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对于他的言辞,她老曲解,可能自己是细作的,所以凡事都会多想一些。他此时说的,也便被曲解为,她是他的细作,且为她培养了细作中的精英——雪探阁,她对他还有利用价值,还不能死。
有一点他说对了,她是要强的,要强到不会接受除了那位白衣少年以外的任何人的帮助。
“奴婢自己惹出的祸端自己会处理,无需陛下担忧。”言罢,她转身欲离,他叫住她:“你斗不过吕不韦。”
她驻足,却未转身。
“陛下更斗不过。”是僭越,可她从不在乎,她僭越的多了,多到他都习以为常。
然,当脊梁骨感到阵阵寒气时,她知道,这次的话,过火了。
她想了想,既然怒了,那再说也无所谓:“陛下没有任何筹码,不能惹任何人,不能出任何祸端。既是帝王,就该无情,牵扯到自己的利益,是坏的,果断舍弃的好。”身后的压迫感越来越强,寒气逼得她不禁抖了抖肩。
“如果此次你侥幸活了下来,就不要回来了。”声音是她听了三年的声音,还是那般好听,却在情感中,有些变化,是什么,她没有多想,只是感到他的怒意越来越重,不想看到他恨不能及的样子,于是提步就走。
他目送她离开,看着她孤傲的背影,怒意渐渐消去,她说得很对,论比较,他连她都不如。至少她可以靠自己谋得一方天地,而他,只能靠其他人。
不知觉摊开右手,一枚墨玉,这是,墨家信物……
“你可是想好了,完成了这件事,可就只剩下一件事了。”
咸阳宫内,琉璃瓦间,两抹黑影在夜空下并肩而坐。
“你还未加冠,以后的麻烦,会很多。”蒙面女子道,听其声音,明是十六七岁的小姑娘。
“你救她便是。”嬴政望了一眼屋下整齐而行的侍卫,“以前没见你这般啰嗦的。”
“那是以前的事是应该帮你的!”
“那这件事就是帮不得了?”
“也不是帮不得,毕竟我的确是该履行我的诺言,替你做三件事,可这一件,我觉得不值。”
“在你眼里可能不值,但我觉得,很值!”
“好罢,”女子无所谓的耸耸肩,“只要你以后不后悔就行了。对了,要告诉她是你救了她么?”
“不用,我还不想让她知道。”
嬴政微笑,终有一日,他会告诉她,他是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