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晚上,黎叔儿没了禁忌,先行顺窗户就飘出去了。剩下我们四个出了房间,来到宾馆的吧台刚要结帐门,就见宾馆的大门被人撞开了,并呼呼啦啦进来十几个穿着灰色制式大衣、看起来挺吊的汉子们。
为首的一个三十几岁的汉子走到吧台前面,挤开我,一双老鼠眼不怀好意地朝沈涵和老火张望了几下,大喇喇地一拍吧台,朝面色蜡黄的两名服务生嚷嚷道:“你们这里是不是住着两男两女,男的一个叫啥来着,对,杨小凯,汪一飞,瞅你妈啥瞅,几号房,人呢?”
我一听,合着这群人是奔着我们来的,不由得满腹疑惑地看了胖子一眼,胖子也正纳闷呢,遂看向那个咋咋呼呼难为俩服务生的汉子,说道:“嘿,嘿,说你呢,啥意思,我就是汪一飞,你丫、认识我?”
“你是汪一飞,身份证拿出来验验。”那汉子一见胖子主动搭茬儿,有点儿意外,斜楞着眼睛看了一眼胖子,又看看我,有点儿不相信。
“你谁啊,看我身份证,先亮亮你的身份。”胖子一见那汉子挺能装犊子的,心里就有气,遂很不客气地说道,语气还挺冲。
“****,你他妈挺牛逼啊,还看我的证,你毛长齐了吗,不怕风大闪了你的口条啊!”那汉子一看胖子压根就不尿他,火大了,直眉瞪眼地就冲过来了,看架势是要动手归置胖子。
那汉子身后的那些人一见这厮要动手,蜂拥着就凑了过来,想来个群殴。
“哥们,有事儿说事儿,这大半夜的,谁伤了谁都不好,是吧。”我一见那汉子很是没有教养,一看就是平常骄横惯了的主儿,便挺身拦住他,右手一抬,横在了丫的胸前。
那汉子一见我想劝架,伸手使劲儿一扒拉我:“你他妈干啥的,也敢显大眼儿,操!”
我微微一笑,只是心念一动,将右臂的不化骨力量激发了些许,同时右臂暗中一振,在那汉子抓向我的右小臂上磕了一下,那汉子眉头一皱,一咧嘴,看起来右臂酸麻的感觉很不好受。
那汉子见我略一抬手就将他的右臂磕得挺难受的,也是一惊,还以为我是练家子:“****,高手啊,是吧,行,知道你们牛逼,可我们也不是吃素的,告诉你们,我们是鄂温克旗城管大队的,我是队副齐国银,有人举报你们在宾馆里从事非法的药材交易,没啥说的,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一听对方自报家门是城管,我和胖子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些人穿的制服可不是现在曝光率非常高、如过街老鼠一般的城管制服吗。
“不是,你等会儿,就算我们非法交易药材,那也该是公安机关或工商税务管啊,你们一城管,不是专门祸害小商小贩的吗,跑这儿跟我们扯啥里格楞啊?”胖子眨眨眼睛,很好笑地看着那狐假虎威的城管队副齐国银,语带讥讽地调侃道。
“别装无辜,你们他妈一卖假药的,不是小商小贩是啥,是CEO啊,扯你妈犊子,少**废话,快逼溜地跟我们回去,还有这俩女的,也是你们一伙的,一块儿带回去。”齐国银色迷迷的上下打量了沈涵、老火一阵子,动起了歪心思。
“****,你他妈带一个试试,我整出你大肠头来……”胖子的怒火被彻底拱出来了,一伸手就要去薅那齐国银的头发。
我拦住胖子,同时朝沈涵和老火一歪头:“行了,你们先上楼休息吧,我和胖子跟他们去一趟,没多大的事儿,很快就回来,啊。”
我朝沈涵和老火挤咕了一下眼睛,意思是不要在这里闹了,耽误事儿。
沈涵和老火知道我的心意,遂余怒未消地瞪了那长得跟宋祖德似的齐国银一眼,转身上楼回房间了。
“唉,你们不准走……”那齐国银一见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儿走了,当时就急了,跟狗蹦子似的,跳着脚就要去追。
胖子一把掐住丫的脖子,单手一较劲儿,那小子眼珠子都鼓出来了,差点儿没让胖子给掐的大小便失禁。
“师兄,松手,松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换个地方再说,啊。”我一见胖子成心是要捏死那齐国银,慌忙掰开胖子的手,顺便悄声说道。
胖子自然心领神会,这才悻悻地放开了齐国银,并余怒未消地吐了一口吐沫。
“哈,反了你个王八羔子了啊,还敢打我?你他妈可呼伦贝尔打听打听,这脸,是你打的,行,你妈牛逼,弟兄们,带回去,咱们好好给这俩B养的上上课,你们等着,啊!”那齐国银朝身后那群如狼似虎的城管队员们指手画脚地发号司令,让把我和胖子带回去再拾掇我们俩,然后还不忘指着鼻子威胁我们,看样子是真要被气疯了。
这时,我和胖子抬头一看,见那些住店的旅客都出来探头探脑地瞧热闹了,一琢磨,在大庭广众之下,我们根本无法施展法力,否则的话,万一哪位手勤勤,学陈老师拍个照在整网上去,那我们的身份就彻底暴露了,17组肯定是不能待了,那沈涵和老火咋办?
想到这些,我和胖子才强自按捺住怒火,在那些旅客或同情或不满或鄙夷(主要是对那些在全国都已经成了过街老鼠的城管)的目光的注视下,被那些城管半是推搡半是押解地出了宾馆。
宾馆外的雪地上前后停着两辆并印有城管诸法字样的面包车,我和胖子在那些队员的推拉这中,被塞到了第一辆面包车里。
那齐国银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回过头,恶狠狠地看着我和胖子骂道:“一会儿到了大队,我他妈让你们都后悔生出来,草你妈的。”
我和胖子看了看身边那些一个个横眉立目、乍着膀子看着我们,好像要不拿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就无法显示出对城管事业的无限忠诚似的。
我和胖子看了看那些吃着老百姓、喝着老百姓,然后还祸害着老百姓的穿制服的打手们,不以为然地一笑,心说就你们这些货色,还真就值当我们哥俩出手,一会儿要是这些孙子会说人话,那我们哥俩得饶人处且饶人,就放他们一马。可一旦这些孙子要是想玩儿邪的,练练我们哥俩,那可就对不住了,咱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我正想着,面包车一个急刹车,停住了。我透过满是白霜的车窗,发现车子停在了一幢黄色的二层小楼前面。
“下车下车,磨叽尼玛比啊,快点儿,操!”那些城管队员们一边又抓又拽地拉扯我和胖子下车,一边嘴里不干不净地骂街。
我和胖子一言不发,下了车,见那那齐国银牛逼闪电地腆着肚子走进那幢黄色的二层小楼的大门里。我和胖子被那些城管队员裹挟着,也进到了大门里。
楼内灯火通明,走廊上胡乱堆放着一堆一堆的水果箱和干果海鲜之类的杂七杂八的东西,还有被撅折或踩变形的电子秤、老式秤盘等物件,一看就应该是“威武”的城管大军的战利品。
“瞅他妈啥瞅,一会儿让你们俩连**叫唤的劲儿都没有,得比嘞呵的,还敢打城管,谁他妈给你们这么大的勇气,虎逼吧?”一名长得五大三粗的城管见我和胖子不走了,皱着眉头东张西望,引起了前面的齐国银的不满,赶忙使劲推了我和胖子一把,并骂骂咧咧地羞辱我们俩,以取悦齐国银。
在那些城管的打骂下,我和胖子分别被带进了两间相邻的房间里。
我看了一下房间的摆设,看得出,这房间完全是按照公安机关审讯室的样式精心设计的,靠近中间的位置,摆放着一张可以可以将人的手脚都控制住的铁椅子,对面靠近拉着严实的窗户的位置,摆放着一张桌子,和三把椅子。
桌子的角落地面上,散乱地扔着几根钢管和木头方子(一种用木头加工而成的四方形的长条木制品),看样子是被当做刑具并用来归拢被施虐的小商小贩的。
“把他给我摁进去,锁上。”齐国银指挥手下将我按坐到铁椅上,并用皮带将我的手脚固定在了铁椅的两侧扶手上。
做完了这一切,齐国银笑得很讨厌地看着我,拉着长声说道:“小B崽子,你刚才不是挺牛逼、挺硬气的吗,这回爷我亲自给你拿拿龙,去去火气,伺候伺候你,啊!”
我满不在乎地看着起身去挑木头方子的齐国银,冷冷地说道:“你丫懂不懂法啊,知道你这行为叫什么吗,叫非法拘禁,还有,你他妈要是敢动我一下,就又添一罪名,故意伤害,你说你丫整个一法盲加二逼,咋还混到城管里来了?啊,也对,你们城管这圈子里都是臭味相投,呵呵”
“****,行啊,爷们,跟我整景儿、拉硬是吧,行,我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方子硬,关门,动手!”齐国银被我的无视激怒了,嗷唠一嗓子让手下关上门,抡起方子就朝我的前胸砸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