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的代价太惨痛了,我们还真希望再混几年幼儿园,呵呵”我看着尹川山,苦笑不已。
“好了,废话不要再说了,喊你们俩来,是我和尹政委想在大战来临之前,嘱咐你们一些事情,或者说是临阵磨枪吧。”田启功神情一正,很不礼貌地打断了我们俩和尹川山的谈话。
“你们俩体内,是不是有摄魂珠?”田启功问道。
“有啊,一人一个,不偏不向,你们不是早就知道吗,咋啦?”我看着明知故问的田启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没错,我们是早就知道了,但我们有一件事隐瞒了你们,就是,”田启功顿了一下,“这摄魂珠,其实另有用处。”
嗯?我和胖子一下子瞪大眼睛,静听田启功的下文。
“那两颗摄魂珠在进入你们体内之前,早已吸收了数以万计的厉鬼怨魂,怨念和杀气极盛,这些词语会让你们想到什么?”田启功看向我和胖子,眨眨眼睛,循循善诱。
“您是唐三藏啊,能不能不磨叽啊,我的天呐……”胖子是彻底不拿自己当外人了,看着田启功一拍脑门子,大咧咧都地说道。
田启功刚想翻脸训斥胖子,旋即一叹气,没理会胖子,继续说道:“你们俩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我都说的这么明白了,还脑袋里划弧呢?”
“您说的这些意思,好像应该跟武器有关吧?”我看着一脑袋黑线,都快急哭了的田启功,迟迟疑疑地说道。
“没错,其实,这两颗摄魂珠并不是只有圆球这一种实体形状,而是变化万端,但其最厉害之处,便是可以幻化为墨雷剑,一种可以斩妖除魔、无坚不摧的法器利刃!”田启功提高声音,目光灼灼地看向我和胖子,终于揭晓了答案。
这回我和胖子是真傻了,没想到这摄魂组还有这些不为我们所知的功能,真是太刺激了啊。
“本来我和尹政委并不想太早告诉你们这个秘密,甚至连你们师傅都没有告诉,为的就是怕你们一旦控制不了体内的魔性,在辅以这墨雷剑的无穷威力,岂不是助纣为虐,为虎添翼?”田启功倒也坦率,直接说出了当初不告诉我们这一秘密的隐忧,省得我们再去追问。
“那你们现在就不怕我和师兄翻脸反性?”我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问了一句。
“你们俩看似混不吝,但在大是大非上,却是很有原则和底线的,这一点,我和老尹都不如你们的师傅,他一直坚信你们是一对可堪造就的璞玉,实践证明,他是对的,我们错了。”田启功难得说出句软话儿,而且还是态度诚恳、情真意切,不能不让人为之动容。
“所以,我和老尹商量了一下之后,决定帮助你们以最短的时间掌握墨雷剑的变化与使用之道,毕竟与陆宇峰决战是九死一生的赌局,什么不可预测的情况都会发生,多一技傍身总归是有备无患吧。”田启功轻描淡写地说道,似乎不想让我们觉得他和尹川山给我们俩做了多大贡献似的。
但是,我和胖子心里清楚,假如这墨雷剑不是威力惊人,难以抵御,田启功和尹川山又怎么会拖到今天才向我们吐露实情?
田启功没有再啰唣,一皱眉,喃喃自语地念道:“精灵精灵,不知姓名,授尔五鬼,到吾坛庭,顺吾者吉,逆吾者凶,辅吾了道,匡吾成真,命尔搬运,即速便行,逆我令者,寸斩灰尘!”
我一听,这田启功念得是拘五鬼咒语,瞅这意思是要起坛,因而才会拘来五鬼做护法。
田启功法力确实深厚,几秒钟之后,就见室内雾气平地而起,温度骤降,五道灰色的影子出现在雾气之中,并飘飘悠悠地分别占据了东方(木)、南方(火)、西方(金)、北方(水)、中央(土)的五行方位。
见五鬼现形,田启功抓过胖子的右手,尹川山扣住我的右手手腕,将我们俩拽进五鬼护法的圈子里,一踢我和胖子的膝弯,我们俩就跌坐在了地上,而后田启功与胖子对面而坐,尹川山与我对面而坐,闭目凝神,眉心骤然现出一道红光,我和胖子几乎是同时感觉到一股就像是火焰般的灼热气流顺着他们抓住我和胖子的手,传导到了我们的右臂里,紧接着又快速流到了我们的心脏部位,一种难以忍受的痛楚之感瞬间就放射到了脚尖,疼得我和胖子是嘶声大吼,大汗珠子顺着脑门噼里啪啦往下滚落。
妈了巴子的,我们俩终于知道啥叫烧心了,我擦!
之三:鬼门开启(上)
好在这种痛苦直持续了几分钟,随着那股令人饱受煎熬的热流的逐渐褪去,我和胖子几近虚脱地倒在了地上,而田启功和尹川山看起来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人跌坐在地上,垂着头,气喘吁吁,看起来体力消耗亦是极大。
我和胖子挣扎着来到田启功和尹川山跟前,发现他们俩尽管面如金纸,但气息尚平稳,应无大碍,这才放了心,随即我们俩也相互靠着坐在地上,对刚才的经历依然心有余悸。
突然,我感觉被尹川山握过的手腕位置一阵火燎燎的刺痛感传,低头一看,不禁吓了一跳:在我的右手手腕位置处,赫然出现了一个好似鼎字的图案,而且鼎字的边缘还不断发出光亮。
再一看胖子,不出所料,他的右手手腕也有这么一个鼎字的图案,跟纹身似的。
募地,一直低着头的田启功冷冷地说话了,不过声音还是很虚弱:“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们俩,现在已经具备了、具备了17组掌印的资格了,哼,这可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机会啊!”
我和胖子还跟个呆头鹅似的看着田启功和尹川山,不知所措。
“你们俩收摄心神,集中精力,用左手二指按住右手手腕的图案,试着念动唵、哈、哪、咆、斗的咒语,快呀。”尹川山见我和胖子还是一副呆相,硬撑着催促我们俩赶紧动作。
我和胖子依言而做,在念动咒语之后,就感觉一股热流沿着丹田直通到右臂,我和胖子一皱眉头,刚想说又上这两个老头子的当了,就见一道黑气从我们的掌心激射而出,并瞬间化为一柄黑漆如墨、入手沉重的利剑,剑身,还隐隐冒出幽蓝色的火焰。
就在这时,一直漂浮在我们头上的五鬼居然排成一列,向我和胖子进行恭敬的跪拜。
“看到了吧,这就是墨雷剑的威力所在,不仅可以随心所欲地使用,还能御鬼,你们俩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田启功见我和胖子虽然是头一次御使墨雷剑,却能够如此的驾轻就熟,略显意外,但旋即就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好了,你们将墨雷剑收起来吧,用意念即可。”田启功示意正咧着大嘴傻笑的我和胖子收起墨雷剑,“时间仓促了一点,但以你们俩现在的悟性和能力,看来也是富富有余了,老黎还真是有一套,竟然能将你们调教的如此出类拔萃,好啊,好啊。”
最后两个好啊好啊,田启功是看向尹川山说的,尹川山也是欣慰一笑,不知道这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谜。
“那啥,谢谢田总队和政委赐剑,不过,这图案是啥意思啊,不会是控制墨雷剑变化的机关吧,啊?”胖子看着手腕上的那个鼎字图案,心有余忧地问道。
“这个图案,与墨雷剑一样,不仅仅是一种法器,而且还代表着……”田启功说到一半,忽然打住话头儿,“你们会知道的,但不是现在,现在,你们俩是养精蓄锐,下午和我们一起去小洋楼,咱们要通过那里的鬼门关进入冥府,再取道冥界前往复望崖,这是当务之急,好了,你们去吃饭吧,然后抓紧休息一会儿,去吧。”
见我和胖子还不死心,田启功和尹川山一起挥手,将我们俩撵了出去。
吃完饭,我和胖子找间客房休息了一会儿,又试验了几次墨雷剑,与使用不化骨煞气和玄铁剑一样,毫无障碍,这样我们俩心情大好,毕竟多了一样本事,我们和陆宇峰对决时就多了一份胜算。
更为主要的,也是使我们急于下去和陆宇峰进行决战的,还是我们想借此改变天道,继而实现我们破解掉那个五弊三缺诅咒的终极目的,因此,我们根本睡不着,恨不能马下就进入冥府,与陆宇峰进行搏杀。
好容易瞪着眼睛熬到了下午,我们俩和那些各省的灵异界大员们钻进几辆考斯特里,一路快速驶向久违了的小洋楼里。
下了车,看着那熟悉的小洋楼,我和胖子心里都荡漾起了异样的感觉,往事一幕幕地在我们的脑海里开始闪现:初入小洋楼,青涩的我被那些鬼魂吓得屁滚尿流,萌生退意;面对小珍母子,黎叔儿和我被打得是狼狈不堪,差点儿挂掉;黎叔儿被困在派出所,我是装傻充愣,赎出他老人家;在洗手间因为遇鬼邂逅胖子,并在打了一场架之后,成为了生死与共的莫逆死党……想着想着,我和胖子的眼角都湿润了,我们是从这里跨入灵异圈的,最后,还是要回到这里做一个了解,难道,这也是宿命?
小洋楼的铜门是开着的,我和胖子对这里是轻车熟路,率先进入到楼内,里面那两个凶神恶煞的“门童”已经不见了踪迹,我们俩打开电梯,却见那些灵异界的大佬们各显神通,遁地、穿墙……倒是那个大喇嘛,还有一些大佬,似乎并不想显露本事,和我们俩挤着电梯下到了地下。
一出电梯,就见黎叔儿和沈涵、老火站在电梯出口等着我们,那些先到的灵异界大佬们正四下溜达,重点查看尚未开启的红门——通往地狱的鬼门关!
“你们……”黎叔儿抓起我和胖子的手腕,看了一眼那已经渗如皮肤纹理、不太清晰的鼎字图案,摇头叹了口气,没有再多说。
沈涵和老火好像也知道这图案的含义,泪水霎时充盈眼眶,但也由衷露出了开心的微笑,搞得我和胖子是一脑门子雾水,心说这都咋地了这是,看着怎么都神经兮兮的啊?
“喂,又哭又笑的,干啥呢?”胖子哭笑不得地看着老火,悄声问道。
“恭喜你们,你们终于做出了正确的决定。”老火还没有搭言,,倒是沈涵先看着我,无限欣慰地说话了。
“啥正确的决定啊,你们说啥呢,呵呵”我干笑着看向沈涵和老火,彻底蒙圈了。
“好了好了,现在可不是你们卿卿我我的时候,走吧,时候快到了。”黎叔儿见我们四个说着莫名其妙的话,一个个都看起来伤心欲绝似的,忍不住催促我们办正事要紧。
之四:鬼门开启(下)
这当口儿,田启功和尹川山已经和那些灵异界的大佬们聚在一起,沿着那10道红门,开始分配谁谁从哪道门进入冥府了。
乱乱哄哄中,黎叔儿领着胖子、沈涵、老火我们四个,溜着墙根走到了当初那间存放聚魂钵的房间里。看着房间里熟悉的场景,往事历历在目,令我和胖子不禁感慨万千。
“行啦,被他娘的抒情了,膈应得我都要再死一回了,操!”见我和胖子纠结的表情,黎叔儿一皱眉,骂了我们一句,随后指挥我们俩移开那些放聚魂钵的木架,露出了下面一个类似井口的黑洞。
“那些红门是鬼门关不假,但咱们爷们可不走哪里,知道为啥吗,因为那些这长那主席的,他们从哪0道鬼门关进去,目的就是疑兵之计,让陆宇峰和他的党羽不知道咱们那一路才是主力精锐,其实,咱们爷几个才是主力,他们是在掩护咱们,懂了没?”
“就咱们几个去和陆宇峰决战?您消停地不闹行吗?这不是去送死吗?”胖子瞪大眼睛看着黎叔儿,尿唧唧地要反悔。
“你懂个屁,”黎叔儿伸手给了胖子一个大脖溜子,“擒贼先擒王,懂不懂,咱们别看人少,可是这样目标小,易于隐蔽,才能收到奇袭的效果。陆宇峰有千军万马不假,可他总不能把所有人马都摆在身边光保护自己吧,得分布在各处关隘分兵把守,所以,他的指挥部,或者叫中军大营,兵力不会太多,咱们的任务,就是突入老王八犊子的中军大营,实施斩首行动,怕了吗?”
“磨叽,您早说不就完了嘛。”见老火有点儿不悦地看向自己,胖子见风转舵,很装逼地白了黎叔儿一眼,就要往井口里钻。
“马拉巴子的,娶了媳妇儿忘了师傅,我他妈说十句,顶不上老火那丫头一个眼神,瞧你们俩这出息,悲哀啊,悲哀!”黎叔儿看着胖子挺费劲地努力将自己的肚子塞进井口里,悻悻地骂了一句。
闲话少说,胖子打头儿,我紧随其后,老火和沈涵也跟着我们就下去了,黎叔儿没我们这么费事儿,嘴里一吐气儿,跟个漏气的破气球似的,晃晃悠悠地就进到了井口里。
井内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伸手不见五指,反倒是有着幽幽的蓝色光亮,好像磷火一般。
井壁湿滑冰冷,摸上去好像是带有粘液的蛇的身体,让人感觉很不舒服,好在井壁上有凹陷进去的坑洞,我们才得以一点一点往下爬去。
约莫有一支烟的工夫,我们相继下到了井底,手一松,胖子和我先后发出一声惊呼:奶奶的,刚才试探着脚下是软软的沙子,我们俩才放心地松开手往下一跳,不想那些沙子倏忽之间就没有了,我们俩就像高楼失足一样,两耳生风地在浓雾中往下坠落、坠落……
“嗵”,我们俩结结实实地摔倒了一处实地上,浑身关节都快摔脱臼了,爬起来一看,脚下是漫漫黄沙,四周全是灰色如阴霾的雾气,头顶,是暗紫色的、波诡云谲的云层,看起来就像是暴风雨即将来临之前的海上阴云密布的天空,极为恐怖。
我和胖子正纳闷,我们不是从井里掉下来的吗,这怎么一下子就到了这么个地界,难道穿越了?
我和胖子又等了一会儿,却仍不见黎叔儿和老火、沈涵他们出现,顿时慌了,四下慌乱地游走查看了一番,满眼都是无边无际的黄沙,间或还有一蓬蓬高可及人的荒草散落在沙漠里,荒凉,诡异,杀机重重。
“咋回事,哪里出了问题?”胖子看看我,我看看胖子,几乎是同时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想咱们俩应该是走岔道了,你回忆一下,咱们刚试探的时候,脚下明明是实澄的沙地,为啥一跳下来就成了高空跳伞了?一定是咱们动作走样,跳到了岔道上,快,别磨叽了,抓紧找到出路,去同黎叔儿他们会合,我怕、怕他们有危险。”我简单捋了捋思路,道出了自己的判断。
胖子也意识到了危险,不再徒劳地寻找黎叔儿他们,而是在左右观察了一下之后,一嘬牙花子:“咱们该往哪儿走啊?”
我也有点迷茫,前后左右张望了一番,娘希匹,居然连个参照物都没有。正犯难的时候,就感觉四面的雾气愈发浓厚起来,能见度也迅速减弱。
我和胖子对于无端开始变浓的雾气很是不爽,因为根据以往的经验,只要雾气出现这种变化,总归是没好事发生,所以,我们俩不得不提高警惕,在雾气中小心翼翼地摸索前行。
雾气中的光线变得越来越黑,我和胖子为了防备走散,不得不背靠背,一点一点、毫无方向地往前走着。
我和胖子边走边说着话,就感觉一股腥气扑面而来,而后,雾气里影影绰绰出现很多人影,我心里一紧,暗中开始凝神戒备。
突然,雾气里骤然变得灯火通明,一间雕梁画栋、古香古色的房子出现在我眼前,确切地说,是我置身于了这间屋子里。
这种变化来得太快,一时之间,我都醒不过神来,怔了一会儿之后,我才想到要和胖子商量一下,不想一回身,却惊出了一身冷汗——胖子竟然消失了!
我瞬间就惊出了一身冷汗,仓皇四顾,哪里有胖子的身影,满目全是金光灿灿的金银玉器和珠宝,堆得似小山一般。
我惊讶至极地擦了擦眼睛,还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觉,直到我的脚踢到了一个滚落到我脚下的纯金香炉,并发出一声脆响之后,我才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真的。
圣母玛利亚,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的藏宝洞不成?
我募地冒出一个念头,死胖子是不是被这些富可敌国的财富晃迷了眼,去找东西装宝贝去了。
我在被宝物填满的房间里大喊了几声胖子的名字,无人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