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茹本着“言出必行”的原则在我回家后的第二天晚上准时出现了。我正趴在电脑前写作,旁边烟灰缸里满是我想不出情节时抽剩的烟头,还有只抽到一半还燃着的烟。茶杯里是我喝剩的茶根,床上乱的一塌糊涂,电视机因为长时间没有看,屏幕上布满了灰尘。我身上只穿了件短裤给她开了门,她进来后把包往沙发上一丢,回头就把自己扔在我的床上。
我回到我的电脑前,不是我没有想法,而是我强自压抑着,尽管面对着电脑,可心里满是乱七八糟的念头。念头一是,他“言出必行”要脱给我看她的**;念头二是,她想脱光后跟我**,这都是往好的方面想;念头三是,她又有了新的花样要我陪她玩,玩完后再一次销声匿迹,这是坏的方面。尤其念头三,我越想它就越烦,越烦越怕面对沈小茹,或者说是怕面对她所作出的决定。
“怎么了?你不是想见我吗?”她躺在床上,侧着身,一只手托着下巴,望着我。
“我不是已经见到了吗?”我不希望自己在面对她时显示我的软弱。
“你没有话要对我说吗?”
“我说过有话要对你说吗?”
“那你又说想见我?”她生气的从床上坐起来。
“难道我就不能和你做点什么吗?”我的口气开始软了下来,我只是气她却还舍不得让她走。
“你想和我做什么?”她问我。
“算了!没什么!”三十六计“欲擒故纵”应该就在此时使用吧。
“你……你该不会是想和我**吧?”
“……”
“哼!那天你不是刚和一个女孩做过了吗?”她还在生气。
“我们没有做!”我一急之下说了实话,我想也许我又不想让她把我想成那样了。
“你想和我做?”
“……”
“你凭什么要我和你做?”我还是找不到语言回答她的问话,只好充耳不闻埋头写作。我突然很讨厌自己,讨厌自己的那些卑微的念头,讨厌自己不知道说什么。本身的烦躁情绪更强烈了,强烈到把我自己淹没。我想把房间里的一切毁掉,肆意的摔砸,但我没有动,脑海里已经把这件事做了很多遍。
我听到身后有细微的动静,不知道她在做什么,我也没有回头,声音一小会儿就停止了。
“你不是要看我的**吗?我脱好了!你来看吧!”
我的心猛得一紧,我的烦躁开始转为紧张。我知道她一定已经脱光了衣服,我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回头。龙年曾经这样解释“按摩”一词:按摩,通常情况下,开始时全身发软,一处发硬,最后的结果是全身发硬,一处发软。沈小茹的话就像按摩,我倒不怕全身发软,一处发硬,我怕的是沈小茹不让我寻求最后的结果。
“怎么?不敢看……那**你要不要?”
“你说什么?”我还没有回头。
“我是说…做…爱…”
“要!我要!”我几乎没有经过思考就直接回答了她的话,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身站起。她赤身**的躺在床上,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翘着的脚正好对着我悠闲的抖着,她的一只手搭在肩头自在的摆弄着她的辫子。我毫不犹豫的向床上扑去,她翻身躲在一边笑呵呵的看着我。我再次扑向她,饿虎扑食般把她按在身下,霸道的吻住她的嘴。我使出浑身劫数,用我所知道的所有方法亲吻着她。直到我吻遍她的唇、脸、颈、胸、腹、腿,甚至连脚趾都不曾放过,而她只是不停的笑。这更让我兴奋和冲动,我疯狂的侵犯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沈小茹,你是我的女人,一辈子都是我的女人,我要把你揉进我的身体里,我要把我揉进你的身体里。我是你的,一辈子是你的。”我在心里胡乱的呐喊着。
沈小茹真是个可爱的女人。她不但会叫,也会说。而且她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话更能刺激男人的**。我在她身上彻底的宣泄着自己。忘掉过去,也忘掉未来,只知道宣泄、宣泄再宣泄,直到最后我抱着她睡去。
“探花郎!”早上我被琪琪打来的电话吵醒。
“你在哪里?”
“在拍摄现场!”
“忙吗?”
“还可以!”
“找我有事吗?”
“没事不能给你打电话吗?”
“不是啊!”
“你在哪里?”
“在床上!”
“大懒虫!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起床?”
“昨晚搞了搞运动!”沈小茹被我吵醒,用手掐了我一下。
“什么运动?”琪琪听得莫名其妙。
“没什么!高原呢?”
“他们在那边!你找他吗?”
“不用!我就不打扰他了!”
“哎哟!怎么这么规矩了?”
“突然想改邪归正了!”我真的有点那种感觉。
“这可不像你呀……对了!我跟你说的那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什么事儿?”
“你呀你,纯粹不把我的话当回事啊!当然是要你写剧本的事啊!”
“哦!我看还是算了吧!写剧本要考虑表演效果,我对表演又不太了解。”
“不懂可以学嘛!我对你有信心。”
“我看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得!当我没说过好了!”
“改天我请客!”
“这可是你说的!”
挂了电话,沈小茹松开抱着我的手。准备去洗澡。我一把把她拉回。
“急什么?让我再抱会儿!”
“切!你想得美!探花郎还愁没有女人抱吗?”她假装生气的样子很美。
“那都是我朋友跟我开玩笑!这你也当真?”我搂着她,一只手还不停的摸着她的胸部。
“去!讨厌!拿开你的手!”她用力拍开我的手,“昨天晚上,是不是很过瘾,很刺激,很爽?”
我点点头。
“还想不想再来?”
我又点点头。
“想你的大头鬼!我要洗澡了!”她再次让我见识了她的原则性,无论后来我用什么方法或者怎么可怜兮兮的软磨硬泡都无济于事。她洗完澡后把我的衣服丢在我身上,开始上学去了。看到我依依不舍的样子,她在关上门的一瞬间说了句让我欢喜到跳高的话:
“不赶紧起床,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我跟沈小茹快活了几天,几乎被幸福冲昏了头脑。她天天晚上都来,我们疯狂的**,疯狂的折磨对方和让对方折磨自己。我百般克制兴奋带来的喜悦,然而我面临的却是百般的兴奋。于是,我把兴奋传给了其他人。这其他人,其实就是老贾。吉仔和高原都不适合,而且他们也都忙的要命。还好老贾不忙,我打电话给他,他只说他在和娜娜鬼混,我便毫不客气的去了他们所在的迪厅,于是也看到了那些摇头晃脑的男男女女。他们疯狂的摇着头,也许他们和我一样感觉到了脖子上面那个东西的沉重,想把它摇掉。
“探花郎!满面红光,莫非有喜?”老贾贼贼的盯着我看。
“靠!你不也一样红光?莫非有孕?”我可是心情好的不能再好。
“你们一见面就要斗法了,是吧?好长时间没有一起泡妞,是不是又闷了?”
我们都沉默下来。老贾刚和好,我可不想破坏她们,只得闷着兴奋点了根烟吸了起来。
“娜娜!别那么小气了!看探花郎的得意样儿就知道他不是来找我干坏事的。”
“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已经把坏事做完了。只不过找我发泄一下他的愉快心情而已。”
“是吗?探花郎!”娜娜问我,我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同时也为老贾了解我而高兴。
“还用问吗?他指定是把某个未成年少女给糟蹋了。你还是进去舞池蹦迪吧!给我们男人个聊天的空间。你要想知道情节,我回家做给你看好了!”
“去!没修养!”娜娜说着离开座位向舞池走去。
“哎!怎么样?正不正点?”老贾色色的表情终于显露出来。
“废话!我什么水准?”我不屑的回答。
“骚不骚?”我没有回答,我不希望用“骚”来形容沈小茹,她是美丽的。
“你该不会要人不要逼吧?你有没有操她?”
“你能不能说的好听点?”
“你不会是来真的吧?”他的表情既吃惊又好奇,简直就是在表示我的话难以置信。
“我不知道!”
“什么不知道?我看是差不多了!”他的话不容置疑。
像我们这种人,多半没有多少朋友,因为多数情况下都处不了多久。因为自己太理想化了,却忽略了一个事实:你可以理想化的做事,也可以把你的事做得尽可能理想化,但你绝对无法让别人理想化,让别人像你理想中的样子。
这就是一个我们这种人最大的苦恼。这种苦恼就是我们根本无法左右别人的任何东西。这使我联想到这个世界,人和世界的关系,以及人和环境的关系。有人说环境改造人,有人说人改造环境,于是就出现一个类似鸡生蛋、蛋生鸡的问题,这种扑朔迷离就可想而知了。
当你置身在一个环境,你去适应环境就有可能变成随波逐流,你一旦背叛环境就有可能变成你四处碰壁,直到你明白什么叫“物竞天择、适者生存”。面对如此可悲的世界,我真的到了一筹莫展的地步,甚至到了发疯和抓狂的地步。因为我不知道自己的目标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去坚持什么。
就像写作,我每天都是尽心竭力的宣扬社会的某个角落的某个特定的人物,这个人物多半像电影里的周星驰,即小人得志。我不敢写的太夸张,太胡说八道,别人会说我哗众取宠。我只有反映真实的社会现象,也就是单纯的描述一个故事的时间、起因、经过、和结果,这就成了单纯的记叙文,而不是小说。于是,我开始融入我对生活中各种现象的认识,当然个人情绪比较重,可是笔墨一多就有点象议论文,直到最后我的文章彻底的混乱不堪,几乎分不清是什么体裁。
朋友安慰我说把我的文章叫做散文或者随笔,我倒觉得应该叫做杂文。就是由记叙文的精子和议论文的精子混合的杂种精子,再经过作者思想的孕育而产生的一种变种文章。虽然说的都是些乱七八糟、不着边际的废话,但却能理直气壮的把他们说的有理有据、无懈可击,让你找不到话反驳,还渐渐被他的思想所感染,承认他的同时还要跟在他的屁股后面为他呐喊。
对于写变种文章的人而言,他们相互之间还会互相捧场。这一点王朔和石康就做的很好,天衣无缝。石康说谈文学就不能不提王朔,而王朔则说非常欣赏石康的作品。至于龙年则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如果把王朔和石康看作骂完别人骂自己或者同时骂别人和自己的痞子,那么龙年就已经高到只骂别人就可以了。
龙年在《王朔辞典》中说:王八旦,不是王朔的话,就是王朔的子孙。开始时我想写些斯文的东西,让别人知道我是念过书的,最后我还是抗拒不了石康和王朔的蛊惑,渐渐迷失了自己,居然差点把自己的口号“将反叛进行到底”改成“将石康和王朔进行到底”。可是我再想就发现这是个病句,因为我根本无法把他们进行到底,他们是人,不是事件,所以根本无法进行,就算要进行,也是他们进行。这又回到我前面说的,我根本无法左右别人的任何东西。
从根本上说爱情是美好的,但它的背后还有很多不美好的东西,比方说为爱埋单。这是我和沈小茹疯狂了一段时间后想到的,因为我突然发现我的帐户里已经没有多少可以让我疯狂的资本。沈小茹是爱我的,我也是爱她的,可我们的感情好像也就停留在爱和**上,好像无法做到像小说里写的那样往更高的层次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