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儿,咱们现在有两种选择,一是不理会这段小插曲,继续直奔李茂的大本营。二是改变计划,先去找那个杨三子,从他那里打开缺口,看是谁在背后买凶要弄死咱们,然后再决定下一步的计划,你的意思是?”我想了想,将眼下我们的处境向黎叔儿摆了出来,请他老人家定夺。
“你们的意见呢,不能啥事儿老指望我啊,你们自己拿个主意出来听听。”黎叔儿这老灯泡子是真心地滑头,不仅将球又踢回给我们,还美其名曰是培养、锻炼我们,这哪儿讲理去,我擦。
胖子一龇牙:“谢谢叔儿恩典,那我先逼扯两句啊,我是这么考虑的,人家既然已经已经瞄上咱们了,肯定会事先有所准备,咱们如果还死个丁地直奔李茂的防空洞,我看容易吃暗亏。”
黎叔儿点了点头儿,又看向老火和沈涵:“你们姐俩的意见呢?”
沈涵摇摇头,将老火推到了前面。
老火莞尔一笑:“叔儿,我觉得,咱们疏忽了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咱们的对手并不是一群普通的刑事罪犯,而是具有邪教背景的术士,那么,他们不仅会聚拢一批盲目追随、狂热崇拜的普通信徒,还应该会设法控制一群邪灵鬼祟来供其驱使,而那些邪灵鬼祟一向行踪诡异,咱们不易察觉到它们,但它们却可以时时窥探咱们,所以,咱们的一举一动都被对手事先掌握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老火不愧是17组的金牌行动组干将,一番话说出来,我们都是连连点头,茅塞顿开。
“丫头,说下去。”黎叔儿一激动,“噌”地漂到了半空中,脑袋都顶到吸顶灯了,那两个几乎都被我们遗忘的混子一见黎叔儿的“神通”,这才知道自己是真遇上鬼了,由此再一琢磨,也不知道我们这几位都是什么来路了,越想越怕,终于,哥俩一翻白眼,先后晕了过去,这回是真晕了。
我和胖子也懒得理他们,只是继续催促老火说下去。
“我刚才法反复琢磨了半天,那个雇佣杨三子等人来袭击咱们的幕后主使为什么明知道那些混混根本不可能伤到咱们,却还要这么做呢,其目的何在?”老火抿了一下嘴唇,提出了一个问题。
“给咱们一个警告,想让咱们知难而退?”我看向老火,接了一句。
“我看不大像,你们想啊,咱们是什么人,我想李茂,或者说是其他的势力应该很清楚了,这些小毛贼能吓住咱们吗,开玩笑。”胖子摇摇头,否定了我的推测。
“我倒觉得,他们这么做,似乎是想把咱们的注意力引到某一个地方去,也就是说,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找的对手太弱了吧,咱们不会相信,可找的对手要是太强了,又怕咱们改变主意,而这个杨三子,或许正是介于强弱之间的最佳人选。因为,通过审讯,我们已经可以确定该人是海曼地区有一号的社会大哥,但又不是邪教分子,很容易勾起你们这些男人内心潜藏的那份替天行道的英雄情结,不是吗?”沈涵看向我和胖子,语带戏谑地说道。
“这两个丫头,比你们这两头吃货可强多了,哎呦,你们以后别叫我师傅了,一张嘴,我这老脸都臊得慌,呵呵”黎叔儿听了老火和沈涵的话,夸奖了那姐俩一番,又贬损了我和胖子一顿,好在他夸得也不是外人,而是极有可能成为我们内人的两个霹雳娇娃,所以我们俩倒也不感到郁闷。
“且慢,我说,你们说了半天,下一步该干啥可还没着落呢,是吧?”胖子低头一寻思,忽然醒过神来,这说了半天挺热闹,可并没有敲定下步行动计划及方向啊,这不扯呢吗?
“那依您之见呢?”老火背着手,两脚交叉,顽皮地看向胖子问道。
“我觉得,会不会是有人想将咱们这股祸水引到杨三子那里,调虎离山,而后再搞些阴谋诡计啊,我只是抛砖啊,随便说说。”胖子想了一想,说出自己的想法之后又连忙谦逊了几句。
“要不咱们兵分两路,一组去找杨三子算账探情况,一组按原计划去李茂藏身的防空洞,怎么样?”沈涵建议道。
“万万不可,兵力易聚不易散,否则,咱们很可能被个个击破。”我见识过李茂的手段,知道那厮是扮猪吃老虎,深藏不露,再加上手下蓄养着一群如狼似虎的死士,岂可掉以轻心,忙劝阻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磨叽死了,到底想怎么地你?”沈涵急了,顿时露出小辣椒的本色,杏核眼圆瞪,冲我发起了小姐脾气。
“好了好了,我说几句啊……”黎叔儿这老骗子是真不地道,先是起劲儿地张罗着非得开什么案情分析会,这会儿好了,我们眼瞅着要掐起来了,他又很装逼地站出来装大个儿、扮和事佬了,忒坏了这个老鬼,回头我要不再给他烧几个菲律宾的饥渴寡妇我都对不起他!
且不说我暗中思忖怎么报复黎叔儿,这老灯泡子见火候差不多了,该他顶着聚光灯闪亮登场了,便清清嗓子,得得瑟瑟地说道:“要说你们还是年轻啊,兵法云:虚虚实实,实实虚虚……”
“叔儿,打住吧,啊,您别老整那孙子说的那些玄的乎的片汤话,捞干的,您这再嘘一会儿我就尿裤兜子了。”胖子嘴贫,一见黎叔儿又要卖弄,急忙插嘴叫停。
“烂泥糊不上墙的憋犊子玩意儿,一点不懂高雅,操!”黎叔儿谈性正浓,被胖子当啷一句给整得高潮没了,,很是不满地骂了他一句之后,自己也接不上刚才的话茬儿了,郁闷了几秒之后,不得不直接说正题,“奶奶的,你们想啊,这些人费了牛劲整出这些事儿,图的是啥,说明他们对咱们还是有点儿憷头,怕咱们,知道不?那他们最希望咱们咋样啊?当然是希望咱们撒愣地回去,对吧?所以呢,咱们不管这杨三子是不是个套儿,咱们照钻不误,完了呢,那肯定得打起来呀,没毛病,削他个****的,削完了咱们撒丫子就撩(东北方言:跑),还得大张旗鼓地撩,得让人知道咱们离开了海曼,然后,咱们在中途来个回马枪,直奔李茂的老巢,这叫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懂不?”
别说,要说这还真是人老奸马老滑,生姜还是老的辣,黎叔儿这一番挺绕乎的罗圈话说出来,我们有一个算一个,佩服得是五体投地,太阴险了这老鬼,比当年拿鞭炮吓唬小鬼子、拿地道战玩蒙小鬼子的八路都大大地狡猾啊。
黎叔儿主意出完了,见我们四个一脸沉默地看着他,老脸一板,自鸣得意地道:“不要这个样子嘛,我无非就是比你们多吃了几吨的咸盐,没有什么,不要搞个人崇拜嘛,啊,哈哈哈”
“您可拉倒吧,想啥呢,我们是在琢磨,您这么阴险,当时您领着我们哥俩出去练活儿蒙人的时候,您没少觅(东北方言,指偷着、背人的意思)我们哥俩的好处费吧,啊,叔儿?”
胖子看着黎叔儿,一脸诡笑地挤兑他道。
“啥?你们,啊,你们怎么能有这种荒诞的念头,你叔儿我是啥样的人,这俩丫头不知道,你们俩还不知道吗,啊,哎呦,我这心啊,都碎了哇……”黎叔儿老脸一红,开始指天画地地为自己抱屈,那架势,就跟感觉自己好像受了多大的不白之冤似的。
“您可拉倒吧,就以为我们哥俩太了解您了,才会这么想的,这都想晚了呢还,您蒙我们的那些银子,都赞助到那些兢兢业业地在马路牙子上奋斗的站街大娘们身上了吧,呵呵”我看着黎叔儿,是开怀大笑。
胖子和沈涵、老火见黎叔儿一副说不清道不明、哭笑不得的模样,也是笑做一团。
见我们那么开心,黎叔儿也无可奈何地摇头笑了起来,笑得脸上是菊花朵朵开,夹死蚊子无数。
大战在即,我们却还能这般的放松,说实话,并不是我们有什么依仗或是必胜的把握,只是我们彼此都知道,无论一会儿遇到什么不可测的因素或险情,黎叔儿、沈涵、老火、胖子,还有我,我们都不会丢下其中的任何一个人独自逃生,而是会拼尽全力,乃至用性命去保护其他的人,这,就是亲情加爱情的伟大力量。
这种力量,往往会创造连上帝都自叹弗如的人间奇迹!
笑够了,见我们情绪都不错,黎叔儿一摆手:“走,开工了。”
“叔儿,这俩主儿咋整,杀了灭口?”我伸脚一踢昏在地上的那俩混子,嬉笑着问道。
“绑起来吧,天一亮,服务员收拾房间时,就会看到了。”黎叔儿扫了一眼那俩色厉内荏的怂货,不屑一顾地说道。
捆好了那俩混子,我们又检查了一下身上的武器装备,见一切准备停当了,黎叔儿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时间已近晚上11点了,遂若有所指地咧嘴一笑:“夜生活,才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