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在丧祭上一睹二人相争风采后,她可是对此回味无穷,终日不能忘怀啊!毕竟一个是她恨之入骨的男人,另一个是她恨之入骨的女人,他们之争,南宫若翎又岂能忘怀?
冷夜如墨,在这浓得化不开的夜里,每个人的心里都有自己的思量,都有自己的打算。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是这盘棋局最终的胜者,是天下的主宰。然而胜者只能有一个,在这场皇位之争中,究竟鹿死谁手?
次日清晨,德阳殿,“吉时已到——奏乐——”
随着宦官清音落下,礼乐之声在德阳殿中缓缓而起。大殿之中,大臣穿着盛服整齐列在两侧,太后站在中央手捧十二旒冕冠,所有人目光一致看向殿外,等待着太子的到来。
“恭迎太子进殿——”
皇甫晏阳由内侍搀扶,缓步至于德阳殿内。皇甫晏阳身着玄衣纁裳,左佩青龙刀,右佩龙鳞玉。此服只出现于登基等重大盛日,是帝王九服中最隆重的一服。
“恭迎太子妃进殿——”
南宫若翎头戴双喜翡翠簪,身着暗红平金绣凤如意服,腰万福红绳玲珑环。一抬头,那以螺子黛所画的柳眉、金水所画的凤纹,尽如画般展现于人前。
她今日的妆容,比她大婚之日还要好看一些,众人无不暗自惊叹。就算是皇甫晏阳,也为之一惊!
她何时变得这么美?
“乐停——!”
两人步至李娉婷跟前,随着乐声的消逝,适才喜庆祥和之感顿时没了踪影,四下变得安静无比,空气里弥漫着让人压抑的气氛。
这种气氛很诡异。
有人因此咽下口水,有人微微冒着冷汗,有人显得彷徨不安……
但无论是谁,他们的目光都聚在了那三人身上,都静待着下刻将要发生的事情。
“今日乃太子的登基大典,能替太子戴上这十二旒冕冠,哀家甚感欣慰。”李娉婷顿了顿,柳眉一扬,正色说道:“但是,哀家现在不能替太子戴上这十二旒冕冠。”
闻言,众人脸色变得铁青,唯独皇甫晏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只见他剑眉一扬,缓声说道:“晏阳还请太后明言。”
“太子,并不是哀家想多生枝节。”李娉婷故作为难,柔声说道:“但近日城中乃至整个皇甫国,皆传出皇上遇刺的真凶并非萧向天,而是另有其人。”
李娉婷转头看向众人,正色说道:“而这其人,则是左丞相与宁将军,还有传,是太子。”
“太后的意思是,晏阳与左丞相、宁将军勾结起来谋害父皇?”皇甫晏阳嘴角微扬,鹰眸中闪烁着亮光,“晏阳很想知道那流言,究竟是怎么说的?”
“哀家的并非怀疑你们,但现在百姓都在讨论此事。而且很多地方的老百姓都扬言要把登基大典押后以彻查此事。”
李娉婷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脸阴郁地说:“若不是民怨载道,哀家又岂会耽误太子的登基?哀家也是迫不得已,无可奈何啊!”李娉婷美眸一转,看向皇甫晏月,“至于流言是七皇子告知哀家的。晏月,你把你所知的都说出来吧。”
南宫若翎看着皇甫晏阳与李娉婷两人,心里暗暗佩服自己的先见之明。
果不出她所料,今日的登基大典真的没有那么顺利。如今南宫若翎脸上虽是一脸深沉,但内心却是十分雀跃!
“是,儿臣遵命。”皇甫晏月出了臣列,朗声说道:“皇兄,你千万别怪晏月,晏月也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皇甫晏月表面十分谦恭,但他的内心却与此恰好相反。
皇甫晏阳,待会看你怎么死!