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就有小丫头进来回话,说少夫人让雪竹带着去散步了,并不在院子里,借着这个势,王老爷让下人退下去,才开了口。
“夫人,眼前闹了这样的事情,青儿把少夫人打了,我要是不做点什么?这事传出去让人怎么说?你看看那丫头如此目中无人,我在不管管,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难不成真要到没有人家愿意娶时,夫人你才满意?”
王夫人心里明白,面上却冷哼,“纵然这样,老爷怎么舍得下那么狠的手呢。”
王老爷叹了口气,起身走到床边,拉过妻子的手,“夫人啊,你糊涂啊,要是没有外人在,我怎么会下这么狠的手,青儿可是我们唯一的命根子啊。”
王夫人见丈夫有意寻台阶下,也不在多为难,何况她的私心,当然是不想把自己的男人推到别的女人怀里,想着雪竹那年轻的容貌和自己已衰老的身体,越发的不想让年轻的女人接近自己的男人。
身子靠进带着有力心跳的怀里,她才带着撒娇的语气说,“老爷,眼下你把青儿也打了,和少夫人的错也认了,眼前之际,该派个人给离儿送个信,将事情的始末主动说一下,这样万一有一天离儿知道了,也不会怪咱们,你说是不是?”
“夫人说的有理,只是以青儿的脾气,怕她还不会认到自己的错啊。”王老爷脸上闪过无奈。
王夫人抬起头来时,已看不到那抹神色,只笑道,“老爷放心,这几天我就让人把如娟接进来,一边陪陪青儿,青儿可是最喜欢如娟的话了。”
这如娟正是王夫人嫁家的那边侄女,与王慕青同岁,因刘氏一族孩子里全是男孩,只有这么一个女了,异常的宠爱。
不过这刘如娟也是个好样的,任家里怎么宠,却是个好脾气的,更是个温柔似水的女子,玲珑剔透的心,更是别的女子难得的。
“嗯,我看这样行,如娟那孩子懂事,也好让她来劝劝青儿,收收那野性子。”王老爷担忧之色也减了几分。
夫妻俩商量之后,这才一边在丫头的搀扶下,回了自己的院子,当晚王老爷让人准备了丰盛的菜饭,让王夫人坐陪,给上官清明赔罪。
前院大厅里一片热闹,而王慕青却捂着胸口在床上起不来,别说吃东西了,就是连喝口水,也会痛的不能呼吸。
怒气之下摔出手里的杯子,却扯的胸口比挖肉还痛,让她本就惨白的脸色,大汗淋淋。
小丫头不敢上前,只能退到一旁,只希望能被忽略掉。
“前厅怎么那么热闹?”王慕青抹了一把泪,从中午到现在,自己回到房间里,也不见母亲过来看看,甚至都没有派人过来,她怎么能不伤心。
心里更觉得委屈,父亲竟然当着下人的面打自己,那重重的一脚,可真真的踢到了她的心上,心只觉得凉了。
小丫头不敢隐瞒,“夫人准备了酒菜,给少夫人陪罪。”
王慕青眼里的泪涌的就更多了,“好啊,陪的好啊,左右现在都怪我,怪我没有给他们争气,与丞相府的千金比起来,在堂堂的将军府夫人面前,亲生女儿还算的了什么?”
一个人越说越伤心,王慕青的哭声也越来越大,越觉得委屈,只觉得原来亲生父母疼自己也都是假的,在权势面前,亲情也不重要了。
小丫头们面面相觑,不敢再多说一句,生怕因此惹出什么祸事来。
其实饭桌上,一直都是王夫人在说,卑微认错的样子,平往日可相差甚远,到不招上官清明喜欢了。
饭吃过了一半,上官清明才慢声慢气的开口,“夫人,我、、我有个不情、、不情之请。”
“少夫人有话只管开口”王夫人忙应声。
上官清明才笑道,“我喜欢雪竹,想、、、想和夫人要了她,到、、到身边来服侍。”
王夫人微呀的张开嘴,老天莫不是听到了她的祈祷?她正不知道等这事过去后,老爷那边要如何解决呢,这不正给了她明正言顺的机会吗?
只是这样一来,老爷会不会怪自己是有意的?
一时之间到不知道该怎么接受又能不让老爷多想了。
见她良久也不开口,立在一旁的雪竹心里没有了底,灵机一动,主动上前道,“能得到少夫人的喜爱是雪竹的好命,只是我家夫人习惯了奴婢服侍,奴婢肯请少夫人割了对奴婢的喜爱。”
上官清明先是一愣,透过表面看本质,这雪竹果然是个灵力的,这样一来,若王夫人心里早就防备雪竹,纵然有不舍或犹豫,也不会留下雪竹了。
毕竟不知道的外人眼里,或者说多心的人眼里,雪竹这哪里是舍不得王夫人,怕是有趴上主子床,以妾为宠的心思吧?
王夫人看向雪竹的眼里闪过一抹狠决,不过马上一副难割舍的笑道,“少夫人你看,难怪你会喜欢雪竹这丫头,看看她这份赤子之心,我是真舍不得,我可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她是个孤儿,是我一次出门上香时领回来的,转眼间都这么大了。只是这些年来她一直服侍我也受累了,能得到少夫人喜欢,是她的好运气,以后这丫头就让少夫人多劳累了。”
“少、、、少夫人客气了”上官清明客气道,眼里却早已是一片笑意。
只见王夫人这才转头对雪竹道,“雪竹啊,你的心思我明白,我也是把你当女儿一般看待,只是既然少夫人喜欢你,就是你的造化,去了将军府里,总比呆在这里强,我是希望你好的,所以你也不要怪我,以后好好的服侍少夫人,把少夫人服侍好了,你就算是熬出头了。”
最后一句话的若有所指,上官清明心知肚明,这王夫人果然是担心着雪竹,只是她这样暗指雪竹在将军府好好努力,做将军府的姨娘比在这里做妾强,这样的明目仗胆,现在终于明白王大小像的脾气像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