她将这事讲给莹娇,她也有点迷惑不解。她们尤其在是否请老爷回来的问题上拿不定主意。前些日子,梁云贵偷偷跑回来一次,谈到南阳的生意很清淡,他们几乎有点混不下去了。

杨莹娇说:“若是能保证老爷平安无事地回辽城,那敢情好。现在好好的一家人分了好几处,也真够闹心的。”

闵香莲并不企盼李宜龙马上回来。这不光由于他们夫妻的感情一直不够好,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上次见到若聪之后,他们一直在偷偷地保持着联系。若聪曾痛哭流涕地向她讲述了自己的坷坎遭遇。

她震惊了。她没有想到自己的男人对若聪会那般的残忍。她真恨不得当面痛骂他一顿。但另一方面,她又对宜龙的骨气感到宽慰。至于若聪,他无论如何表白,毕竟还在给日本人做事。于是,她的思绪便像一团乱麻,经常在一种矛盾当中交织着。

她每月都要找借口到奉天一趟。她总是觉得愧对了若聪,让他蒙受了那么大的屈辱。他们一起谈论最多的当然还是他们共同的女儿雨霖。半年前,她从雨霖的来信中得知,女儿领着儿子江枫已随军进驻到了古城西安的郊区。她不禁为女儿的命运担忧起来。

香莲十分清楚东北军在蒋介石的棋盘上不过是一个随时可以舍弃的小棋子,将它摆到陕西充当马前卒,势必要产生一个可悲的结局。蒋介石几十万大军的围追堵截都未能把毛泽东的红军吃掉,张学良数万元气大伤的军队又如何消灭得了红军呢?一次,她不无悲哀地对若聪说:“雨霖也是生不逢时,偏偏赶上这样一个乱世道,想好好活着都不容易。”

若聪也忧郁忡忡地说:“到了这一步,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听天由命吧。”

她来到古宅前,望着正门前高高的牌楼和雄踞朱漆门两侧的狮子,多有感慨。她熟悉院内那布满青苔的石板小道和直入厅堂的幽长花廊。这深宅大院有她无忧无虑的童年,也有她含心茹苦的昨天。命运使她在这里失去了一个倾心的恋人,又使她嫁给了一个她并不爱的男人。如今,人去屋空,她又要搬回住了,这对她来讲,不知意味着是悲,还是喜。

柳眉默默跟太太穿过厅堂,通过垂接斜廊,登上油漆剥落的“清雅亭”。她知道太太心绪不好,不愿说一句话,也不敢说一句话。

“柳眉,你跟我也有二十年了吧。”香莲感慨地说。

“太太,整整二十年了。”

“你那会儿,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吧。”

“是的,太太。”柳眉恭敬地说。她不知道太太话里的意思。

“柳眉,你也算这儿的老人了,你说说看,我们还有搬回这宅院的必要吗?”

柳眉惊愕了,瞪大了眼睛:“太太,这可是您和老爷半生积蓄的家业呀。”

“可我总觉这宅子并没给我们带来过好运气。我想把它卖掉!”

“卖掉?”柳眉几乎惊叫起来。

“对,卖掉,连同这晦气一起卖掉。”她肯定地说。

“这样大的事恐怕要和老爷商量一下吧。”

“他死到几千里之外,我上哪儿找他商量!”香莲没好气地说。

“太太,我看还是慎重点好。”柳眉小心翼翼地说。

“那就先让莹娇搬进去,反正我是不想住了。”她冷冷地说。

她一想可怖的新婚之夜,一想熙岱惨死在那里,就感到伤心。

莹娇是个没主见的女人,听到太太要卖古宅,心里不情愿,也不敢表现出来。奇怪的是,古宅尽管开价很低,可偌大的辽城居然没人来买。有钱人像逃避瘟疫般地面对这座古宅,没钱人则连谈论的资格都没有。几个月过去了,这座古宅还空空地搁放在哪里。

中村起初并不知晓这件事,只是奇怪李家为何迟迟没有动静。等到黄操将事情的原委告知他后,他不禁勃然大怒,说:“你去告诉那个女人,这个家,她搬也得搬,不搬也得搬!”

黄操像领了圣旨般地找到闵香莲,趾高气扬地说:“中村太君说了,这个家你必须要搬。”

“为什么?”

“不为什么,”他冷笑着说,“就像我日你一样。”

“流氓!你怎么这样无耻!”她气得说话时嘴唇都哆嗦起来。

他得意地淫笑着:“你男人离家这么久了,你就能守得住活寡?如果没有人的话,我甘愿奉陪,一日夫妻百日恩嘛,哈哈……”

“啪!”一记耳光狠狠地掴在了他的脸上。他捂着发红的脸,恶狠狠地说:“还没有人敢打老子呢。你记着,看我过后怎么收拾你!”

黄操走后,闵香莲俯在梳妆台前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看起来,这个家是不得不搬了。她走到莹娇的屋里,见莹娇正在对着镜子发呆。她见大太太进来,慌忙站起来,脸上的表情很不自然。香莲发现她又新戴了一条金项链,顿时生了疑心,猛然想起前些日子,柳眉告诉她,莹娇继父的儿子牛铁山近来常找姨太太。这个牛铁山尽管依然是傻大黑粗的样子,可他现在不再打铁了,而是开了一家饭馆,还雇了五六个帮工,生意满红火的,不用说,手头也有了钱。“他们该不会……”香莲冷不丁掠过一个念头。

“姐姐,你快请坐。”莹娇在短暂的惶恐之后,恢复了平静,满脸微笑地说。

“莹娇,这条项链满不错的嘛,新买的?”香莲不动声色地问。

她的脸红了,忙说:“不是的,这还是前年买的,一直也没戴,今天翻出来,想试试。”

“哦,是这么回事,”香莲故作姿态地说,“我还以为是什么人给你买的呢。”

莹娇慌了:“姐姐,你要这样认为,我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别害怕,我不过是说句笑话,你可别当真呢。”她笑着说,还用手摸了摸那条项链,赞叹说:“你还真别说,成色不错嘛。”

莹娇的脸越发红了起来,慌忙将那条项链摘下来,放进首饰盒里。香莲心说,好你个莹娇,表面上温文尔雅的,却原来也留有一手哇。她故作漫不经心地说:“老爷这一走,也有五年了吧?”

莹娇怯生生地睨了她一眼,没有言语。先前老爷在时,她受了委屈还可以躺在他怀里诉苦撒娇,可他一走,她便像只孤雁,连个依靠都没有了。她怕香莲都怕到骨子里去了。即使冷冷瞟她一眼,也会让她心惊肉跳上半天。

“我看老爷也该回来了,夜长可梦多呀。”香莲这话是说给莹娇听的,莹娇如何不清楚,只是敢怒而不敢言而已。她何尝不知道香莲和那个男人的事,只是故作糊涂罢了。不想这个闵香莲却望风扑影,怀疑起她来了。她心里有气,又不敢当面顶撞,只好忍气吞声。

香莲在屋里走了几步说:“我看咱们姐俩还是搬回去住吧。等老爷回来,也好有个交待,你看怎么样?”

“姐姐作主,我没说的。”她低声说。

“这些年,咱们李家一直也不顺,这次搬回去,一定要选个黄道吉日,还要放上几挂爆竹,冲冲晦气。”香莲说着,搬着手指头算计,“今天是民国二十五年十二月九日,咱们把时间定在十二月十二日怎么样?这可是个吉利的日子。”

“姐姐说得极是,就依姐姐的意思吧。”

香莲满意地点点头,冲门外喊道:“柳眉,你把薇儿带过来,我有话对她说。”

雨薇给柳眉领进来,她扎着两根粗粗的小辫,穿件大花棉袄,似乎刚从外边回来,脸蛋冻得红红的。

“薇儿,你又到外边淘气去了?”香莲怜爱地说。这个女儿虽不是她亲生的,可她长得文文静静的,又特别聪明,很讨她的喜欢。

“我去同学家玩去了。”雨薇刚念小学三年级,成绩在班上一直是名列前茅的。

香莲板起面孔说:“姑娘家,不要随便去别人家玩,别向你那两个疯疯癫癫的姐姐学,成天让家里人提心吊胆地挂念着。”

雨薇不高兴地噘起嘴。莹娇见状,忙将女儿拉到身边,伸出双手去捂她冻红的小脸蛋,心疼地说:“天冷了,出去要扎上围巾的。”

雨薇点点头,却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薇儿,你怎么了?”莹娇奇怪地问,“有人欺负你了。”

她摇了摇头。

香莲也发现孩子的神情不对:“有什么话就对你娘说吧。”

“娘,我不想去念书了。”

“你敢!”莹娇大怒道。

“我就是不想念书了。”她倔犟地说。

“不念书怎么行呢!”莹娇大声说,“你可别跟我学,我不念书,是家里没那个条件,你就不同了,你两个姐姐不都是读书人吗?”

“可我就是不愿读现在的书。我是中国人,凭什么每天都要给日本天皇行礼,都要学唱日本的歌!”她眼里噙着泪水说,“还有那个日本人校长骂我们中国人是天生的笨蛋。”

香莲心情不由沉重起来。“满州国”建立后,日本人对东三省实行的是奴化教育。每天早晨,伪满各地的学校都要举行朝会,要行两次遥拜礼。分别朝东方的“皇居”(日本天皇的东京),和长春的“帝宫”方向行一个九十度鞠躬的最高礼。此外逢“诏书奉戴日”还要当众宣读诏书。雨薇曾不止一次向她抱怨过这事儿,可她也毫无办法。她不愿见到孩子从小就失去上学的机会,面对这样的窘境,她也只有劝雨薇权当没有这样一回事,学好自己的功课就行了。

香莲慢慢走到她跟前说:“薇儿,你只要记住你是中国人就行了,你要学会忍耐,日本人迟早是要从这块土地上滚出去的。”

“不,等我长大了就去参加抗联,打日本鬼子去。”她倔犟地说。

香莲急了,忙说:“打仗,那是男人家的事,我可不许你像二姐那样到外边去疯,还参加什么共产党!”

“不,我偏要去。”

“你敢!小心我打断你的腿!”莹娇吆喝着。

“雨薇,你怎敢这样对你母亲说话!”香莲板起面孔说,“看你把大人气的。”

雨薇表面上不言语了,可内心并不服气。她头一扭便跑到外边去了。莹娇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我这是做得什么孽,养了这个不让我省心的闺女。”

香莲听了这话,也满不是滋味的。她和莹娇生了三个女孩子,居然连个男孩也没有生育,弄不好,李家也许真要断香火了。

十二月十二日那天,这里偏偏飘起了大雪。雪花飘飘洒洒在天空飞舞着,古宅也披上了银装。在一阵噼噼叭叭的爆竹声中,香莲和莹娇又搬回久违的故居。当晚,她推开房门,忽见一阵旋风卷起腾腾的雪雾扑面而来。她连忙用手遮住面孔,往后退了一步,自言自语道:“原本想选个好日子,怎么偏偏碰上这样一个鬼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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