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邪澈的眼里闪过痛惜,可是羽冥然却按着他的肩膀,以手中的力道迫使他不要冲过来再维护我,邪澈的手死死的握成拳,骨节都开始泛出青白的颜色,那么可怖。
终于喉咙里一阵腥甜,我再也撑不住,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吐出一口鲜血出来。
“茗夏!”邪澈一声惊呼,可是羽冥然却还是死死的按着他,让他无半分力道冲出去。
我的脊椎几乎跟断了没有什么区别,我跪在地上,头低垂着,看着从唇角边低落在灰白石板上的鲜血,那颜色,真是漂亮的让我想哭。
那棍子依旧如雨点的落下,打在我的背上,肩上,我紧紧的握着拳头,死都不抬头看一眼星御。
终于有个神魄者在落棍的时候,不小心打到我的后脑,我眼前一花,只听见邪澈在我耳旁直呼我的名字,白花花的一片里,我恍惚看见星御有那么一瞬,瞪大了他的双眼。还有他身边的镜沫离,也摆出了一脸我以前从来都看不到的惊惶之色。
我重重倒在了一侧,发丝凌乱的遮住了我的双眼,身体痛的跟分了尸差不多,连微微的动一动,都觉得身体像是被五马分尸一般的痛苦。
“茗夏……”邪澈反应过来,惊惶上前正要伸手去扶,眼前却突然一阵疾风闪过,并且带着白色的巨大风痕,邪澈一惊,忙下意识的伸手去挡,却待风痕停止的时候,整个宽阔平台上,多了一个不速之客。
那人一身黑衣,外罩着黑色的斗篷,宽大的帽子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一双漆黑的眸子狠厉的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你是谁?”星御警惕的蹙眉问道,“妖魂堡的人吗?”
镜沫离微微退步,有些惊异这个人的神出鬼没,自上次那只妖魂逃跑以后,整个神域界就重新加强了结界和守卫,这个人怎么可能会这么容易的就冲破了神域界的保卫结界呢?
“难道如果不是你神域界的人,就一定会是妖魂堡的人么?”那人淡淡开口,我费力的睁开眼,却只能模糊的看见他站在我的面前,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有些十分熟悉那声音,可是在哪里听过,这个时候,我是真的想不起来了。
“既然不是妖魂堡的人,那我们就不是敌人。”星御漠然开口,“不知道阁下,到神域界来有什么事情?”
那声音波澜不惊,没有丝毫的感情所在,只看着众人,淡静开口:“神域界的事我并不想插手。只是她的事,却不一样。”那人好像是在指我啊……
“只要有我在,你们就不要想碰她一下。”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跟凌澈的差不多,但是却比凌澈的声音要多了一份冷静和淡漠。
星御微微皱眉,侧眸看向一旁的羽冥然,羽冥然会意的冲他点了点头,抬头对着那人道,“阁下跟我们的副总使大人有什么关系吗?”
“有什么关系也不用告诉你”那声音淡淡响起,夹杂着一缕淡笑,“你们神域界,最虚伪了不是么?我不屑跟虚伪的人有什么过深的交集。”
他转过身,蹲在我的面前,伸手撩开自己的头蓬帽子,并取下系在胸前的带子,将斗篷轻罩在我的身上。
眼前的模糊微微散去了一些,迎着刺目的阳光,我费力去看他的脸,只见他的轮廓渐渐的在白色雨雾中散的干净。
我低低的唤出他的名字,“蓝……沐泽……?”
“茗夏,是我,别怕,我带你回家。”他伸手将我的头托起,眯着双眼温柔的笑着,“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我看着他,眼眶一热,有什么液体从我的眼中滑落,顺过脸颊滴在地上。
原来,
我身边所有的人,都他妈没一个是正常的啊。
我冲他笑了笑,彻底晕死在他的怀里。
少年俊朗的眉宇轻轻一皱,便一挥身后斗篷,彻底消失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星御的眸光愈来愈凛冽,他开口吩咐身旁的羽冥然,“去,警戒神域界,封禁龙脉,这些天不许任何人擅自出入神域界!”
“星御皇殿下……”镜沫离在身后颤颤开口,“他是什么人?”
星御冷笑一下,看着蔚蓝天空,漠冷的笑凝固在唇边,片刻之后才淡淡启唇开口,
“是魔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