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何时关心起太后来了?”她有些不明白,他不是赵后的亲生儿子,怎么会关心起赵后?
“太医说……”他苦笑的看着她,“说太后怀孕了。”
“什么?”她惊愕道,怀孕?天呐,赵后那个贱妇居然!
“你说寡人该不该送碗打胎药去。”
“太后对怀孕这事怎么看?”孩子、孩子!赵后到底要不要嬴政做人了,儿子都已是国君,她还如此不检点!
“不知,但见她整日笑意不绝,应该是打算把孩子生下来。”她看着他的眼睛,流露的是甚?不是失望,是冷漠。那么,嬴政对赵后没有感情是么?那么一切都好办了。
“那就让她生下来,嫪毐的长信侯也照封。”她很坚定的告诉他,适时时,嫪毐的确是可以将吕不韦扳倒。
“嫪毐……寡人还要斟酌斟酌,等些时日罢。”他看了她一眼,“这以后呢?”
“有兵权的嫪毐会叛变,到时吕不韦会处置他的。”
“再呢?”
她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再?他不会笨到这种地步吧?再不就是他独揽大权!也帮她报了政儿之仇?
“我说的是你。”他深邃的眸子盯着她的双眸,那样浑浊,当年的澄澈已无踪影。
她稍稍一愣,看着他深邃的眸,心猛地像是被人一拧,有说不出的感觉,继而,她又淡然笑道:“奴婢吉人自有天相。”避开他的眸,刚刚那种感觉渐渐没了,他的眸,很深邃,很好看,但,不可多看。
“可是吕不韦要杀你!现今连太后都保不住你了,为何你还如此淡然?”他有些激动,以至于语速较快。这个人是不是永远都是这样啊,这些年,他在她眼中从未找到过惧怕,是细作的本质么?或许,她的本质就是如此!
看着城下陆陆续续的黔首,她挑了挑眉,很漠然:“奴婢想陛下您忘了,奴婢是细作,若是怕死,还是细作么?奴婢能背着所有人为你培养最好的细作,就不会怕死,也不会甘心死!”
“你总是这般要强……”他喃喃道。
他的声音很小,但足以让她听见,她冷冷一笑:“总是?陛下似乎对奴婢很是了解?”改不了疏离他的习惯,却在彼时,听得他一震。
她以为,他不了解她?在心中暗嘲,也是,他确实不大了解她,她的性格,她的行事作风,他都不甚了解,不管是这三年,还是很久以前,每每他想要去了解,她都刻意的疏远,渐渐的,这种疏远,就成了一种习惯。
“不要出宫,我去会求母后安排你去安全的地方。我是吕不韦掌握秦国大权的棋子,他不会对我怎么样。”这是第一次他明了的说要保护她,再不说,他怕再也没有机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