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紫被她看的,只觉心砰砰直跳,还好这时菊默、秋兰回来了,过来叫她俩去大厅用膳,她便连忙拉起林子娟,真想她又问出什么问题来。
六人围着圆桌而坐,而林子娟一遇上誉信灼灼的眼神便会扭头当作没看到。林子晨见自己姐姐还是冷着脸,不由的朝叶紫看去,眼里之意:你劝的不怎样呀。叶紫回瞪着他意思:有本事你自己劝去。气氛甚是有点尴尬,林子晨为缓和这个怪异的气氛亲自站了起来为大家斟酒,惹的两个丫鬟受宠若惊,脸上笑的跟花似的久久傻笑着。叶紫在心里骂,你这那是在缓和气氛简直就是撩乱人心。
一顿饭吃的甚是别扭,等两丫头收拾完碗筷,上了茶,四个人还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气氛极其诡异,叶紫心想他不行,那就她出马吧。便自告奋勇的要给大家来个饭后误乐,她在脑里搜寻着大学时听过的那些笑话。可惜他们根本就听不懂她的笑话,只见她在那口吐泡沫说的舌干口燥的也没见他们弯一下嘴角,反倒是她自己在那笑的无法自把,而那几个就跟看怪物似的看着,可见他们代沟有多深,她只好悻悻收场。
在看边上的林子娟垂着头看着手里的茶杯不知在想什么,而她对面的誉信眼神就没离开过她。林子晨呢自己悠然的在那喝着茶,好像只有她一个在那干着急。
“噗哧!”林子晨这时突然笑了起来。
叶紫脸上也一乐,傻笑道:“好笑吧,不过你这笑意来的也太迟了点吧。”叶紫以为是她的冷笑话终于引起某人一笑。
只见林子晨抬首憋了一眼,不痛不痒的说道:“呢!确实很好笑,没有比你这个傻样更可笑的了。”
叶紫杏眸一瞪,对他齐眉弄眼,意思是你能不能说点有于利缓和气氛的话。林子晨却跟没看见似的,端起茶杯抿了两口又坐直了身,环视了大家一眼说道:“我跟大师兄商量好了过两天咱们就离开京城,去巫山找我们师父再做打算。”
“这么快呀!”叶紫惊叫道。
“怎么,难到你舍不得离开京城?”林子晨看着她的眼神变的咄咄逼人。他这一问林子娟、雀信都望向她。
叶紫不由的垂下头,弱弱的说道:“不是,下午我碰见大少爷——”
“你见林子越了?”
“大哥来京城了?”
叶紫话还没说完就被姐弟两打断。
叶紫右看看右看看,只好点了点头。
“你怎么不早说!”林子晨眸子一冷大声喝道。
叶紫被她一喝更加没底气,低着头说道:“我喝了点酒不是有点迷糊吗一时忘了,再说你也没有问呀?”她算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好的借口,此时她的确不想离开京城,因为她债还没讨呢。
“你们都聊什么了?”林子晨冷着脸问道。
叶紫看他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摸了摸鼻尖小声的说道:“也没聊什么,他来京城说是生意上的事,今天是碰巧遇上刚好他又有事在身也没来的及多聊几句,所以就约——约过两天。”叶紫的话越来越小声,因为林子晨的眸子越来越可怕。
“太好了,我也快一年多没见大哥,想不到临走之前能见一面。”林子娟倒是欣喜。
“姐姐,他并未你想象的那么好,他表面的温雅只不过是为了迷惑人大家,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全是他装出来的,他现在可是林家的掌权人。”林子晨愤愤不平的说道。
林子娟面上一惊,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这已经是两个月前的事了,要不是师兄飞鸽传书我也不知道。姐姐你想想父亲他是何等精明之人,却在这短短一年便失了势,可见他早有此心只是藏的太深,我们都被骗了。”林子晨这话像是跟林子娟说,可眸子一直没有离开叶紫。
叶紫被他盯的浑身不自在,只能低着头玩自己的衣摆。
“那父亲、祖母可有事?”林子娟担心道。
誉信说道:“也不知他用什么手段夺了权,不过林老爷对外宣称身体欠佳,可我进府打探时见他身体倒是很好,林老太太也没事,可见林子越他还没到黑心的地步。”
“既然是这样,我觉得还是相一面,当面问清楚好。”林子娟觉得还是当面问清较好。
誉信一脸忧心的说道:“娟儿你入世不深,不知人心险恶。”
“是呀,要不我也不会被人耍得团团转。”林子娟抬首看着他自讽。誉信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化作无声的叹息。
叶紫坐在一旁听了半天,不相信林子越是那种人,便说道:“我觉得大少爷不是那种人,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林子晨一听这话眼里火气更旺,“你又怎么知道他不是那种人了。”眸子狠狠的刮了眼叶紫。叶紫只好乖乖的闭上嘴。敢怒不敢言,谁让她心虚。
“三弟,我看还是把事情查清点好,免得伤了兄弟之情,大哥向来对我不错我真不相信他会是那样的人。”林子娟也是一脸不信相。
“姐姐,你真以为他是京城谈生意的。你可知他如今和谁在一起。他现在是二皇子的人,你在宫中一年多应该最了解二皇子是怎样的人。二皇子向来对皇位虎视眈眈,他们俩现在狼狈为奸能有什么好事,而且我怀疑他能这么快收了林家背反必定有人助他,说不定这人就是二皇子。”林子晨铮铮有词。
林子娟脸色也变的疑重,“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想见一面大哥。而且两日之后离京是不大可能的。现在表哥重伤刚醒,姑姑又身体欠佳,我这时候走有点太过薄情,何况他们对我那么好,不管怎样也得等表哥伤势好转点再走,不然我心不安。”
叶紫听林子娟也不愿这么早离开京城,心下一喜,说道:“我觉得姐姐说的没错,两日后离京是有点太匆忙了。不管怎样还是见一面问清楚好,何况你们也没证据。”
“谁说没证据,你以为我段时间天天往外跑在干吗?怎么你不会还店记着他那两万银子和一座宅子吧?”林子晨一想到她下午单独与林子越喝酒就来气。
叶紫一听这话来气了,很有骨气的站了起来,“是呀,我就是店记,怎样?”
“你——”林子晨瞪着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你什么呀你。”难得见林子晨恼火叶紫心里甚是痛快,转头跟林子娟说道:“姐姐咱们回屋聊,不跟他们费话了。”
两个男子看着各自心倚的女子拂袖而去,不由的双双摇头叹气。林子晨端早已凉掉的茶一口喝尽,无奈的说道:“看来咱们得晚几日出京了。”
“晚几日就晚几日。”誉信附和着,接着又问道:“师弟,你说你姐什么时候才能原谅我呀?”
林子晨看着他不由一笑,“师兄,这世上最经不信哄的就是女子,你出身宫中不会连这个也不懂吧,难到还要师弟我教你吗?”
誉信嘴角抽搐,一手拍在他肩上,“师弟呀,我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就别在这一百步笑五十步了。”话落,两人对视一笑。
月上中梢。
叶紫在榻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想着过几天他们有可能就要离开京城了她就无法安睡,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烦燥。
与此同时,太子府凤阳殿。
殿外守卫深严,殿内一片寂静,梁柱上的夜明珠柔的光茫照映着殿内一片通明。一女子俯首靠在榻上已是睡着了,发着轻微的呼吸声。
这时,榻上的男子忽然睁开眼睛,紫眸清冷落漠,眸子一转见榻边俯首而睡的女子,眼中有丝厌烦,双目又转了回来,望着梁柱上的夜明珠发怔。
记得有一天,她说殿内有点暗让她很是压抑,他才让人把夜明珠嵌在梁柱上,这样殿内不管白天黑夜都亮如白昼。她说用膳应该晕素搭配那样才有营养,从此他们的桌上就会多出几道青菜来。她说她喜欢睡到自然醒,所以每次他先醒总是轻手轻脚怕吵到她。
只要是她说过的,他都记在心里,默默的为她做到。他对她的好她视而不见那他只好对她狠点,这样只少她还能记住他。却不想她比他还要狠决,连一条后路都不给自己流,那种不孕之药都敢喝,只为了不要他的子嗣。如此狠决之人让他心寒。
那天在醉红楼,看到她那人,他的心还是痛了。可见她身处危境之下他还是放不下,可他还是迟了一步,那人比他先护到她身前。他也因此挨了这一刀,这一刀穿透他的胸膛,而她看着他倒下无动于终,随之轻轻飘飘飞走。那时他才知道什么叫撕心裂肺肝肠寸断,胸口上的伤痛不及千份之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