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遵旨——!”
“接下来,众爱卿奏事吧。”皇甫晏阳扫视殿内群臣的一举一动,心里正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不过盘算归盘算,现下只要他一想到南宫若翎就会怒意横生,这着实令他不悦。所以他打算入夜便到花满楼内,与歌白月好好温柔一番,以缓和心情。
戌时,花满楼内,“果然是不慕王侯将相名,但求千金见白月。”
皇甫晏阳站在歌白月身后,轻轻搂着她的柳腰,附耳说道:“告诉我,为什么你在何时都能如此迷人?”
“因为白月无时无刻都思念公子,自然不敢疏忽自己的妆容。”歌白月转身依偎在皇甫晏阳的怀里,柔声说道:“公子初登帝位,应公事繁忙,今日怎会有时间来看白月?”
“再忙也得抽时间来见你,没有你的温声细语,我日子要怎么过呢?”皇甫晏阳的语气甚是温润,仿佛冬日里的一缕阳光。
“公子……啊不对,现在该叫皇上了,皇上,民女参见……”歌白月故作行礼之姿,而皇甫晏阳则一手把她扶起,柔声说道:“在你面前,我永远只是皇甫晏阳,永远都是你的公子。”
“白月得公子此言,此生无憾了!”歌白月心满意足地抱着皇甫晏阳,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子。
能得到公子,还有何求呢?
“白月,这些天过得可好?”皇甫晏阳轻抚歌白月的乌发,略带心疼地说:“这些天不见,似乎清减了?”
“白月过得很好,公子勿用担心。”歌白月顿了顿,眼里露出一丝锐利的目光,“公子让白月做的事情,白月都办妥了,不知下一步该何时开始?”
“呵呵,不急。”皇甫晏阳摆了摆手,“怕且还要等上半年。”
“半年?”歌白月不解地望向皇甫晏阳,“为何要等如此之久?”
“她是老狐狸,疏忽不得。”皇甫晏阳冷然一笑,眼里闪过一丝锐利,“怕且她也不会坐以待毙。”
“公子神机妙算,她又岂是公子的对手?”
“白月,不能小瞧她的本事。”皇甫晏阳远目窗外,缓声说道:“她可是宠冠六宫的皇后,而女人间的争斗,从不比男人清闲。她能获胜,自是有她的过人之处。”
“那不过都是曾经罢了。”歌白月摇了摇头,伏在皇甫晏阳的怀里,“萧向天已死,她形如断臂。”
“她还有她爹……”皇甫晏阳慵懒地摇了摇头,“罢了,总之你按照我的吩咐便可,切勿擅自行动。”
“是,白月遵命。”
“若我没有猜错,她会故技重施。”
“故技重施?”歌白月低头,沉思片刻,“莫非她要开仓救济?可是……现在她有这样做的必要么?”
“开仓救济?”皇甫晏阳眼中掠过一丝疑惑与惊讶,但很快便消失殆尽。
“公子?”
“没什么。”皇甫晏阳若有所思地摇头,随即换上一脸温容,“白月,这些有伤风雅之事又怎能在夜里说谈?”
“既然公子不想谈这些事情……”歌白月脸上浮着一丝红晕,柔声说道:“公子,夜深了,可要就寝?”
“呵呵,依我看现在时辰尚早,亦或是……”
皇甫晏阳将歌白月横抱于怀中,将她放在床上,轻轻解开她的衣带,将她压在身下。然后撩起她额前的乌丝,邪魅道:“亦或是白月已迫不及待了?”
“公子,你好坏,你欺负白月。”歌白月玉臂勾在皇甫晏阳的颈上,她媚眼如丝,面如桃花,话里尽是无限娇柔。
“那你可喜欢?”
“……喜欢,公子如何对白月,白月都喜欢……”歌白月低着头,娇声说道:“公子把烛熄了可好?”
“当然。”
皇甫晏阳将烛熄去,自信地以为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然而他却没想到,那女子又做出一件让他意料之外的事情。
“皇上驾到——”
皇甫晏阳本打算过些时日再来灵凤宫,但他却想看看当南宫若翎得知宁向天即将远赴边疆,究竟会有何表情。
恰巧皇甫晏阳今日闲适,心情也不错,于是下了早朝便来到灵凤宫,好再给南宫若翎一个教训。
“奴婢(奴才)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宫奴们闻得皇上驾到,纷纷跪迎皇甫晏阳,然而众人均微微发抖,脸上的神色显然非常不好。
“平身。”皇甫晏阳环视一周,正色说道:“皇后呢?”
“皇上,皇后、皇后娘娘从前晚起便一直昏迷不醒,然后从昨夜起便开始高烧不退,至今、至今仍旧昏迷不醒!”
采儿本不是宫里的婢女,而是太子府里的奴婢。因自告奋勇跟随南宫若翎入宫,才会成为宫女。
随南宫若翎进宫的还有两名婢女,一是小翠,二是巧儿。这两人都是南宫若翎亲自挑选,正是那天在房外低语的奴婢。
“怎么没人向朕禀告?!”皇甫晏阳心里一震,那南宫若翎竟如此弱不禁风?!
“奴婢昨夜四下都找不到皇上……而奴婢也不知道皇上什么时候下早朝……请、请皇上恕罪!”
在紫金宫中有许多宫奴不得停留的地方,而德阳殿外则是一处。
“罢了……太医怎么说?”
“太医……太医说娘娘只是染了风寒,就开了一个方子,说服下药睡一晚便可。”采儿胆怯答道。
皇甫晏阳的眼里露出一丝寒光,“那皇后为何到现在仍是昏迷?”
“奴婢按照太医的吩咐熬好了药,打算让娘娘服下。可奴婢一喂药,就会从娘娘嘴边流出,娘娘根本一点都喝不进!奴婢已经熬了四五碗药,都是这个情况,所以……”
“现在可有熬好的药?”皇甫晏阳箭步走入内房,看着床上毫无生息的南宫若翎,心中竟有一丝不忍。
你不是将整个洛城弄得满城风雨的奇女子么,怎么就如此弱不禁风?
“有,奴婢立刻拿来!”采儿立刻转身离去,急得连礼节也忘了。
“让太医到灵凤宫门口候着,其余的都人退下吧。”
“是,奴婢告退!”
“你是不是和朕怄气,所以才不肯服药?”
皇甫晏阳轻抚南宫若翎额上的伤,刚碰及额头,便觉得从掌心处传来阵阵烫热,这不禁让他想起前夜他们两人争吵的情景。
“为什么你定要气朕,你若肯像白月那样听话,朕又怎会如此对你?”不知是否看惯了南宫若翎的桀骛不驯,如今皇甫晏阳看着面无表情的她,心中竟有些不适。
这神情实在不适合你。
“皇上,药拿来了!”采儿的急声打断了皇甫晏阳的思绪,她小心翼翼地把药端给他,急声说道:“皇上您可要救救娘娘啊!”
“退下吧。”皇甫晏阳没有回答采儿的话,只是把药接过,吩咐她下去。
“是,奴婢告退!”
“你当真不喝?”
皇甫晏阳把药吹凉送至南宫若翎嘴边,可就如适才那宫女所言,药只从她嘴边流出,丝毫没有入到喉中。
“你若是不喝,朕就立刻处死你爹娘!”皇甫晏阳又把药送至南宫若翎嘴边,可南宫若翎依旧没有咽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