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过够了这种日子了!现在他犯了这种事儿,也是活该!你们就饶了我吧,看在你那几个侄儿之女的份上,他们也不容易,因为他们那赌鬼爹,身上都没有一件好的衣服!”
“我求求你们了,放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会在你们面前出现!”闻舅母是怕自己小命不保,所以拼命把自己说的很苦。
林家这边也不怕这闻舅母以后搞个什么报复之类的,所以要斩草除根,毕竟做坏事的是闻家,他们才是受害者。
林伯爷是问了闻氏的以及那,因为这事儿牵扯到她本身的利益,如果这个闻舅母嘴巴不严,那么名声受损的是闻氏自己。且林伯爷也不怕这闻氏名声受损,闻氏都多大岁数的人了,又不是年轻的姑娘,或者是年轻的小媳妇。
而且这闻舅母有那个胆子说,没有那个胆子活。
闻氏想了想说道:“老爷,这事儿,就让他们走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们了。”
要真把人给杀了,闻氏心里不落忍,那是她的侄儿侄女们,她真的做不到。
且杀人她是真实的见过的,不想再见第二次了。
“那好,我们这边准备把人送到最西边的一个庄子上去了,吃喝不愁,只是过的苦一些罢了,你就不要操心了。”至于那闻舅母说的不想去那边,也由不得她了。有吃有住的,比他们在外面祸害人要好多了。
且那地方远,还有人守着,也不怕人跑出来了。
闻鸣自己不成气候,他的儿女倒是个老实的,就是这个闻舅母有些贪生怕死,且欺软怕硬,这样也好,不怕她弄出什么事儿来,要是弄出什么事儿来,那也不必留着了。
李思雨知道这事情算是告一段落,虽然有人会听到一点儿影儿,但是谁也不会嘴巴犯贱,非要到处瞎嚷嚷,那对他们本身也没有好处,还会让林府的人记在心上。
后来听说了当时还想诓骗睿哥儿也跟着过去,李思雨心道:这闻大舅死的好!早就该死了!敢算计自己的儿子!不知道说他蠢还是胆子大!
不过这赌输了人的胆子一般都大的要命,如果能翻本,那是杀人放火也不为奇怪。
闻舅母一家子悄无声息的被搬走了,闻氏还是生了一场大病,李思雨和林青夕都去伺疾,闻氏都
有气无力的。
林青夕倒是坚强,伺候自家娘也是仔细的很。
“大嫂,这边有我就行了,你还要照顾睿哥儿,你先回去吧。”林青夕对李思雨说道。
“睿哥儿在爹那呢,我这边没有事儿,我私底下问了大夫,大夫说母亲这病只要静下心来好好养一段时间就会好的哦,你不要担心。”
眼看着又要过年了,李思雨的事情多了起来,卫所这边办年货更多起来,除了卫所的同僚,就是肃州府那边,也要送,李思雨翻了以前的旧例,几乎是州府的官员都要送的。
然后还有老家的那一份,是不是还是按照以前的给。毕竟上次弄得很不愉快。林伯爷听说了,直接就想另外起祠堂了。
林俊彦说道:“今年就送一半过去。”他也不是那种被人欺负了,就什么都不做的人,也没有一辈子养活着人的习惯,现在是他当家,所以这规矩得按照自己的该。
“那爹那边?”要减少一半,林伯爷那边得打声招呼。
“我去和爹说。爹那边也会同意的。”林俊彦说道。
有些人就是这样,平时给吃给喝的,还不觉得自己受了人的恩惠,但是一旦一次给的少了,就觉得你对不起他们,就是忘恩负义了。
这些年他们也给的够够的了,现在林俊彦当了家,自然有他自己的规矩。
也让他们知道,自己家这边也不是一直忍着的,林伯爷听了儿子的话,说道:“也行,先看看那边的反应吧,如果不好,那以后也不要送了!”林伯爷一点儿也不想惯着那些人,他没有亲兄弟,如今那边都隔了好几房了,上次儿媳妇怀着身孕,在那边借住几天,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就连自己家分到的房子也有人想要觊觎,真是不知道自己的厉害,可着劲儿的欺负啊。
他给了是自己乐意给的,不给,别人也没有话可说。
“以后多给我生几个孙子,咱们这边人口多了,回不回去也无所谓了。你祖父就是因为咱们都市几代单传,所以才特别重视老家那边,要是我有七八个孙子,我理他们作甚?我的孙子就能自己成了一支了。”林伯爷说道。
看儿媳妇也是个能生养的,睿哥儿现在也一岁多了,说不定又要给自己生孙子了。
林俊彦无话可说,因为这事儿谁说了也不算数,上次上睿哥儿,就把他给吓着了,现在他不想让妻子再经受那种痛苦。
沈家的明素是李思雨未来的弟媳妇,李思雨另外单独给沈明素准备了一份东西,让微风亲自送了过去。
睿哥儿如今已经能跌跌撞撞的走路了,不过走的时间不长,就要人抱着。
而且从只能说一个字也变成了两个字,爷爷也早就会叫了。把林伯爷高兴的,恨不得把自己的好东西都给了睿哥儿。
李思雨去把过年要准备的东西的单子给林夫人闻氏去看,毕竟这是自己第一年操办这个,闻氏上次那个事儿过后,都一直有些萎靡不振,也从来不再找李思雨的事儿了。
大概是被自己的兄弟给伤透了心,所以李思雨把那单子给林夫人看得时候,闻氏也没有看,说
道:“你自己做主吧,都挺好的。”
两个人估计从来没有单独说过话,一时之间都有些沉默。
“母亲,您好好养病,我先去安排去了。有什么需要的,您让人直接去墨轩找我就行。”
林夫人勉强坐起来,说道:“你先坐下,我有话要说。”
李思雨依言在一遍的绣凳上坐下,林夫人半响没有说话,然后说道:“我这次算是想明白了,我这一辈子过的都是什么啊,临了临了,还被自己的哥哥给算计的差点没有命了!
女儿女儿不亲近我,如今我都成了什么了?这个家本来最开始交给你的时候,我心里是不甘心的,因为俊彦不是我亲生的,我总觉得他以后不会孝顺我。所以,从知道我不能再生育了以后,我就一直怕,一直担心,两个女儿早晚要嫁到婆家去,以后就是俊彦和他媳妇做主,我一个老婆子,那还不是随他们摆布?
所以,你也知道,我那时候,就想着,既然俊彦和我没有血缘关系,那么我的儿媳妇和我有血缘关系不就好了?
我让人从娘家把心兰给接了过来,当成自己的亲女儿一样养着,也是希望以后俊彦能看在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呢娶了心兰,呵呵,那时候我还觉得自己能说的上话,毕竟名以上是俊彦的母亲,可以替他的婚事做一半的主,刚好,伯爷对我接心兰回家来,也没有说什么反对的话,我就觉得伯爷也是同意我这个意思的。结果,我才知道我是大错特错,原来我是一点儿也当不了俊彦婚事的家,伯爷直接就一个人把婚事给定下来了,定的还是你。
当时我不知道有多失望,不知道有多难受,觉得后半辈子都是没有过头了,和两个女儿的关系更不好了。
为此还特意在你过来的时候,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你难堪。其实我就是心里怕,怕以后真的成了个孤老婆子,没有人照顾。
现在想一想,我真是可笑,最在乎的娘家人,竟然把我朝死路上逼,我还一点儿也看不清楚,总觉得他们没有那么坏,好歹是和我一母同胞的。如今真是一场笑话!”
李思雨说道:“母亲既然和我说的都是心里话,那我也说说,希望母亲不要生气。母亲老是觉得自己以后老无所依,难道我和睿哥儿的爹,就是那么不讲理的人?
是个不顾人死活的人?我觉得您稍微多想一想,其实很多事儿都不用发生的。我爹娘从小你就教导我,尊敬长辈,那是首要的。
我既然嫁到了林家,那我就是林家的儿媳妇,这公婆的奉养,我是绝对不会差的。您就是不相信我,那和你生活了那么多年的睿哥儿他爹,你总会了解吧,你觉得他是那种斤斤计较,不奉养老人的人?
说句不好听的话,他现在身上有官职,如果真的对您不孝顺,他还怎么当官?您要说了,他到时候听自己妻子的话,被挑唆着苛刻您这个当母亲的,母亲觉得睿哥儿他爹是会被人轻易就挑唆的吗?”
闻氏完全是庸人自扰,加上极其的没有安全感,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那些蠢事。
好在这些蠢事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不然她现在才不会跟着在这里心平气和的说话呢。
林夫人听了李思雨的话,半响没有说出话来,这道理她懂,可是心里就是过不去那个坎,老是害怕,老是觉得自己以后会下场凄惨。
其实呢,是觉得自己做了很多对不起林俊彦和儿媳妇的事儿,怕以后他们报复。
再加上林俊彦从小就不跟他亲,她不是更害怕了?
如果她在儿媳妇定下来,就想着对人好的话,是不是现在的关系就好多了?
为什么自己当时就觉得心兰没有当上自己的儿媳妇,所以也不想让现在的儿媳妇好过呢?
自己在生气,却不知不觉让家里人都跟自己疏远了。
林夫人心里也明白,她很多事儿做的不对,也是仗着家里人不会严惩她,所以闹腾了几次,还有几次纯粹是好心办坏事。
“以后这府里的事儿,我一点儿也不管了,想来是我上辈子的冤孽太多,这辈子要赎罪,以后我就在后面安置一个小佛堂,在那边清修。青月那边我不担心,青夕这岁数到了,以后她的婚事,你这当哥嫂的操心一些吧。”
要让林夫人道歉,那是不可能的,尤其她还是长辈,是不可能给儿媳妇道歉的,就是明知道自己做错了,也不会说出口。
她以前还想着把青夕嫁到高门大户去,可是这件事儿,让她的心气儿都没有了,觉得干什么事儿都是没劲儿,以前还要逞强,要争一口气,如今这些都没有了意义。
她就是把青夕嫁到高门大户当什么侯夫人国公夫人,又怎么样?她还是在林府过日子,要是林俊彦和他媳妇对自己不好,还是照样不好,现在这儿媳妇都生儿子了,对她也不说不好,那么她还担心以后干什么?
趁着现在大家的情分还没有完全消失,她就去多念念佛吧,不然她以后可能多要做恶梦了。
林夫人也是怕了林俊彦了,当初杀人的时候,可是眼睛眨也不眨的,如果真的要对自己不好,那现在自己也不能活成这个样,所以也是见到了真章,以前的想象的,都觉得真的只是想象的。
李思雨暗道,这婆婆是要隐世了?完全不管外面的事儿了?
“青夕的婚事,还有爹看着,我想爹一定能给她找一个好人家的。”这点儿李思雨还是能确定的。虽然林伯爷更喜欢自己的丈夫,可是两个女儿,他也不含糊。
特别是婚事上,从青月身上就可以体现,林伯爷不会是拿自己女儿的终身大事换前程的人。
女婿的人品方面当然是能外出的男人们知道的多一些,要嫁人,是和夫婿过一辈子的,对方人品很是重要。
“如果爹有了人选,我会仔细看看对方内院的情况的。”李思雨保证说道。
其实就是林夫人不说,她也会这么做的,她是青夕的嫂子,小姑子嫁的好,她也能放心,不过林夫人这人是非要给个保证才能行的,为了让林夫人放心,她不介意说这一句。
“母亲说要去清修了。”李思雨对林俊彦说道。
“清修?也好!”林俊彦说道。
他对林夫人少有的一点儿尊重,也是被这次闻家的事儿给弄没有了,尤其是闻家人还想着算计自己的儿子,更是罪不可赦!
依林俊彦的意思,光死一个闻鸣都是远远不够的。
不过爹说看在青月和青夕的份上,就饶了那几个人,这也是睿哥儿没有出什么事儿,不然,他绝对不会就这么放过了。
转眼就到了腊月三十,林府东边小院已经打扫一心,就等着林府的主子到时候祭拜祖宗。
厨房里把各种祭品都已经烧好,然后一道道的传。
这边也不分只准男人进屋,女人只能在外面等着。
所以李思雨,林夫人还有林青夕也都跟着林伯爷和林俊彦,加上一个小家伙儿睿哥儿,都恭恭敬敬的给祖宗拜年磕头。睿哥儿还小,就由林俊彦带着。
卫所这边的小祠堂,一直都是只有他们这一支的直系亲属,旁支的都没有。
所以以后就是这边直接起一房,也没有什么问题。
而给老家安州那边送年礼的人回来,大堂伯和大堂伯母都是没有说话的,因为自己这边有另外送给那位大堂爷爷的东西。
表达的意思就是他们和大房这一支还是交好的,另外的就只能那样给减半了。
后面的事儿,既然是大堂伯为族长,那么就是他该解决的问题了。
没有谁一辈子都供养别人一辈子,何况这关系越来越远。
血缘也越来越淡,各人过好自己的日子去,就是到公堂上说理去他们也不怕。
至于有人说他们这一支凉薄,随便他们怎么说吧,所谓的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不被人背后说?
那些随便说人是非的人,就是接济他一辈子,他好觉得你给的少了,凭什么你们吃香的喝啦的,他们还刚好在温饱上挣扎?
这次也是给那边一个教训,以后真的还敢闹,那直接就不给了,和他们关系好的,他们宁可私底下给一些,也不便宜了白眼狼。
林夫人虽然是在清修,可是该这祭祖的时候,她也必须到场,李思雨看她穿的也比以前朴素多了。话也没有以前的多。
祭拜完祖宗,她跟着就回到后院自己的小佛堂去了,真的是静下心来了啊。
以前听说很多家里的夫人,老太太都喜欢没事儿念个佛的,外面的事儿一概不管,那也只是听说,现在见到自家婆婆这样,也是见到真实的了。
就是林青夕去劝了劝,也不管用,最后大家都随了她了。
好歹李思雨现在管着内院,不会亏待了自己的婆婆,身边伺候的人也不敢轻慢的,这样也算是很好的了。
过年李思雨准备的是初五的宴请大家,因为这边都是按照日子排请客的,毕竟这过年也是各家联络感情的时候。
前面几天,各家都有亲戚要走,而林俊彦又是这边的卫指挥使,他这边不第一个开始,别人也不敢请人。
初五请了大家以后,初六就开始赴各种宴,有的地方,李思雨是坐到下午,有的是稍微坐一些,还有的只是打个照面,剩下的只是让管事的人过去就行了。
也不是李思雨摆架子,而是大家都这样,不然每个都吃到下午太阳落山,这家里的事儿都不要管了。
等到初十的时候,又是林家自己的家宴,这边还有个三房的七堂叔,两家要合在一起吃顿饭。
以前都是林俊彦家请,今年七堂婶孙氏说了,今年他们家请。
以前是因为有个五堂婶王氏,她是绝对不会拿出自己家的钱来请大家的,所以林伯爷也不计较这个,就让他们两家人都去了自己房里吃饭。
孙氏也不好多说什么,说多了,那就是成了矫情,反而还被王氏记恨上了。
今年没有王氏这个人说算话,加上她的点心铺子也赚到了钱,所以请林俊彦一家子过去吃吃饭,也没有什么不行的。孙氏还记着时刻带着林青婷和林青婉跟着她来办事儿,虽然一个林青婉不是她生的,可是也是丈夫的女儿,学好了,以后嫁出去了,也会过的好一些,她过的好了,那么就会少麻烦娘家,这也是为了自家的子女着想。
林青婷问道:“娘,听说今年四伯父他们给老家送的东西少了一些。”
“你听谁说的?”孙氏问道。
“是田红说的,她的嫂子的娘家不就是在安州那边吗?带信过来,说过这件事儿呢。”林青婷说道。
田红是她的丫头,孙氏听了说道:“知道些老家的消息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只是让他们不要乱说话。”
“娘,这个我知道,我不会让田红她们跟别人说的。娘这事儿是真的了?”林青婷问道。
“多送少送都是你四伯父家里的事儿,我们这边人家从来没有亏待过我们,你别跟一些人一样,说起来,送是人家的人情,不送是人家的本分,咱们可不能做那白眼狼。”
就孙氏来说,这老家的人不送才是最好呢,送了还嫌弃送的少,她每年不是朝老家送东西来着?
可是没有一个人说她的好,反而说她小里小气的,还说自己家跟着四哥他们过着好日子,就忘了自己的根儿是在哪里了,简直是岂有此理!
所以她从此以后除了自己丈夫的爹好送些东西回去,其他的,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说就让他说
去,反正她已经被人说了,哪里还要自己再贴东西回去?她又不是犯贱!
当然,不能说四堂哥家里是那个犯贱,而是因为大家都知道四堂哥坐着大官呢,人人都盯着他,不像他们家,就一个白丁,什么都不怕的。
“娘,我还能不明白?这赚钱多辛苦啊,都不是大风刮过来的,是把,青婉?”
林青婉重重的点头,“就是啊,母亲开点心铺子,每天都那么忙的。咱们买了东西嫌弃的,干什么要给他们?”
这母女三人把酒席准备好了,李思雨他们也过来了,李思雨还抱着睿哥儿,孙氏见了,说道:“咱们睿哥儿也来叔祖母家里玩啊。快让我抱抱。”
睿哥儿笑嘻嘻的,不过就是不去孙氏那里,还是李思雨跟他说了,他才同意让孙氏抱。
孙氏笑道:“这可真是,谁生的跟谁亲那,我这都还抱不到呢。”
林青夕在旁边说道:“七婶你可别气恼,就是平时在家里,我要抱一抱睿哥儿,他都不给面子呢,是不是啊,睿哥儿?”
说的跟着的林青婷和林青婉都笑个不停,她们也想抱抱睿哥儿,因为睿哥儿小小的,长得也特别可爱。都是十几岁的小姑娘,能不喜欢吗?
孙氏抱着睿哥儿,问道:“怎么四嫂没有过来?今天特别准备了她最喜欢的几道菜,可惜四嫂过不来啊。”
李思雨忙道:“母亲说她这几天有些累着了,咱们这又不是外任,七堂婶肯定会理解她的,要是旁人,她也不敢这样。”
孙氏忙道:“这可不是?只是到底有些遗憾罢了,也好,等过几天我去渐渐四嫂,咱们妯娌两个也好好说说话。”
说话间,就来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花厅,门口站着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穿着打扮和一般的丫鬟媳妇又不一样,这位就是林青婉的姨娘高姨娘了。
孙氏因为林青婉而抬举她,所以这种场合都让她跟着的,不过也是在门口打帘子,林青婉见到自己的生母也是很高兴的,随后孙氏让高姨娘也跟着进去了。
在这个时候的眼里,姨娘就是姨娘,她给人打帘子,那也是应该的。
就是林青婉心疼自己的亲娘,也不会说什么的,嫡庶有别,且孙志对林青婉也是很好的,所以还要斤斤计较,那就是家无宁日了。
其实孙氏对高姨娘母女算是好的了,不说远的,就是王氏,对妾室,那就是整个一个没有好脸色的,然后对林青萍也绝对是差别对待。
而林青婉这边,虽然不是真的和亲闺女一样,但是该有的也绝对不会少。
就是让高姨娘打帘子,这也是妾室的本分,如果觉得这样做就是委屈了,当初何必做人家的妾?直接该做正头夫人好了,可惜现在不是,所以就要做好妾室该做的。
可以说七堂婶是个能人,把自己家里管的特别好。而且是个聪明人,知道该如何做对自己最有利。
“七堂婶,您是长辈,自然您做上位。”李思雨让了位置。
孙氏道:“虽然我是长辈,可是你是有诰命的夫人,哪里能让你坐在下首,那不是折杀我吗?”
“咱们今天是家宴,就只是以家里的身份论,所以七堂婶,您可别跟我客气,上首就该您做。”
孙氏最后笑道:“好,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厚着脸皮坐一下了。”
因为人少,所以林青夕,林青婷和林青婉都按照长幼坐在了一个桌子上。
饭菜很丰盛,睿哥儿被微风给抱出去那边找他爹和爷爷去了。
女眷和男人们是分开的。
孙氏对站在后面伺候的高姨娘说道:“你先下去吃点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本来她是想着让高姨娘坐在下面一起吃点的,不过想着四堂哥家里挺讨厌妾室的,所以还是算了。
虽然她也不喜欢自己的丈夫被人给分走了,可是仙子啊他的年纪,哪里还想着这些啊,她对丈夫也有那么深的感情,顶多就是搭伴过日子,且儿子和女儿都长这么大了,家里的钱也掌握在自己手里,她真心不怕这男人那,有那个外心。
像这四堂嫂家里这样的,她不敢想,毕竟谁家不是有妻有妾的?不是高姨娘,就是张姨娘王姨娘花姨娘,反正不会踩在自己头上,所以她一点儿也不怕这些小妾来造反。
这或许是正常的妻妾相处模式吧,李思雨心道。
难怪这妻妾制度能长期的存在呢,因为那种丧尽了天良,把家里搞的鸡犬不宁的人家毕竟不是多数,所以存在即合理。
吃完了饭,孙氏还请了个女先儿过来,这女先儿说话是爽脆的很,说起故事来,是大珠小珠落玉盘,几个姑娘家的都喜欢听。李思雨也听得津津有味,这就相当于是女的说书人了。
因为听的很愉快,所以李思雨让人打赏了这个女先儿,“七堂婶,这个女先儿不错啊,说的好,以前怎么没有见过?”
等那女先儿退下后,李思雨问道。
孙氏笑道:“这个其实也是我那点心铺子的掌柜的打听到的,她因为名声不响,所以进不了官眷的家里。所以你没有听说过,那也不奇怪了。”
原来是这样啊,一会儿前院说爷们那边都已经吃饱喝足了,要准备走了。
李思雨和林青夕也都要告辞离开了。
“这是怎么说的?留着吃完放不行啊,隔得也近。”孙氏说道。
李思雨道:“我估计是睿哥儿那边想要回去了,七堂婶也别见怪,咱们都住在一起,想什么时候见面就什么时候见面,青婷和青婉妹妹,平时没事儿的时候,都可以去府上找我的,你们青夕姐姐也盼着你们过去呢。”
林青夕点点头,说道:“七堂婶,我大嫂说的是,我在家里也没有逼得姐妹,让两个妹妹去看看我,不然我都快无聊死了。”
孙氏忙笑道:“你这不都是在帮着管家了吗?你这两个妹妹还什么都不懂呢,不过七堂婶答应你,等这边不忙了,一定会让她们过去看你的。”
他家的女儿的条件是不能和林青夕比的,就是以后嫁人了,官家是攀不上了,能嫁到富足的人家就不错了,以后让俊彦媳妇帮着带出去多见见世面,那接触面也光了,说不定就有人看上了。
等在那前门出去的时候,果然遇到了正在一旁等着的林俊彦,林伯爷是喝多了,让人给送走了,林俊彦自己抱着睿哥儿,李思雨忙上前,问道:“都没有事儿吧。”
林俊彦说道:“没事儿,咱们先回去吧。”
等回去后,把睿哥儿给安顿好了,李思雨才知道,原来在前院,那位胆小的七堂叔,喝起了酒来,醉了后,那真是与众不同,胆子竟然变大了,也不知道是谁和他说的,这边给了老家的东西少了,他就很有些抱不平,把七堂叔的几个儿子给吓的,忙跟林伯爷赔罪。
估计那七堂叔都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所谓的酒壮怂人胆,说的就是他这样的,平时没有那个胆子了,接着撒酒疯的机会,就什么都敢说了。
最后还是被他儿子给让人拖走了,弄得大家好不尴尬。
说真的,李思雨也为七堂婶亏得慌,嫁了这么一个男人,平时帮不着什么忙,关键时刻还掉链子,这次竟然还为那老家的人抱不平。
真是不知道他自己是什么逻辑,让人又可气又好笑。简直是无语了。
想来七堂婶更是恨得牙痒痒的吧。
李思雨猜的不错,孙氏从知道情况后,就恨不得一盆冷水给那林七堂叔给浇醒了。
她这边在和李思雨他们打好关系,自己的丈夫竟然时时刻刻的拆台,你说你有那个本事,也不说你什么了,现在你什么都靠着人家,灌了几杯猫尿,你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吧。
“你们怎么不拦着你们的爹?”孙氏看着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丈夫,对自己的儿子发火道。
孙氏的大儿子一脸的委屈,“本来刚开始大家都好好的,四堂伯也高兴来着,谁知道爹他自己喝了那么多,然后就开始说胡话,我们哪里拦得住,说他是瞎说的,他还把我们推到一边,最后没有办法,我们才让人把爹给弄下去的。”
孙氏也知道这次的事儿不能怪儿子们,可是实在是太可恶了!
这个丈夫简直就是个灾星,“你们先出去,这边有我来照顾你们的爹。”
孙氏的儿子们都下去了,孙氏看着桌子上已经凉了的茶壶,直接就拎着茶壶,对着林七堂叔的脸就倒了下去,把正在睡的香的林七堂叔一个激灵,“怎么了?怎么了?下雨了下雨了!”
可是看着黑着脸的妻子,还有她手里的茶壶,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你,你这是干什么啊,哪里有你这样当妻子的?”林五堂叔抹了一把脸,也不敢说什么。
真是个窝囊的男人!要是跳起来和自己吵一架,她说不定心里还会好受一些。
看看,看看,自己平时没有胆,却能给自己闯祸,然后这烂摊子也得自己收拾,说不定四堂哥那边认为自己这一房就是那样看他的呢,这不是又养了个白眼狼?
“我怎么样当妻子的?我行得正做的直,我没有什么对不起人的,倒是你,德行了啊,长胆子了啊,”
“你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不明白啊,我做了什么了?”林七堂叔觉得自己很委屈。
“现在装不明白了,喝醉的时候,怎么就能说了?看看你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给老家的东西少了,你报个什么不平?有本事,你自己也去赚钱去,把你赚的钱,都给老家的人,我二话不说,你说说,你又什么资格说四堂哥?
四堂哥的东西,给谁多了,给谁少了,你管的着吗?你忘了你当初在老家的时候,被人挤兑的都快要没有地方住了,是四堂哥把你给接了过来,让你在这边过上好日子的?你有个什么脸说人四堂哥?你装的什么大头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